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汁多甘甜,又有糕點勉強果腹,月微精神好了許,但著急想逃離此地,嚐試運功,可惜失敗。


    那血妖封了他丹田,內功不能運轉,精鐵也掙脫不得,唯一的希望,誤闖進來的小丫頭又迷了路,月微覺得,老天爺簡直是在耍他,給他一線希望,卻又殘忍的收回去。


    半年身體的摧殘與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他已是強弩之弓,希望的破滅,令他心灰意冷。


    不能再讓血妖吸食他僅剩的血液,血妖已經在衝擊神功的最後關頭,但若他神功大成,恐將是大患。


    他可以阻止血妖,可是,南昭該怎麽辦,他死了,父皇母後該有多傷心。


    不,不行,拚死熬到今日,不就是想能活著出去嗎,這般輕易放棄性命,對得起天下,卻對不起生他養的人,對不起南昭。


    “不,我不能就這麽死了,不可以。”月微口中呢喃,掙紮著站起來。


    秦珍看他喘得厲害,上前幫忙攙扶起她,“你想幹嘛,我幫你。”


    月微站著很吃力,一半的身體側靠在秦珍身上,秦珍抬頭掃了月微一眼,心想,這人好高啊,就是太瘦了些,不過,天天關在這地底下,沒吃沒喝的,想不瘦都難。


    “丫頭,躲在我身後,快。”月微將秦珍往身後扯,“躲好,發生任何事也不要出聲,屏住氣。”


    聽他急切的語氣,秦珍心中一凜,忙問,“可是壞人來了?”


    “是那個送飯的,他是那血妖的幫凶,萬不能叫他發現你,不然,你可能走不出這魔窟。”


    秦珍皺眉,隻是一個送飯的,即是幫凶,就是壞人,這種人死了才好,想到這滿屋子的屍首,秦珍身上立時迸發出駭人的殺氣,“來得正好,我剁了他。”


    空間裏藏著菜刀,還算鋒利,砍人是沒問題的,此時空間狹小,又掛滿了東西,對喜歡高來高去的武功高手而言,根本施展不開。


    地形對她有利,且她對近身戰頗有心得,末世砍多了喪屍,也不是白砍的,經驗積累得充足。


    她瞬間想出了數種結果了那幫凶的手法,月微卻喘著氣苦笑,為眼前這不自量力的小丫頭。


    “他武功不弱,你留著小命要緊,待我尋了法子逃出這裏,一把火燒了他們不幹脆得多。”


    “幹脆是幹脆,隻是,我不想等,萬一你燒地洞之時,他剛巧不在洞裏,且不便宜了他。”


    “聽我說……噓,來了,快躲好,記住,不可輕舉妄動。”月微撞著秦珍細瘦的身體警告。


    秦珍躲在月微身後,幸好他著長袍,雙手被鎖,站起來時,衣袖展開,正好擋住秦珍的身形。


    秦珍縮著身體,將地上的背簍拖到身後,趁月微不注意,將簍子丟進空間裏,右手摸出空間裏的那把開刃的菜刀,耳邊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來人走到月微麵前,將手中的碗遞給月微,平日都對人愛搭不理的月微,這次出奇的合作,拿起碗一口氣喝光了參湯,然後碗也不還給那人,而是手一鬆,摔了。


    參湯裏的人參用料足,裏麵摻了不少補血養氣的珍貴藥材,血妖怕他死,又怕他逃,從來不給其它食物,僅用人參吊著他的命,直到血妖功成。


    也好,距離下一次血妖吸他血的日子還有五天,五天,他必須想到法子逃出去。


    來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半句話不說,轉身就走。


    秦珍自月微腰側衣袍下探出頭,偷瞄了眼那人,誰知,對方突然停下腳步,嚇得她趕緊縮了回去。


    好危險,習武之人五感靈得可怕,她無聲的撫著胸口,既然月微說不能輕舉妄,那她隻好另找機會。


    眼看那人步出屋子,秦珍腦中靈光一閃,她幹等在這裏有什麽意思,不如跟出去看看。


    至少得摸清地底的情形,才好做接下來的打算,而且鎖著月微的鐵鐐徒手打不開,尋常刀劍斬不斷,那鑰匙呢。


    想到這裏,秦珍快速從月微身後閃出,悄悄跟了上去。


    月微阻攔不及,眼睜睜地瞅著她的小身影消失在門口。


    給月微喂湯的人,如月微所說,是個練家子,腳步輕盈,行走如風,秦珍跟得很吃力。


    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地方視野開闊不少,光線也明亮,一路行來,空氣清新環境也清雅,像是被人專門收拾打理過。


    過道由石板鋪就,洞壁兩側上鑲嵌著夜明珠,時不時的能看到一些開盛得甚是豔麗的花朵。


    此處與囚禁月微的地方,如天壤之別。


    跟到一處布置華麗的石室,見那人扣了扣旁邊的門,一息後,門無聲自開,那人走進石室,她躲到石門旁,向裏張望。


    門後還布有一道珠簾,隱約見得兩道人影,一坐一立。


    “死了嗎?”


    “回稟主人,沒有,參湯很快就喝了。”


    “很快?這麽合作,似乎不太像傲骨崢崢的南辰月微呀。”


    血妖多疑,瞬間生出疑惑,“血奴,可發現其它異常?”


    血奴想了想,還是將心裏的懷疑說了出來,“稟主人,南辰月微今天站了起來,屋子裏好似有生人的氣息。”


    “哦,看來,我這地宮裏溜進來一隻小蟲子。”血妖陰測測地一笑,吩咐道,“去,將他給我抓來,正好,今天的血好像不夠新鮮。”


    血奴麵無表情,“是,主人,屬下這就去辦。”


    “嗯,不急,緊閉地宮之門,晚上再行事。”


    “是,主人。”


    石門外偷聽的秦珍,背上冒出一層冷汗,地宮裏的陰風一吹,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太厲害了,她明明藏得好好的,結果敗在人家狗鼻子之下,生人的氣息靠聞出來。


    真是小看了這裏的古人,尤其是古代的武功高手,簡直可以媲美末世的某些異能人士。


    被發現了,如此一來,她還剩半天的時間用來救人,不然,到了晚上,人家來個關門打狗,甕中抓鱉,她將會死得很慘。


    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掛在鐵勾子任人宰割,她便心生顫栗。


    那個叫血奴的很快退出石室,石室裏的主人,她沒有把握幹掉,但這個血奴,她想會會。


    對方在四周查看了下,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秦珍也順便觀察地宮內的地形。


    血奴回到自己的住處,搬出兩壇酒,悶聲猛灌,兩壇酒下肚,他打著嗝倒在榻上,嘴裏還嚷著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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