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棒快速轉動,一圈圈如水紋般的漣漪蕩漾開來,漫天棒影籠罩而下,同時打向拓辰滿身穴位。


    木棒如冰雹般傾盆而下,密不透風,不留任何餘地。


    這便是“打狗棒法”第一式棒打狗身。


    拓辰瞳孔一縮,四腳刨地,怒嘯一聲,直接躥了過去,殘影閃爍,穿梭在如冰雹的木棒之間。


    梆!


    梆!


    梆!


    ……


    ……


    木棒落下,棒棒落在拓辰身上,慘烈的狗叫聲,此起彼伏。


    打狗棒法天生克製拓辰,棒棒著肉,筋骨欲裂。


    “等等,這是誰教你的?”


    拓辰立即叫停,問道。


    李煊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弧度,淡淡道:“你猜?”


    李煊偶然靈光一閃,便想到了《聖皇青蓮典》,腦海中浮現出一段神秘的口訣,正是打狗棒法,專治天下惡犬。


    打狗棒法精妙絕倫,也不是李煊一時半會兒能夠學會的,但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沒想卻有奇效。


    拓辰震撼的同時,也驚歎打狗棒法的精奧無比,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躲避。


    然而,拓辰體魄強健,發覺打狗棒法雖然精妙,但是也不能給他造成巨大傷害,於是忍著巨疼,再次施展亂披風拳法與李煊戰在一起。


    如漣漪般的水紋蕩漾,受到亂披風拳法的轟擊,劇烈翻騰起來。


    如冰雹般的棒影,鋪天蓋地落下,完全將拓辰籠罩在裏麵。


    打狗棒法雖然精妙,卻還是擋不住惡狗猛撲,巨大的衝擊力,震得木棒爆裂開來。


    咻!


    拓辰一道殘影猛撲,爪子將木棒抓住,冷笑道:“‘棒打狗身’不過如此!”


    李煊哂笑道:“是嗎?”


    李煊、拓辰同時用勁兒,木棒彎曲的同時,變得異常的滑溜,嗖的一聲穿梭而過,直刺拓辰雙眼。


    拓辰瞳孔一縮,翻身躲避,木棒再次回到李煊手中。


    此時,李煊手臂輕輕一震,木棒化作一道流光,刺向拓辰眉心。


    木棒無聲無息,穿過之處,卻泛著漣漪,速度之快,眨眼便到了拓辰眼前。


    拓辰伸出爪子抓向木棒,卻撲了一個空,正中眉心。


    梆!


    木棒彎曲,反震之力沿著木棒傳遞過來,震得李煊手臂酸麻。


    拓辰卻是仰麵倒了下去,大叫:“媽啊,又中招了!”


    李煊嗬嗬說道:“雷擊狗頭,所向披靡!”


    李煊故意說的高大上,連騙帶唬,打狗棒法名字雖然粗陋,的確太過精妙,實在有些燒腦,隻想快快馴服拓辰,為自己所用。


    然而,拓辰卻有一股傲氣,摸了摸眉心上的紅印,再次站起來與李煊戰在一起。


    李煊頻繁換招,劈、挑、纏、封、戳、轉、引、絆字訣,交換使用,一開始還有些晦澀生硬,幾輪下來,便和諧自然,酣暢淋漓。


    忽然,李煊瞳孔中閃過一絲異色,淩空飛躍而起,棒影漫天,如暴雨天羅般揮灑而出,落下的瞬間,竟然伴隨著細微的電莽吞吐。


    李煊大喝道:“天下無狗!”


    嗤!


    氣旋波動,如潮汐般湧動,纏住拓辰的同時,李煊轟然劈斬而下。


    拓辰避無可避,雙眼緊閉,大喊道:“本皇認輸了!”


    李煊立即停住,手中的木棒轟然化作齏粉,渾身虛脫,道:“死狗,早點認輸嘛,害的老子腦回路都要燒壞了!什麽破打狗棒法啊,我去,太博大精深了。”


    拓辰眼淚巴巴的望著李煊,眼角一顆淚珠滑落,嚎啕大哭起來。


    一盞茶之後,拓辰委屈巴巴的說道:“老大,老子餓了!我要吃烤肉!”


    李煊本想狠狠給拓辰一個嘴巴子,最終於心不忍,馴服狗狗就得連打帶哄,不然它不會聽話,打一棒給個甜棗,才會乖乖聽話。


    李煊、拓辰盡釋前嫌,喝著陳年仙釀,大著舌頭,話自然就多了。


    “記住了,不準惦記著人族女人,不然老子真會騸了你。”


    李煊已經喝高了,大著舌頭仍然不忘記叮囑拓辰,隻要敢犯禁絕饒不了它。


    拓辰聞言,若有所思,然後傷心的大哭起來,道:“本皇是做了哪門子的孽啊?被鎮壓無盡歲月,老天爺你告訴我,我該何去何從,我的路在何方?”


    拓辰撕心裂肺的幹喊,李煊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它,但是從拓辰的話語中,李煊知道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李煊眯縫著眼簾,試探性的問道:“那口冰棺……”


    哪知道,拓辰聽說冰棺之事,醉意醒了大半,狗爪子前伸,道:“不許提冰棺之事,那是一尊可怕的禁忌,老子就是遭了……”


    拓辰立即打住,眨了眨眼簾,哀求道:“李煊啊,你知道本皇為何看不起你嗎?因為……”


    拓辰兮兮一笑,爪子偏向一邊,喃喃自語道:“因為值得本皇追隨的人,已經逝去,隻有他才值得本皇義無反顧的追隨,跨過星空古路盡頭,便是仙域。嗬嗬,鬼扯胡扯。”


    李煊嗬嗬一笑,朦朧著醉眼,追問道:“什麽是星空古路,什麽是仙域?”


