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言言轉過頭看了一眼,“韓非這小子,這會兒,他來紫蘭軒幹嘛?”見他一副怪異的眼神,李無言有些疑惑,再順著他眼神看去,這才醒悟過來。


    連忙把手放下,理了理衣服,裝作一副你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向紫擠擠眼色,一本正經的說道:“有事麽,沒事的話,趕緊滾”


    “師兄,紫女姑娘,你們這是在幹嘛呢?”韓非幹笑道。


    “不該問的別問”


    “不該問的別問”,李無言,紫女一口同聲的說道。


    紫女說完,見李無言說辭及語氣同她一樣,嫌棄般的雙手環抱,把頭扭向一邊。


    李無言見此,也是無奈,見韓非還是沒有滾,依舊站在門外。


    “到底有什麽事,趕緊說,不想說就趕緊該幹嘛幹嘛去,沒看見我們在聊重大事情嗎?”


    “重大個屁,明人都知道的好吧”,韓非無語,但想到此事重大,還是陪笑道:“我是來找紫女姑娘商量一些事情的,不知紫女姑娘有沒有空,陪我出去一趟”,說完,眼裏充滿沉重。


    沒等李無言說什麽,紫女便說道,“走吧,正好,我現在不想看到他”,說完徑直朝門外走去,路過李無言放菜飯邊上時,眼神稍微留意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但還是跟著韓非走了,她留意到了韓非眼裏的沉重,知道這次韓非來找她,肯定是有什麽要緊事。


    李無言此刻滿臉沮喪,仿佛心裏中了一萬點暴力傷害,看著他們遠去,難受的一皮,他並沒有留意到紫女那一抹嘴角翹起的微微一笑,也沒有注意到韓非眼裏的沉重。


    “難受,誰人能來安慰安慰一我啊”,看著這人去樓空的房間,此時那充滿整個房間的淡淡芳香,問起來也不香了。


    這時,聽見不遠處傳來優美動聽的琴音,“還是她們好啊,對我百依百順的,不像某些人……”。


    來到紫蘭軒後院,依舊是那個兩個地方,依舊是那兩個人,李無言朝她們走了過去。


    不知為什麽,也許是習慣了,也許這是“他”經常待的地方,也許是某種原因,弄玉以前練琴時,通常都是在她自己房間裏練,而自從李無言經常在這裏鹹魚後,她練琴時都在這裏,而此時的她並未注意到李無言的到來,依舊沉醉在其中,但是躺在那張躺椅上的胡夫人注意到了。


    “你來了”她並沒有叫他李無言,也沒稱呼“公子”,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你”,然後默默起身給他讓座。


    李無言沒說什麽,對她輕輕點了下頭,然後躺上去,迎著微風,仰望天空。


    也許是有意,也可能是習慣,在他躺上去後,一雙小巧而柔軟的手搭在了他肩上,然後輕輕捏錘起來。


    不知不覺,時光就在這一錘一捏中過去了,夜幕慢慢降臨,月亮也悄悄的露出了頭,原本嘈雜的世界也漸漸寧靜了下來。


    “也許該是時候走了!”這句話慢慢湧上心頭。


    在這期間,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許多,該見的或不該見的、想見或不想見的都已見到,有些東西不必是刻意,它來時認真麵對,它不來時也不必強求,瑾以自然向天空,這本該是“鹹魚”該有的樣子。


    想通了這些,嘴角漏出了一絲笑容。


    “怎麽了,之前看你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一道柔弱而溫暖的聲音傳來。


    李無言輕輕的握住她停留在他肩上的小手,“你以後就別這樣了”。


    輕微的泣聲傳來。


    她見他之前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所以一直都沒支聲,隻是默默的為他做著長久以來都在做的,見他終於露出笑容,這才關心的問了句,那知道回複她的卻是一句:“你以後別這樣了”。


    在這麽長的流逝當中,她已經習慣了為他這樣做,她以為會這樣長久下去,一直到永遠,那知道他會這麽說,這顆本就脆弱的心如同玻璃般,被摔的支離破碎,因此忍不住留下傷心的淚水。


    李無言感到他握住的這雙手逐漸冰涼,正感到疑惑時,便聽見身後傳來哭泣的聲音,轉過頭去,見她已淚流滿麵。


    “這是怎麽了?怎麽就哭了呢”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但見她越來越哭的傷心,忍不住的問道。


    “別哭啊,有什麽事就跟我說呀,這怎麽好好的就哭了呢?”


    “你是不是要丟下我們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我為什麽要離開你們呢?哎!不是,我沒有對你怎麽吧?”李無言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不離開我們,那你剛才為什麽那樣跟我說?”她哭著說道。


    “我剛才說什麽了?”李無言腦海裏快速回憶了一下,“我就說了:你以後就別這樣了吧,這有有什麽問題嗎?”


    仔細想了想,某個瞬間,他一下就明白了,不由感到心疼。


    “好了,別哭了,我剛才這樣說,是我看著你這麽久都沒有休息,還一直那樣做,我這不是怕你累著了嘛,所以才那樣說的,真沒有要離開你們的意思”。


    聽見他這樣說,她那顆繃緊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哭泣聲漸漸停了下來,但還是有眼淚往外流。


    “你真的不是要離開我們?”她雙手緊緊拉住他,就怕他在下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傻瓜,我隻是看你站了那麽長時間,怕你累著,想讓你今後不再像這樣,所以才說:讓你今後就別這樣了;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這時,弄玉也看到了自己母親在流淚,急忙跑過來問道:“無言哥哥,母親她怎麽了,怎麽哭了。”


    也許是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在自己女兒有些難以麵對,這才停止哭泣,“母親沒什麽,隻是想到一些傷心的事情,所以沒控製住”。


    李無言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悸動,接著為她拭去臉上殘留的淚痕,他沒想到,才這麽短的時間,就有人已經這麽在意他的存在,在意他的去留,這是他從未想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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