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嘶喊道:“牛糞在哪裏,在小朋友們的眼睛裏!”


    牛糞自然指的是李煊,四府會考開創聖月皇庭有史以來最大壯舉。


    會考已然進行到了一半,而李煊至今尚未出現,或許躺在那個女人溫柔鄉裏,起不來了。


    半月前的大戰,參與的人畢竟不多,見證那場大戰的人,都是些輩分極高之人,自然也不會站出來,為李煊說一句話。


    況且,李煊與唐若纖、新皇宮菁琳,那可是有著實實在在的婚約,更加引人嫉妒,為此以訛傳訛,添油加醋,說的李煊人品堪憂,登徒浪子一個。


    往往強大的輿論攻勢,不但能殺人誅心,還能徹底搞臭李煊,讓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試問,那個青年才俊,不想與唐若纖、宮菁琳喜結連理,比翼雙飛,隻有將李煊踩在腳下,狠狠摩擦,讓兩位絕世美女知道,李煊是何等的廢材,如此無恥之徒,焉能入美女法眼。


    然而,真正將李煊推向風尖浪口的,還是內衣門事件,人品下流到了極點,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然而,凝碧青發難,質問李煊身在何處,再次掀起眾人同仇敵愾,誓要將李煊揪出來,狠狠收拾一頓。


    “牛糞!?”


    水韻脂俏臉上籠罩著陰霾,瞳孔中彌漫著騰騰火焰,嗔怒道:“誰敢汙蔑我老公,給我站出來。”


    水韻脂聲若雷霆,黛眉緊蹙如寒山,源力噴湧如潮,一股可怕的威壓彌漫開來。


    頓時,噤若寒蟬,鴉雀無聲。


    然而,凝碧青氣勢洶洶質問道:“水韻脂你想要恃強淩弱,也不看看學姐學長們答不答應?”


    凝碧青鳳眼環顧四周,引起眾人聲援。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他李煊做的,我們說不得!”


    “天下誰人不知道,李煊躲在女人裙擺下苟且偷生,都同居了,什麽事情他幹不的……”


    “就是,眾怒難犯,叫那個軟腳蟹出來當麵對質,我們要聲討他,簡直喪盡天良,人神共誅……”


    “手段倒是高明,居然連儒道學府的校花,都采摘了!”


    ……


    ……


    “你……”


    水韻脂氣的嬌軀亂顫,瞳孔狠狠剮了那人一眼,正要出手卻被唐若纖攔了下來。


    唐若纖冷若冰霜,說道:“事實勝於雄辯,隻有李煊站出來,才能解決問題,堵住悠悠眾口,跟他們胡攪蠻纏什麽。”


    唐若纖一副冰美人模樣,完全沒將那些汙言穢語放在心上。


    這時,喬楚來到水韻脂身旁,道:“學姐,何苦為李煊生氣,一會兒我替您收拾他就是了。”


    當日,李煊巧施連環計,在儒道學府眾人眼皮子底下,救走赤炎血莽,可謂是奇恥大辱,謀奪本該屬於他們的造化,隻有水韻脂分了一杯羹,他們卻是連毛都沒見到一根,自然而然是記恨上了李煊。


    事後,被水韻脂以及梅魄臻給強行壓了下來,誰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眾人不過是礙於長老的威壓以及博取美人心罷了。


    四府會考自然是收拾李煊最好的時機,為此儒道學府仰慕水韻脂的學生,將李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


    “多事,走開!”


    水韻脂滿臉鐵青,心中充滿了憤怒。


    儒道學府已然如此,聖意神宗、大道紫府自然也例外,左青魚、趙無極可是折在李煊手裏,如今下落不知,音訊渺然,罪魁禍首卻是李煊。


    四府會考雖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會,莫千秋院長卻是頂著莫大壓力應承了下來,即便是紫鷹長老、星宿長老兩位出麵調停斡旋,也難以將事情壓下來。


    與其說是四府會考,不如說是聲討李煊的屠魔大會。


    盛會已然進行了一半,李煊依舊龜縮不出,眾人豈會善罷甘休,偃旗息鼓。


    唐若纖出現,自然是巨石砸落大湖,激起滔天巨浪。


    雖然,此次會考,被幕後大佬操控,巨資湧入皇城,卻沒人希望李煊能夠問鼎十二峰柱,甚至第一輪就淘汰掉他。


    畢竟,十二峰柱的含金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高,更是得到四府以及各大家族底蘊的支持,獎賞豐厚到了極致。


    “你小子,愁眉苦臉幹什麽,老朽收的關門弟子如何,聰明著呢?”


    星宿長老鶴發童顏,經過天道大劫的洗禮,修為更上層樓,已然達到凝道境,說話底氣十足。


    莫千秋吐了一口氣,躬身道:“我真怕李煊那小子,擺我聖道學府一道,他要是不出來,恐怕其餘三府不會善罷甘休,逼迫我們交出李煊,屆時聖道學府數千年聲譽掃地,本院將以何麵目……”


    忽然,一道可怕的聲音響起:“他們敢!煊兒即便不出麵,老朽倒要看看誰敢造次!”


