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亮煉製的長瓶是有法陣的,會固留所有養分,甚至能幫助根須吸收養分。


    長瓶有一米高,半米寬,下麵滿滿的都是超級肥沃的土壤。


    在這段時間裏,朱果根須終於完全複活,斷裂處已經長合到一起。


    雖然很小,但是生命力盎然。


    木靈對這等異草最有感覺,從一開始就知道它沒死。原亮才會如此費力救治。


    在無限真氣、樹液、樹晶、以及木靈的幫助下,這株根須終於活了。


    種進長瓶之中,瓶口有法陣封鎖氣息,外麵嗅不到任何氣息,也看不見裏麵的根須。


    瓶中泥土下麵有個小洞,原亮將小蛇放到長瓶之中,小蛇圍著朱果轉了兩圈,似乎是放心了,抬頭看原亮,努力的點下頭。


    “這是在感謝我?”原亮輕歎一聲:“其實,我也是想要那顆果子。”


    將樹液用清水化開,輕灑長瓶中,又用木靈之氣滋養一番,才將瓶子放到桌子下麵。


    小蛇在吃了一點樹晶粉,找到泥土下麵的洞穴,輕巧鑽了進去。


    小圓很高興,可惜高不過瓶子,跳到原亮身上往下看。


    原亮陪了一會兒,去做另一件事。


    方健的傷已經好了,很是驕傲的在縣衙走動。


    縣尉霍江很想弄死他,可方健不再離開浮雲寨,他沒有下手機會。


    霍江也想弄死那兩個白癡凶手,好好的怎麽會被人抓住?


    可惜啊,兩個大木籠關著兩個白癡扔在寨子裏麵,附近總有幾條傻狗在轉悠。到了晚間,浮雲寨竟然出現巡更人。


    終於,原亮回來了。


    抓起小圓出門,來浮雲寨找方健:“問案。”


    難得的,安南縣衙門開衙了!


    原亮來了大半年就沒問過任何案子,也沒有處理任何政事,今天是破天荒啊!


    沒有衙役,臨時找來十幾名寨民湊數。


    苦主是方健,昂然站在大堂中。


    原亮第一次穿官服坐在大堂之上、高桌之後,掌中把玩著知縣大印。


    不多時,兩個被捆的像粽子一樣的青年被推進大堂。


    原亮很認真的提醒:“升堂。”


    山民一無表示。


    原亮隻好大聲說話:“升堂!”


    方健拱手:“大人,小吏要告狀。”


    方健一本正經寫上一張不到兩百字的狀紙,說了何時何地遇刺。


    原亮笑嘻嘻看著兩個“粽子”:“他說的可對?”


    “冤枉啊,我們隻是進山販酒,不知道怎麽得罪到這位先生……”


    原亮很有耐心,聽著兩個人胡說八道。


    聽了好一會兒,外麵響起腳步聲,六個官兒終於到了。


    直接闖進大堂,六個人拱手:“見過原大人。”


    “你們是誰?”原亮隻知道來人,一個都沒見過。


    六個人拿出府衙公文:“回大人話,我們六人新得了任令,來安南縣任職,從此……我們就是同僚。”


    “啊。”原亮點頭:“我呢,是第一次審案子,方健狀告這二人行凶,他們不認罪,你們說怎麽辦?”


    一個麵色發白的漢子拱手:“大人,問案要證據,可有人證物證?”


    “你是?”


    “回大人話,不才是安南縣刑司主事封遮。”


    “刑司……安南縣沒有刑司。”


    “怎麽會沒有刑司?百姓糾紛、奸商弄人、凶人欺橫,都要刑司抓人尋據,以本朝律法、以人物兩證判案,如何能沒有刑司?”


    “這樣啊,好吧,有刑司,你說吧,這倆凶手要如何處置?”


    “原大人,沒有物證沒有人證,如何能妄言此二人為凶賊?”封遮拱手:“大人乃百姓父母官,一言一行都可決定百姓生死,還請大人慎言。”


    “成,我慎言,你多說幾句。”


    “我來問你。”封遮走到方健麵前:“你於何處受傷?可有傷口?”


    方健看著封遮沒說話。


    封遮怒道:“本官問你話呢!”


    他在發怒,方健卻是笑了:“你猜……你能活幾天?”


    “大膽!於公堂之上,你竟如此狂妄,我瞧你才是真凶的凶惡之徒,來人!”封遮喊了來人,卻無人應話,轉首看向一種“衙役”:“我在叫你們。”


    衙役還是安靜無動,木著臉看他。


    方健朝原亮拱手:“大人,我與凶徒無冤無仇,他們於深山林間埋伏我,當是受人指使,還望大人明察。”


    封遮哼了一聲:“一派胡言,難道是你得罪了什麽人不成?竟然有人要除掉你?”


