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時抿了抿唇角,朝山鬼恭敬的拘禮。


    “對不起姑娘,在下不知站在窗外的人是姑娘,一時失手誤傷,請姑娘見諒。”


    山鬼驚恐的眸子中劃過了絲絲促狹,若不是現在還不能暴露,她真想上去親手撕開這個人的偽善。


    不過眼下,還是將柔弱扮個徹底比較有趣。


    想著,山鬼慌張的搖晃著頭,捂著胳膊的手都染了鮮血。


    耀白注意到山鬼受傷的胳膊,便趕緊伸手在山鬼肩膀點了穴道止血。


    “啞巴姑娘別怕,我剛才是給你止血。”知道山鬼隻是柔弱的女子,可能不太懂他們這些練武之人的功夫,便笑眯眯的解釋了一句。


    山鬼怯生生的看了看麵前的兩人,最終點點頭。


    出於男女之防,耀白隻是將自己隨身的劍鞘遞過去,叫山鬼抓著站起來。


    那劍山鬼認識,名為鶴唳,是耀白的家傳寶物。下意識的,她視線落在晴時的配劍上,眸子幽深幾分。


    晴時的那把劍名為滄瀾,上麵可是染過她的血的。


    進了屋子,山鬼便被安置在椅子上坐著。


    既然做戲就要做得足些,她眼神形同受驚了的兔子,不安的四處亂看著。


    “姑娘,喝茶。”耀白給她倒了杯熱茶水遞過去。


    山鬼雙手接過,卻沒有喝,麵紗下的臉若隱若現,還是能瞧見上麵斑駁痕跡。


    從她一進門,晴時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


    接觸到晴時的視線,山鬼表現的更驚恐,低頭握緊茶杯,肩膀都跟著一縮一縮的。


    耀白注意到晴時視線過於明顯,便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師兄,你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姑娘做什麽,雖然……”其實耀白本來想說雖然這姑娘貌醜的,但是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妥,索性就將後半句話給咽了下去。


    山鬼視線一直在躲閃,她單手捂著受了傷的胳膊,不敢和晴時對視。


    “師兄,這姑娘不會說話。”耀白替她說了一句,一邊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什麽一邊把藥箱給翻了出來。他走到山鬼跟前,瞧瞧對方臉時還是沒忍住的深呼吸一下,笑笑,“姑娘,你胳膊受傷了,我幫你上藥可好?”


    山鬼對耀白倒是不太怕的,她想了想,便幹脆的點頭。


    耀白得意的衝晴時揚起頭,也不知道他得意個什麽勁兒。


    他拖了凳子坐在山鬼跟前,“得罪了。”說完便徒手撕開山鬼的衣袖,頓時驚呆了。


    不止耀白,晴時瞧見山鬼的胳膊也跟著愣住。


    隻見山鬼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鞭痕,甚至還有凍瘡和瘀血,就那樣斑駁的覆蓋在她皮膚上,襯的整個人膚色慘白慘白。


    晴時依舊不動聲色,隻是那雙清冷的眸子在山鬼身上逡巡來閃過去,不知在想些什麽。


    山鬼聞言,點了點頭,當真握住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動作很慢的寫完一行字,她將手中的紙展開給兩人看,紙上寫著:“方才並不是有意偷聽,隻是想到事情想告知公子,希望對公子抓凶手有幫助。”


    耀白見狀一樂,“姑娘快說快說,我和師兄正愁眉不展呢!”


    山鬼點點頭,繼續低頭寫字。許是手上有凍瘡和傷口的關係,她一筆一劃字寫得極慢,看的耀白都跟著幹著急。


    “夫人的衣裳今日少了一件。”紙上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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