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見有人跟了進來,嘿嘿一笑,當即寬衣解帶就要出恭。


    許是覺得氣味不好,他趕忙捂住鼻子,又從儲物袋拿出一根燒了隻剩半截的香頭,彈指打出個火球點燃。


    “你幹什麽?!”這執事立刻就要過來搶奪。


    唐小虎無奈地道:“大驚小怪!幹嘛?!你不覺得臭呀?點根香多少也能好聞一些,難道你從小就沒這習慣?”


    執事聞言一呆,他還真聽過豪門貴胄或者大戶人家有講究的,出恭必要熏香。一是驅趕蚊蟲,二是防止衣服上帶味。


    想到此處,他訕訕地後退了幾步,心裏一陣翻騰。


    這人和人是不一樣啊。你看人家活的,那叫一個講究!再看看自己,脫了這身皮都沒人搭理。哎呀!為啥我爹就不是鎮南王呢?如果我爹是鎮南王,我特麽上廁所點三根香,一根熏蚊子,一根自己聞,一根祭祖宗,讓老祖宗也享受享受這種超級待遇!


    且不提這執事暗自腹誹,卻說唐小虎慢悠悠地蹲著,腦中卻在飛速思考。近半個月所經曆的事情一一在腦中重新過了一遍,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妥。


    按說齊牧雲如果要對付自己,那麽誘餌應該就是白津武和阿昌。白津武這條線唐小虎已經猜出了一個大概,沒什麽太大的技術含量,卻非常簡單有效。一旦自己貪圖省力,拿出銀子借位,那便是舞弊,直接取消種靈資格。阿昌這條線雖然還不知是什麽,但估計也隻是大計劃中的一個小環節,單憑他還起不了多大風浪。


    那……到底在哪個環節有漏洞?唐小虎百思不得其解。


    “完事沒有?香都燒完了。”那名執事捂著鼻子,不耐煩地說道。


    “行啦!行啦!就快了。”唐小虎提上褲子,整理了一番,這才跟著執事出來。


    為首男子淡淡地一笑:“可以了嗎?可以了咱們就走。”


    唐小虎點了點頭,拿出扇子唰啦一聲打開,竟然直接走在了三個人的前麵,大步向執法堂走去。


    與此同時,遠處一個棵大樹的背後,人影一閃,便消失在山野之間。


    飛雲宗執法堂。


    正中上首端坐一人,正是執法堂首座薛道弘。左邊是赤火台院主上官烈,右邊是青木院院主肖彤,還有唐小虎的師父傳法長老譚鑒月。左邊堂下有兩位執事坐在桌旁,鋪紙研磨,準備做筆錄。八名黑衣執事分立兩旁,聽從調遣。


    可謂是堂威凜凜,肅殺懾人。


    唐小虎偷瞄了一眼周圍的情況,似曾相似,隻不過陣仗更大一些。


    他規規矩矩地跪在堂下,低眉順目,一語不發。


    “唐小虎,我且問你,庚辰日當晚你又沒有外出過。”執法堂首座薛道弘沉聲問道。


    “庚辰日?你等我想想。”唐小虎腦中飛速運轉,他當然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


    那晚正是自己跟蹤阿昌去了小屋。看來,無形之中自己已經中了圈套。這竟然是個連環計中計,連阿昌都被蒙在鼓裏。


    “庚辰日!啊……!我想起來了,的確外出過。”唐小虎打個哈哈說道。


    薛道弘又問:“那你出去都幹了什麽?”


    唐小虎麵有為難,但還是很恭順地回答道:“庚辰日當晚,我跟蹤我的下人阿昌在後山兜了個圈子,然後又跟著他去了丹陽院山下的一個小屋,然後我就回來了。”


    “哦?你為何要跟蹤你的下人?”薛道弘麵無表情,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是相信還是懷疑。


    “唉!家醜呀!”唐小虎歎了口氣,“是這樣,我懷疑我的下人偷我的錢在外麵養女人。正好那天晚上他借故外出,我就想跟著看看,是否傳言屬實。”唐小虎說道這裏,便閉口不說。


    其實他是想說沒有外出的,因為自己當時回來時遇到小順子,也隻是說出去轉轉,所以,他的回答可能是自己並沒有外出。


    而阿昌全程並沒有發現自己,所以,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外出,除非是,他被人安排要作偽證,否則,自己是可以證明自己沒有外出的。


    但是,薛道弘既然敢這麽問,必定是有自己在外的證據。如此一來,說自己沒有外出絕對是大大的不妥。


    薛道弘淡淡一笑,說道:“哦?這麽說,你是因為懷疑你的下人偷錢,又在外麵養女人,所以才要跟蹤。那我且問你,你在那小屋都做了什麽?”


    唐小虎腦中又在飛快的思索,是回答根本沒進院子,隻在外麵等;還是進了院子,在窗下偷聽?


    如果是後者,薛道弘必然又會問偷聽到了什麽。自己照實回答非但不會讓人相信,反倒可能讓人反感。因為,既然是精心設計自己的局,那麽阿昌和江子常必然就會有不在場證明,沒準還會有一堆人作證。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實話實說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如果不實話實說,又該怎樣回答呢?唐小虎犯了難。


    薛道弘冷笑一聲道:“怎麽?記不清楚了麽?”


    唐小虎又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家醜呀!我本不願意說。可是,當著這三位長輩的麵,我也是絕對不敢撒謊的。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說到這裏,唐小虎長呼了一口氣道:“當時我見阿昌偷偷進了小屋,以為裏麵必定有人跟他說話。於是就翻進院子,躲到窗下偷聽。沒想到這個孽障……這個孽障竟然壞了心腸,齷齪無比,弟子實在是難以啟齒呀!”


    “嗯?”院主肖彤和譚鑒月的眼睛頓時就亮了,八卦之火撲啦啦點燃了一大片。


    薛道弘也瞪起眼睛,他倒不是八卦,而是覺得這小子太過滑頭,弄不好還可能會被他帶溝裏,於是冷哼了一聲:“說!一個字也不要遺漏。”


    “哎呀!這有點難,很難描述呀,你讓我好好想想!”


    唐小虎假做沉思,其實是在想段子。以他多年混跡家族暗衛中的經驗,說謊也是有學問的。那就是九分真,一分假,這謊話就不容易露餡。但行為上的事最好實話實說,因為人證、物證、痕跡、氣味,包括法力殘留,都可能暴露一個人的行藏,而聲音和影像隻有錄了音或者錄了像才能作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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