    原亮歎氣:“就說了不願意當官,看看你們,成什麽樣子麽。”


    一句話嚇住封遮,猶豫著看向車盡忠。


    車盡忠是縣丞,六人中最高官職,拱手道:“大人此言差矣。”


    “說人話。”原亮撇撇嘴:“我一直很忙,不願意搭理你們,現在給我聽好了,我不管是誰讓你們來當的官,把蓋房子那塊地給我讓出來。”


    “大人,您這是何意?”


    “那是我的地,你占了我的地方,可有問過我?”


    “巴寨主同意的。”


    “巴寨主?”原亮冷哼一聲:“巴圖是越來越壞了。”


    堂間站立的許多寨民馬上變了臉色,咱家寨主得罪到原大人,這可怎麽辦?


    原亮看著六個新到的官員:“我明著告訴你們,浮雲寨裏麵跟我無關,寨子外麵的所有土地都是我開墾出來的,按照南朝曆法,那些土地都是我的,而且三年免稅;現在,請諸位大人趕緊停了工程,避免不必要的損失。”


    “大人,你是安南知縣,在地契上公然填寫你的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妥?”


    “何止不妥,這是利用職權巧取豪奪,是罪。”原亮冷笑一聲:“但是啊,地契上不是我的名字,也不是原家人的名字,是山裏百姓的名字。”


    一群人聽傻了,這個家夥到底想幹什麽,怎麽什麽都敢說?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也都能做,但是千萬不能說。


    看他們不說話,原亮在桌子上找了找:“驚堂木呢?”


    方健回話:“回大人,準備過兩塊,被兩個童子拿回家做了鎮紙。”


    “鎮紙啊,也行。”原亮看向兩個“粽子”:“直說吧,你們倆肯定是死。”


    “大人冤枉!”倆粽子急忙高呼。


    “這裏是安南縣,我是縣太爺,我是老大,你們接活兒的時候就不打聽一下麽?”原亮冷笑一聲:“我上任第一天,還沒進山,先跟靖遠軍鬧了點糾紛,算他們那個笨將軍聰明,老早滾蛋;然後呢,在進山途中,在山道上殺了幾百個人?”


    “來到這裏,很多人不聽話,那就繼續殺,屠光殺星寨……殺星寨知道麽?不知道也沒事,後來又殺了羽落寨一些人,然後……”原亮張開兩手比劃了一下:“這片大山中的人才算安穩下來,不然……”原亮轉頭看向車盡忠六個人:“不然你們能進山?能做安南縣的官兒?”


    車盡忠沉聲問話:“大人此言是何意?”


    “我的意思就是……滾蛋,趕緊滾蛋。”原亮笑眯眯問話:“聽明白了麽?”


    “大人於公堂之上公然羞辱我等,本官定上書朝廷。”


    “等下。”原亮笑著搖頭:“方健,那兩百名山兵可好?”


    不是山兵,是俘虜。原亮進山俘虜了兩百人,然後扔進大山之中幹活,平路、挖溝、采石頭,什麽都做。


    到後來,原家發生事故,原駿要帶人離開,為了給原亮找一些替死的、墊背的,把這兩百人弄到一起訓練,成為所謂的山兵。


    現在是沒打架,隻要一打起來,這兩百人一定衝在最前麵。


    方健回話:“如今是三少爺在管這事。”


    三少爺就是原三,他手下有十二名高手,是精兵中的精兵。


    原亮衝車盡忠微笑:“你們找人在山中刺殺方健……”


    “大人又是在冤枉我們。”


    “我就冤枉你了,給我聽著。”原亮繼續說:“我不關心你們的事情,我隻關心有人想殺我的人,方健是我的人,有人花錢雇人去殺他,這是不給我麵子啊。”


    說到這裏看看兩個“粽子”:“我連你們的口供都不問,你們不是有同伴麽?我放過他們了,誰讓你們倆倒黴被抓住了?”


    “大人冤枉啊!”倆粽子隻會喊這個。


    原亮點頭:“知道,你們冤枉了,所以……鬆綁。”


    嗯?所有人都愣住,這是什麽情況?連六個官員帶倆“粽子”都呆呆的看向原亮,猜測他要玩什麽花招。


    “鬆綁不知道啊?鬆綁!”


    一群臨時衙役傻乎乎的隻知道站著,還是方健衝他們大喊幾聲,才知道去解開繩子。


    “你們說自己冤枉,我覺得很有道理。”原亮又跟刑司封遮說話:“你說斷案要證據,也很有道理,本官從善如流,決定聽你們的。”


    聽到這些話,封遮竟然不知道該這麽接話了。


    “成了,你們都無罪,可以走了。”原亮笑嘻嘻問方健:“兜裏總有個八十一百的?”


    “回大人話,我帶了四百多塊。”


    “嗯。”原亮先是大喊一聲退堂,然後走到方健麵前:“我估計一百塊就夠了,你去找那些山兵,有人買凶殺你,你也可以花點錢麽。”


    “大人所言極是,屬下告退。”方健大步走出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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