    拓辰揮舞著狗爪子,哂笑道:“別問了,別問了,那就騙人的鬼話,永遠沒有盡頭,從來沒有仙域存在,隻不過是等待被無上存在收割而已。”


    嘔!


    拓辰打了一個酒嗝躺在李煊懷裏,鼾聲如雷,狗爪子時刻捏緊,甚至潛意識的揮舞著。


    酒勁兒上湧,李煊嗬嗬一笑,倒在木筏上酣然大睡起來。


    翌日!


    一縷金色的陽光灑在血海上,海風吹拂,蕩漾起粼粼波光,遠空海鷗低吟,掠過水麵,疾馳而過。


    李煊擦了餐惺忪睡眼,踢了踢拓辰,道:“起來了!”


    拓辰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叫道:“舒服,好久沒有這麽痛痛快快的睡個舒服覺了。”


    忽然,拓辰瞳孔一縮,眉峰緊皺,道:“情況不妙啊,海鷗怎麽飛的如此勁急,難道……”


    李煊看向四周,浩淼無垠,蒼茫血海,並沒有任何異常,但是空氣中明明彌漫著一股冰冷的氣息,不由得心中忐忑起來。


    不一會兒,天空變玄黃起來,巨大的波濤聲,如驚雷回蕩在耳際。


    李煊、拓辰異口同聲道:“是海嘯!”


    屋漏偏逢連夜雨,此刻當真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


    忽然間,天空瞬間黑暗了下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掛在天際,中央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快速轉動,強大的能量波動,天雷滾滾,電莽吞吐。


    血海掀起驚天駭浪,遮天蔽日般湧了過來。


    拓辰緊緊抓住李煊的胳膊道:“怎麽辦啊?”


    李煊眉峰緊縮,眼前此景並非第一次看見,當日蕭鼎古神便讓他看見過一次,如今真實見到,也不禁動容。


    海嘯移動的速度非常快,頃刻間便來到了李煊上空,血色的海水,波濤洶湧壓塌而下。


    李煊大喊道:“衝過去!”


    拓辰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吼道:“瘋了嗎,如何穿過了,那可是毀天滅地的海嘯啊!”


    拓辰渾身哆嗦,嘴裏發出磕碰之聲。


    李煊一把抓住拓辰的頸皮,道:“聽我的沒錯,幹活了!”


    李煊一掌拍出,渾厚的源力波動浩瀚而出,木筏乘風破浪,快速衝了過去。


    李煊吼道:“給我點兒源力,不然咱們都要死在這裏!”


    李煊催動禦水之術,掌控木筏,迎擊而上,一股巨浪打了過來,卻被拓辰一拳劈開,然後渾身源力噴湧而出,注入到李煊體內。


    轟然間,李煊體內發出轟鳴之聲,浩大的源力化作禦水之術,破浪前行。


    咻!


    虛空中,一道巨大的爪印從空而降,撕開海嘯的同時,一股強大的壓迫湧來。


    李煊大喊道:“遇水成龍,咱們衝過去!”


    嗖!


    木筏直接起飛,從海嘯那道縫隙穿了過去,強大的壓迫感,瞬間將木筏崩碎。


    李煊、拓辰緊緊抓住古木,如離弦之箭衝入海嘯中。


    瘋狂湧動的海水,灌入他們的眼耳口鼻,周圍的世界,瞬間便的清朗起來。


    然而,暗流湧動,波濤起伏,將他們拍了回去。


    李煊禦水而行,如蛟龍般穿梭才茫茫血海之中。


    每當,李煊源力耗盡之時,拓辰磅礴浩蕩的源力湧出,支撐著他。


    一人一狗負重而行,有著強烈的求生欲望,總算是穿越了海嘯,回頭再看時,仍是心有餘悸。


    李煊與拓辰趴浮在古木上,隨波逐流,經過海嘯洗禮的天空,湛藍如洗,成功躲避的海鷗,劫後餘生,悠閑的盤踞在半空,等待著食物出現。


    “唉,命運多舛,何時是個頭啊?”


    李煊感慨,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如今漂浮在茫茫血海中,前途一片渺茫。


    拓辰有去無力的說道:“李煊是你倒黴,還是老子倒黴啊,早知道今日,老子就該奪了那對狗男女的渡海行舟,也不至於……”


    拓辰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奄奄一息的趴在古木上。


    忽然,海鷗落下,狠狠地在拓辰的腦袋上啄了一下,被它一把抓住,茹毛飲血的撕咬著。


    “叫你啄老子,弄死你!”


    拓辰用海鷗泄憤,驚嚇的大群海鷗振翅而逃。


    李煊怒道:“死狗,你就不知道溫柔點兒,看把海鷗都嚇走了!”


    李煊吞了口唾液,饑餓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拓辰嘴裏還叼著一根翅膀羽毛,遞給李煊,道:“你也想吃啊,來給你吧,災星!老子遇到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李煊怒吼道:“老子不要,老子才不會像你這樣茹毛飲血。上天保佑,再這麽漂浮下去,也不知道誰吃誰了!”


    海風吹拂,海水蕩漾,一浪接著一浪,打在李煊、拓辰身上,冰冷的寒意蠶食著他們的意誌。


    忽然間,海平麵上,一艘巨輪映入眼簾,乘風破浪,快速朝著這邊駛來。


    拓辰興奮道:“天無絕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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