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的頭越來越沉,心口越來越悶,於是對司機說道:“司機大哥,麻煩你前邊靠邊停一下,我下車。”


    “好的。”


    司機靠路邊停車,木兮趕緊下車,深呼著朝江邊走去。肖堯付完車費也跟著下了車。


    木兮借著路燈看了看四周,這裏幾乎和之前一樣,七年前肖堯就是在這裏對她表白的,她隻是覺得車裏很悶,想下車走走,沒想到卻停在了這個地方。


    過往的那些畫麵一股腦兒地掙脫了記憶的枷鎖,一幕幕浮現在木兮麵前,眼淚不由地奪眶而出。


    “這裏,你還記得嗎?”


    身後肖堯的聲音讓她怔了怔,她趕緊拭去淚水,沒想到肖堯也跟著下車。


    “這裏的夜色依然很美。”木兮淡淡地說道。


    “這個地方,我閉著眼睛也能走到這裏。”肖堯笑著說道,的確,這個地方這些年他來了無數次。


    木兮轉身,笑著說道:“好了,你已經把我送到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見。”


    說完木兮轉身朝前走去,肖堯迅速上前伸手抓住了木兮的手腕,用力一拉把木兮拉到麵前,下一秒雙手便環抱住她,把她緊緊摟在懷裏,完全不顧木兮的掙紮拒絕。


    這樣的擁抱他曾幻想了無數次,這次他一點也不想放開。


    木兮用力推他的胸膛,想把自己抽離,但是完全推不動。


    “肖堯,你......你放開我,別......”


    木兮話還沒說完,下一秒,肖堯的唇就附上來,生生把木兮的拒絕淹沒在唇齒之間。


    他的吻霸道而炙熱,完全不給木兮任何喘息的空間,兩人急促的呼吸和著溫熱的氣息彌散開來,變成了一股股電流穿越兩人的胸膛流遍全身。


    木兮內心的小鹿出現在了迷失的原野,她此刻漸漸癱軟迷失,冰封的內心被融化,理智告訴她要抽離,但是卻漸漸陷入了肖堯的熱烈溫柔之中。


    看著木兮不再反抗肖堯眼眶濕潤,臉上溫熱的淚水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木兮的。此刻,他才覺得懷裏的木兮還是他曾經的那個木兮。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唇瓣才分開,兩人的額頭輕輕貼著,彼此之間的心跳加速和急促的呼吸讓木兮瞬間清醒,推開了肖堯。


    肖堯再次上前抱住了她,他深怕木兮一個轉身他再也找不到。


    “肖堯,你,你別這樣,你喝多了。”


    不可否認肖堯是借著酒勁,但是他腦子清醒著很。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木兮,從始至終我喜歡的想要的隻有你。”


    此刻從他嘴裏說的的每一個字都有著魔力,讓木兮悸動不已。


    “木兮,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木兮完全淪陷了,那些傷心委屈害怕恐懼都被肖堯溫暖的懷抱驅散,取而代之的是不斷湧入心田的溫暖甜蜜,是那種久違的初戀心動。


    木兮身體僵硬著,她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似乎感性占據上風。


    “木兮,我們......”


    “肖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肖堯頓了頓,緩緩鬆開了雙臂,雙手抓著木兮的手臂,期待得看著木兮。


    木兮低頭垂眸,她沒有勇氣迎上他的目光,低聲說道:“我,現在,真的沒有準備好。”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我現在做不到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我知道,對不起。但是,我可以等,多久都可以。”


    木兮緩緩抬頭,望著他那成熟而好看的臉,還有那雙深邃著倒映著自己的雙眼,說道:“在我整理好自己之前,我們保持距離吧,我現在很亂。”


    “好,走吧,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嗯。”


    木兮轉身走在一起的前麵,肖堯緊跟在她身後,兩人都不說話,但是一路上兩人回憶的卻是一樣的曾經的畫麵。


    從這裏到酒店走路大概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木兮有那麽霎那想著這路長點再長點,她似乎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麽想的。


    到了酒店門口,木兮笑著說道:“我到了,謝謝。”


    “嗯,早點休息。”


    “再見!”


    “對了……”


    “嗯……”


    “明天,你有沒有時間,林爺爺林奶奶想見見你。”


    木兮這才想起來,自己原本就這幾天去看看他們,幽幽說道:“明天下午可以嗎?”


    “好,我明天下午來接你。”


    “不用,不用接,我可以自己過去。”


    “說好了,我明天下午兩點來接你。”肖堯還是這樣,有些霸道,木兮這次沒有拒絕。


    “那,再見。”


    說完木兮轉身進了酒店,肖堯門口望著她,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轉身,然後抬頭望了望夜空,笑了,如果陸離在場,會說總算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肖大帥迷死萬千少女的微笑。


    一個擁抱,一個吻就把她這麽多年的防備委屈甚至有些怨恨瓦解了?為什麽在他麵前所有的強裝淡定最後都被他撩撥得心緒起伏?甚至她自己隱約之中居然還很享受這種感覺?


    木兮回到酒店,腦海裏揮之不去全是這次回來有關肖堯的畫麵,他的說話的樣子,他沉默的樣子,他傷心的樣子,他微笑的樣子。


    “啊!”木兮煩躁地倒在床上,隨手抓著一個枕頭蓋住自己的臉。


    叮咚,床頭櫃上的手機跳出了一個信息。


    木兮摸過手機看了一眼,立馬坐了起來,雖然沒有備注但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一串號碼發來的:不要再想我了,早點睡覺吧。


    木兮嚇得把手機一扔,自言自語道:“我一定瘋了,木兮,理智,一定要保持清醒。”


    一邊拍拍自己的臉一邊走進了浴室,心想著淋浴使人清醒。


    可是,曾經的記憶似乎擺脫了禁錮,肆無忌憚地在木兮腦海裏流串,而且總是恰到好處地出現在此刻可以無縫對接的情境裏。


    木兮不知道,其實一直以來自己從未放下,反而隨著時間地推移,越是回避越是在乎,事情正往她預想的反向去發展,而且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原以為這一晚自己會失眠,沒想到沒一會就入睡了,而且睡得特別沉,好久好久沒有睡得這麽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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