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雪大驚,因為掐住她脖子的手是從背後伸過來,她看不到唐小虎的麵容。


    不過這個聲音她是熟悉的。


    “我……我……”喬若雪不知從何說起。


    “說,如果你不說,那便也會和前麵那兩個跳舞的人一樣。”


    喬若雪不禁打了個寒顫,因為此時的寧千裏和寧悠然雖然動作依舊風騷,麵容依舊扭曲,但他們的雙眼、鼻孔,耳孔已經流出了藍黑色的液體,看起來極為恐怖。


    “他們會一直跳到死。”唐小虎把嘴湊到了喬若雪的耳邊恐嚇道。


    “你……你不能那樣對我,我懷了你的孩子。”喬若雪驚惶地說道,這個孩子仿佛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但他還沒有成型,如果你的肚子能再大一些,或許還能威脅到我。”唐小虎粉碎了喬若雪的希望。


    “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你不能這麽無情。”


    “已經抵消了,不管你是真想害我,還是被裹挾著害我,總之,我因你涉險不止一次。本來我看在若離的麵上可以放過你,可你說若離死了,我還有留下你的必要嗎?告訴我,她是怎麽死的,你的誠實決定了你的死法。”


    唐小虎恨透了這個女人,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若離的死絕對和她脫不了關係,一個狠毒到對自己的姐姐下如此毒手的人,也沒有必要讓她留在這個世上了。


    “你……你不能殺我,殺我……殺我就等於殺她。”喬若雪真的很怕死,也不知為何,即便寧千裏說要把她送給他那些手下糟蹋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麽害怕,大不了一死,大不了找機會自殺。


    但她絕對受不了被唐小虎折磨致死,不是唐小虎的手段有多殘忍,而是……她真的喜歡上了唐小虎,她受不了被誤解,她也很委屈。


    “你……什麽意思?!”唐小虎心中一跳,又燃起了些許希望。


    “她,她的靈魂在我的體內沉睡,你殺了我也就等於殺了她。”喬若雪解釋道。


    “你囚禁了她的靈魂?!你還有點人性嗎?”唐小虎大怒,卡住喬若雪脖子的手也不禁加重了一些。


    “你……你放開……放開我,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喬若雪今天算是遭罪了,被三次卡住脖子,難道自己的脖子就那麽細,那麽好掐嗎?


    唐小虎放開了手,喬若雪劇烈地喘息,胸口一起一伏,顯然是憋悶壞了。


    她喘了好一會,才悠悠說道:


    “是你回家結丹的那段時間出的事,我和若離那段時間相處得特別好,你也是知道的。為了讓對方更像自己,我們無話不談,就連所學功法也互相印證。我在百花穀學的東西可以毫無保留地教她,她學的東西也毫無保留地教我。或許在你看來,她很可憐,一直都在模仿我,不能做真正的自己,其實不然。”


    “哦?那是為何?”


    喬若雪道:“我花溪即便麵臨的局麵再危險,也不至於派孿生的公主去做刺殺等間諜工作,隻有逼不得已時才會這麽做。而我和若離是在互相模仿,互相學習,並不是單獨模仿某一個人。”


    對此,唐小虎不敢苟同。說得好聽,互相模仿,但在外麵展示的一直是你喬若雪,當然就隻能是若離模仿你了。


    喬若雪繼續說道:“其實互相模仿的最終目的並不是合一互換身份,而是要達到心靈相通,步調一致,共同修煉我花溪國最強秘術《鏡花水月》,隻要練成,當不懼天下任何高手。”


    “哦?鏡花水月?”唐小虎忽然想到了齊牧雲的《鏡中人》秘術,都是弄出一個分身,隻不過《鏡中人》的分身即便死了,影響也不大。就不知道《鏡花水月》是一種什麽樣的秘術,竟然說不懼天下任何高手。


    喬若雪緩緩轉回頭,看著這張既讓她迷戀,又讓他畏懼的一張臉,麵顯愁苦之色,悠悠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我們喬氏一族有兩個不傳之秘,一是極少在人前顯露的並蒂紫金蓮;二是服用並蒂紫金蓮蓮子的人,每代必會出一對孿生子。而且,隻要這對孿生子能夠達到心意相通,步調一致,就可以借助並蒂紫金蓮合練一種特殊的功法,對雙方修為的提升大有好處。但是……”


    “怎樣?”


    喬若雪歎息了一聲,說道:


    “修煉這套功法的如果是雙生男子,那就必須都是童子之身;如為女子,就必須雙方都是處子方可。但若離那時候已經……唉!也是我們太過貪心,以為聯係到心靈相通,步調一致也可以勉強修煉。即便練不到大乘,也要比一般功法提升快。卻不想一步錯,步步錯,最終鑄成了大錯,已經無法回頭。”


    “到底怎麽回事?”唐小虎眉頭輕皺,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喬若雪道:“這套功法的修煉條件極為苛刻,即便一同修煉,也要修為相近,內力相當。往往突破之時還需要兩人手心相抵,互為助力。有時候又需要精神高度統一,共抗心魔。但若離已非處子,我和她在修煉時就總是差了那麽一點,無法突破。”


    “然後呢?”唐小虎追問。


    喬若雪看了一眼唐小虎,不禁麵色微紅,把臉轉到了一邊說道:


    “我們倆分析屢次失敗的原因,最後得到的結論是,她動了情,而我沒有動情。所以,在共抗心魔時總是不能達到一致。當時若離歎了口氣,說若是我也能喜歡你就好了。我……”


    喬若雪說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了。但唐小虎心裏急呀,你扯了這麽久還沒說到正題好嗎?


    喬若雪低著頭,緩緩說道:“我開始隻是不甘心,不想放棄這套秘術。就……就嚐試著把身份換成若離,模擬她的心態。其實剛開始我隻是想試著喜歡你,結果……”


    唐小虎見她支支吾吾,不由急道:“怎樣?!”心中暗罵,你倒是快點說呀,一會天都亮了。


    喬若雪紅著臉道:“結果就是上了你的床,和你有了夫妻之實了唄。”


    “哦,這樣啊。”唐小虎幹咳了一聲,有點尷尬。他當時還真沒察覺已經換了人。


    喬若雪整理了一下紛亂的思緒,說道:


    “但我這樣做是大錯特錯的。原本修煉的時候,便總是若離抵抗不住心魔,我從旁協助,也隻能把她從夢魘中拉回來。但自從我失身之後,我們倆再也無法回頭了。”


    唐小虎心中一痛,他已經預感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了。


    果然,喬若雪眼圈一紅,說道:


    “那次突破極為凶險,我和若離全都深陷夢魘之中,她比我陷得更深,我無力救她,就連自救也不可能。眼見我和她都要走火入魔,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可也就在此時,我和若離體內的各自生出了一道並蒂紫金蓮的氣息,互相纏繞在一起,抵抗住了心魔。但,我和若離的靈魂也從此綁在了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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