男人砰的一聲甩上門。


    洛萍萍不可置信盯著麵前漆黑的門板。


    很快門又開了,一個看不清的東西徑直照她腦門上砸了過來。待看清這些東西青娘還來不及高興,腦袋又是一疼,“夠了夠了!大山哥這些夠了!”可還是源源不斷的食物砸過……還有肉,這得吃多久啊!


    也不等她道謝,門又碰的一聲關上


    洛萍萍回到家裏便開始架上火做飯。


    老趙家的老房子連調料都沒有。蕭遠山給的肉烤了吃也沒什麽滋味,隻能是泡在熬煮好的粥水衝饑。飯飽之後她才想起她的恩人……從前在趙家村她和這蕭遠山也認識,那年蕭遠山剛來,臉上渾身血跡,沒人願意幫他。


    後來是她給了蕭遠山一碗飯,再到後來每次劉老婆子打她不給他飯吃的時候,蕭遠山總會救濟她。


    村裏不比京城,窮山惡水出刁民。老趙家想要賣掉她這個前兒媳婦,村裏的人不僅不會說什麽,還會幫著毀屍滅跡……想到這裏洛萍萍不禁絕望起來,眼看著兒子才剛進書院,日子馬上就要好起來了,她卻被人抓了起來。


    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大意,虧得青娘早就勸過她了。


    砰!突然一聲巨響,趙家的小破門被人砸了。


    “我就說看見這屋點火了,果然是你這小賤人!”


    劉老婆子進了門看見她粥碗離放的肉,嫉妒的簡直要質壁分離,“你從家裏偷的是不是?我說呢怪不得你這整日不出來,原來一到夜裏就偷出去找食物?”


    “這是我的!”


    “屁是你的,也不看看你這屋子有什麽能買得起肉”,劉老婆子現在注意力都在肉上了。這會兒離過年早,她都快兩個月沒吃肉了,“給我!”


    洛萍萍當然不肯,兩個人拉拉扯扯的,一不小心那白布包袱徹底兜不住,從底下滾爛出來的豬肉,半隻風幹的燒雞,一整塊鹿肝……還有白瓷的大米滿屋子都是,晃的朱氏眼裏都要放光了!


    “你這個賤人再不鬆手我不客氣了!”


    好歹跟青娘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耳濡目染的她也學了青娘不少脾氣,“你什麽時候客氣過,也照照鏡子看自己的臉吃得起肉嗎,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以前的洛萍萍哪敢跟劉老婆子這麽說話,她被氣的胸口起伏不斷。突的摸起了地上的一塊板磚,狠朝洛萍萍的腦袋砸了過去。洛萍萍沒防備這個,一下沒了力氣被她砸暈在地上,她眼睛還睜著,隻能看著朱氏收自己好容易背回來的糧。


    眼前突然一黑,洛萍萍徹底沒了直覺。


    ……


    浮浮沉沉的,過了也不知道有多久。


    突然眼前浮現出一絲清明,不大的屋子裏一個看不清身形的黑影來來回回的走動,她廢力的睜開眼睛。蕭遠山這個時候剛燒好了一碗粥,他做飯不行,除卻糊了的隻剩這一碗,可卻一回頭就對上女人淚巴巴的眼神。


    “大山哥,你真是個好人!”


    ……


    蕭遠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把好不容易做好的飯給她。


    頭上不是小傷,洛萍萍費力的吃完了整晚粥,整個人還是沒什麽力氣,便躺在床上開始休息,她原是想讓蕭遠山幫自己傳消息出去,可一想蕭遠山已經幫自己很多了,倘若自己離開,蕭遠山還是要生活在這裏的,總不能讓他沒辦法做人。


    洛萍萍到底太過善良,也考慮太多了。


    這幾日天漸漸暖和,山上獵物不少,蕭遠山收貨頗豐。


    而這個時候洛萍萍還昏睡著,碗筷都還沒洗、


    蕭遠山皺眉,將碗筷尋了快布包起來直接扔到了外麵。


    洛萍萍驚醒,“大山哥,你回來了?”


    “你怎麽把碗扔了?”這多可惜啊,一個一文錢呢。


    “髒了。”蕭遠山沉默寡言,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中午的飯是純肉菜,蕭遠山剛從山上獵來的野豬。講道理男人做的東西能吃已經算很好了,尤其是獨居男人,洛萍萍不挑嘴,吃完之後才看著眼前的男人——蕭遠山不算年輕大約三十上下的樣子,


    “大山哥,你說你也算救了我兩次了”,酒足飯飽之後,洛萍萍主動把地上自己吐的骨頭掃了,“我也不能再你這兒繼續留下去了。那趙家一群人都不是好相與的,我要再待下去,隻怕你會麻煩不斷


    蕭遠山垂著頭,隻道;“身體沒好前你不許走。”


    又抱著東西準備出門,這段時間洛萍萍再這兒養傷,為了避嫌蕭遠山自然不會和她住在一起,都是在雜物房裏睡地上,“你妹妹那裏我已經尋人送了信兒過去,若她心裏有你,到時候應該會來。”


    “可是……”


    “你不必擔心我,早聽聞你妹妹是大人物,我這回救了你,她會給我不少賞錢。若在這裏過不下去,我自會換一個地方。”


    話說到這裏,洛萍萍才不繼續問了。


    可她知道蕭遠山不是為錢的人,倘若是為了錢,當年就不會那麽幫她和兒子了。


    “大山哥,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蕭遠山萬古不變的冰塊臉還是沒在屋裏待的住,到了門外打了會兒拳。直至出了一身汗,她到甕邊接水來洗,水麵卻清洗刻印出了他頰上的墨刑——這是罪人才會有的懲罰。


    ……


    洛萍萍的傷口養了沒幾日就拆了包紮的繃帶,就剩一個小痂了。


    蕭遠山很少在屋裏,除了晚上會回來再隔壁的柴房睡覺,平日都見不到人。洛萍萍倒覺得這樣也好,到底他們是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太久了未免不好。隻是蕭遠山每日都要出去打獵,回來了還要做飯。


    洛萍萍本來就是個勤快的,時間長了越發覺得對不起蕭遠山,加上這會兒傷也養的差不多了。便準備自己做一頓飯,也想著給蕭遠山減輕負擔。恰好看家裏也沒什麽料了,洛萍萍便想出去親手抓一條魚來,蕭遠山不怎麽做飯,往常他自己都是在外頭下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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