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可有好的主意?”晴時問道。


    山鬼聞言,重新抬起頭,眼底精光乍現,立即快速的對著晴時打手勢。


    隻見晴時略微沉思,思考之後才輕輕點頭,算是同意了。


    月色若銀華,隨著黑夜拉長逐漸升高。


    升到最高處時,月光斜斜的透過柴房的門映射進來,照在裏麵兩人的側顏上,平添幾分安寧的柔和。


    第二日。


    張婆從房裏出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等到睜開眼時,便看到院子裏蹲著個纖瘦的姑娘。


    她手起斧子落,柴便斷裂兩半。


    隨後那姑娘的手伸出來,手上長滿了凍瘡,握在劈好的柴火上用力的一丟,輕輕鬆鬆的便丟到了她身邊的柴火堆上。


    “你倒是起得早。”張婆不知不覺間到了山鬼身後,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得山鬼身子一縮。


    山鬼回頭看看張婆,勉強笑笑,“張婆也起得早。”


    她是故意的,從張婆出門,山鬼就知道她肯定會到自己這來。


    至於這些柴火,都是她早就劈好的,剛才隻不過為了讓她看見才露了一手。


    “當奴才的手腳不可能懶,主子們挑三揀四,若是被抓了把柄,可有你受的。”張婆很滿意山鬼的表現,便多告誡了幾句。


    山鬼低垂眼眸,一一受了。


    我於他而言不過是浮萍一朵,枯木一枝,轉眼也就忘了。索幸兄長知曉我的不易,昨夜便來瞧瞧我。”山鬼說這話時嘴角扯了苦澀的笑,隨後無奈的搖搖頭,“我又如何不知?那人早就將我忘卻,隻是兄長怕我難過,才來瞧我一眼給個施舍罷了。”


    故事到這戛然而止,苦情山茶花的戲碼也到此結束。


    山鬼沒急著去看張婆的表情,仍然兀自的劈柴,時不時伴著一聲綿長歎息。


    “接著講,別停。”張婆來了興致,便催促著山穀繼續說。


    之後,山鬼在那津津有味的編故事,張婆便坐在她身邊凝神仔細的聽故事,一個講一個聽,倒是莫名的和諧。


    不過罵歸罵,山鬼半點慌亂全無,恍若隻是前來侍奉的粗使丫頭。


    張夫人自然將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她手指掐了茶杯,嘬飲一口,便輕柔的開了口。


    “兩位高人今日過來恐怕是為了趙管家吧?若是有什麽我能幫得上的,盡管開口。”她嗓音輕柔,像是屋外拂柳的風,綿柔細膩,令人舒服。


    耀白一拍腿,剛要扯脖子吼,便被晴時給打斷了。


    “多謝夫人肯配合,隻是我們今日前來並非為了案情,而是為了夫人身邊這位姑娘。”


    話一出,不僅張夫人愣住,連她身邊的山鬼都懵了。


    這是什麽發展?晴時在開玩笑嗎?


    山鬼驚詫的抬起頭,絲毫不掩飾的呆滯落在晴時眼中,忽然多了點點趣味性。


    張夫人最先回神,她掩唇笑了笑,“高人說笑了,我竟不知房裏這麽個小丫頭值得二位親自過來。”


    她驚訝的不是其他,而是麵前的這張夫人,是個有功夫的!


    跟著晴時耀白二人出來後,山鬼抬手擋了擋照射自己雙眼的陽光,刺眼得很。


    那邊,耀白把晴時拉扯到一邊,小心的看看山鬼後,才問自家師兄,“師兄,你剛才到底說的是什麽啊?咱們不是說好過去是勘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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