    這時,紫鷹長老容光煥發,仙風道骨走來,氣血沸騰,血肉飽滿,已然活出第二世了。


    莫千秋立即躬身道:“見過紫鷹長老,是千秋太過緊張了。”


    紫鷹長老看向星宿長老,道:“老家夥都凝道境了,算是半隻腳邁入半神的存在,怎麽教出來的弟子如此拉胯,連麵都不敢出……”


    紫鷹長老邊說邊笑,難掩心中的喜悅。


    兩位曆盡千辛萬苦,活出第二世的老人,四掌緊緊握在一起,大有再世為人的感觸。


    “唉……”


    紫鷹長老長歎一口氣,道:“千秋,實在不行,就開啟聖道學府的禁忌大陣吧,煊兒決不能就這麽交出去,否則咱們聖道學府將永遠的被釘在恥辱柱上,遺臭萬年。”


    “偌大的聖道學府,連自己的學生都保護不了,我們談何為人師表,還說什麽尊師重道,為師者,授業解惑也。煊兒的惑,我聖道學府不得不為他解。”


    紫鷹長老瞳孔中綻放出兩道犀利的金光,凝視著已然亂成一鍋粥的與會學生。


    與此同時,三府各大長老同樣凝視著聖道學府,事已至此,已是騎虎難下。


    莫千秋自然不敢吭聲,作為院長也不得不服從最高長老會的決定,為此直接安排後手去了。


    “這個李煊,還真是一個攪屎棍,走到哪,臭到哪……”


    行法院長老王成軒陰鷙的說道:“按照本院的脾氣,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了,何必釀成今日的禍事……”


    忽然,紫鷹長老嚴厲的聲音如大炸雷,震得王成軒兩耳嗡嗡作響:“要是不想待在執掌行法院,就給老朽滾回去!”


    王成軒噤若寒蟬,目光卻是看向王子凡、王騰,充滿了希望,其中王騰異象蛻變,已然不死不滅,便是一道天塹橫在李煊麵前,看他如何破局。


    忽然,兩道強橫的源力波動衝天而起,爆發雷鳴般吼嘯,頓時震得虛空微微發抖。


    隻見,兩道蒼老的身影緩步走來,停在儒道學府梅魄臻跟前,道:“梅老,可有與我們一起的打算了。”


    說話之人,正是聖意神宗童氰,大道紫府曼陀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他們痛失愛徒左青魚、趙無極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水韻脂拉了拉梅魄臻的衣角,瞳孔中充滿哀求。


    然而,梅魄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不能因為孫女一人,而破壞三府之間的友誼,就連墨瞳長老也沒有反對意見。


    水韻脂撒嬌道:“爺爺,你要是敢去,我就不認您了!”


    等待水韻脂的卻是,梅魄臻一頓臭罵,然後與童氰、曼陀站在了一起,朝著聖道學府這邊走了過去。


    “千秋見過三位長老,稍安勿躁!”


    莫千秋立即安排上茶水,示意三位坐下慢慢說。


    幾人眼光交匯數次後,還是莫千秋率先說道:“三位前輩到來,晚輩惶恐,有什麽事盡管明示,晚輩能辦的,自然不敢怠慢。”


    莫千秋不卑不亢,作為一院院長,寵辱不驚。


    “敘舊嗎,我看完全沒那個必要,四府會考可是秉承上天,有大道意誌律條,我想貴府不會包庇李煊吧?”


    左青魚實在是童氰心中之傷,竟然這樣折損在李煊手裏,是可忍孰不可忍,言語之間,根本毫無客氣。


    大裂縫遺跡中的機緣,李煊雖有與眾人分享,但聖道學府得到卻是最多,自然也難以讓眾人心服口服。


    莫千秋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四府會考開創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盛況,我聖道學府豈會因為李煊一人而名譽掃地,稍等片刻,本院相信李煊必定如期而至。喝茶!”


    然而,童氫、梅魄臻、曼陀三人並沒有飲茶的意思,唯有莫千秋尷尬的端起茶盅,輕輕的押了一口。


    忽然,星宿長老拍案而起,怒道:“你們這是要幹什麽?煊兒是老朽的弟子,憑此一點,便站在了巨人的肩頭上,說話給我客氣點兒。”


    童氰三人怒目而視,剛要發作,卻被雷霆般的聲音震懾住:“況且,現在是中場休息,不是還沒輪到煊兒出場嘛,活了一把歲數了,卻是如此咄咄逼人,以大欺小,成何體統?”


    瞬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已經到了擦槍走火的邊緣,雙方劍拔弩張。


    就在這時,虛空上,瑞彩千條,梵音吟唱,仙靄蒸騰,由遠及近,如潮水般撲撒而來。


    眾人紛紛凝視虛空,漫天煙霞縈繞,綸音和鳴。


    隻見,道道殘影躍起,不過一息之間,已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殘影匯聚,露出李煊身影來。


    李煊橫渡虛空而來,聲勢浩大,出奇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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