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妖很難抓。”秦珍扶著膝蓋問。


    風純翻了個白眼,語氣惱恨又無奈,“可不是,鳳陽郡被我們翻了個,也沒見到血妖的影子,氣煞我矣。”


    秦珍垂眸,想起那個她救了的男子,想起他說過的話,他的血很特別。


    特別——她默默咀嚼這兩個字,抬起頭提議,“你們有沒有想過,找人當誘餌,引他現身。”


    “誘餌?”風純皺眉,“不行,我們不能拿孩童冒險,況且,血妖不會輕易涉險的。”


    “如果這個人的血液很特別呢。”秦珍繼續說。


    “咦~”風純眼前一亮,興奮地一擊掌,“我怎麽想到呢,若放出消息,說某人的血大補,那老妖怪會不心動,好法子啊好法子,珍珍,你真聰明,這回若真能抓到血妖,我為你請功。”


    衛末對秦珍讚許的笑笑,緩緩道,“說起來,還真有一個人的血會吸引到血妖。”


    “誰?”風純問,連秦珍也支起耳朵聽。


    “南辰月微。”


    “哦,是他啊。”風純手撫著下巴,沉吟了會,道,“難,南辰月微乃是南昭皇帝的心頭寶貝疙瘩,又是一國太子,他可不好請,若他出了事,誰也擔不起責任,搞不好,北楚和南昭起嫌隙,不好不好。”


    “蠢。”衛末毫不給麵子的開罵,“他不是個愰子,誰會真讓他涉險,到時放個假人在那裏扮成南辰月微不就成了。”


    “嘿,衛末,過份了啊,我不過一時沒想到而已,敢罵本王蠢,我看你才蠢,要不然,你會到如今連個世子都沒撈著。”


    衛末臉色一沉,像是被說中了痛處,一言不發進了屋子。


    風純說完捂住嘴,一臉懊惱,怪他嘴快,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你蠢,你還真蠢啊,沒事幹嘛提這茬。”


    他輕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嘀咕兩句往外走。


    秦珍靜靜地站在一旁,她的心思全放在衛末提起的那個南昭太子身上,南辰月微,還是那個被血妖囚禁的男子嗎。


    他自稱月微,她以為他姓月名微,他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一國太子,這麽尊貴的身份,應該不是。


    秦珍歎了口氣,自己真是磨怔了,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這麽說,或許隻是巧合呢。


    如此想,她洗漱後,照常去市集賣菜,隻是打開門,秦珍臉上多雲轉陰。


    “大伯母二伯母,你們這是?”


    李氏和吳氏扯起嘴角,幹巴巴一笑,李氏從下到下掃了眼侄女,嘴裏嘖嘖有聲,“這是我們珍兒呀,喲,半個來月不見,這小臉蛋養得水靈水靈的,看來主家生活不錯,珍兒都抽條了,你可真有福氣,給自己找了個好靠山。”


    對兩位伯母,秦珍直接多了,嘴裏譏諷道,“不給自己找靠山,難道等著餓死或者病死,大伯母,這得多虧了二伯母,她不讓祖父掏銀錢給小弟醫治,珍兒還沒有這般境遇呢。”


    吳氏臉色一僵,神色別扭不自然的打了個哈哈,“看你說的,事都過去,還提它幹嘛,如今你不是苦盡甘來嗎,二伯母替你高興。”


    吳氏麵上強裝笑麵,心裏卻恨死了秦珍,死丫頭,若非我現在有求於你,老娘打不死你,死丫頭。


    公爹也太沒用了,竟然讓她將自己賣了,不然,給洛少做貼身丫頭多好,都是她壞了月兒的好事,明明月兒有機會當妾的,現在可好,妾當不成,直接變成了貼身丫頭。


    幸好她女兒嘴甜,不過幾日就被洛少收了房,待月兒懷上一男半女,這死丫頭,她要親自為她贖身,然後送去伺候月兒,一輩子給月兒當洗腳丫頭。


    就如當年阮氏那賤人,她是怎麽欺壓自己的,就原樣從她女兒身上討回來。


    吳氏眼裏的恨意,秦珍不小心瞅到,挑眉問,“二伯母好像很恨我,可是珍兒做了讓二伯母不高興的事。”


    她故做苦惱狀,低聲道,“不對啊,剛剛二伯母還說替我高興呢,難道是說謊騙我的。”


    吳氏聞言心中一跳,正不知如解釋,李氏暗自扯了下她的衣袖,上前幾步,“珍兒啊,你二伯母怎麽會恨你,你看錯了。”


    “哦,是嗎?”


    “對對對,就是看錯了。”李氏忙不迭的點頭,她看了看醫館,心裏有些不屑,一個破醫館,想來主人家也不是什麽富裕人家,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將心裏的不滿壓下,再怎麽說,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小叔子和兒子考中秀才,公爹說要擺大席,現家裏急需要銀錢,她們一時也湊不出那麽多出來,隨想來找珍丫頭湊湊。


    “珍丫頭,你在此處,主家可講了每月月錢多少。”


    秦珍看了李氏一眼,“大伯母問這做啥。”


    李氏笑得眯起眼,揚起頭,生恐外人聽不清,高聲道,“你小叔和大哥考中了秀才,這可是咱們秦家的大事,大伯母來通知你一聲,兩天後回家吃席。”


    這幾句說完,她突的又降低了聲音,“你祖父這次,想擺大席,家裏銀錢不夠,想請你跟你們主家說說,能不能先預支一年的月錢,幫家裏渡過難關。”


    秦珍聽了啼笑皆非,一年,好大的胃口,不過,缺錢關她什麽事,沒錢就別逞能。


    “沒月錢。”秦珍冷冷道。


    “哎,這怎麽可能,我不信,你定是誆騙伯母。”李氏急吼吼的喊道,“哪有做奴婢沒月錢的,你叫你主人家出來,我要親口問問。”


    秦珍讓開身體,手一擺,慢悠悠地說,“伯母隨意,隻不知這不經允許,就擅闖他人宅院,主人家追究起來,會是什麽罪。”


    李氏聽了腳頓時縮了回去,人氣得不行,真想將扇這丫頭兩巴掌,“主人不給月錢還有理了,你又不是死契,鬧到縣太爺那兒去,也是他主家的錯。”


    “我沒說主家不給月錢呐,伯母是誤會了什麽吧。”


    “那你剛剛說沒月錢。”


    秦珍翻了個白眼,理所當然的說,“我說沒月錢,那是因為月錢被我花掉了呀,大伯母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麽?”李氏聽得一頭霧水,不解其意。


    秦珍拍拍肩膀,提醒道,“當日大伯母一扁擔,差點要了珍兒的命,珍兒至今舊傷未愈,珍兒惜命,月錢自然拿來抓藥吃,我隻是這兒的下人,衛大夫心好,不收診費已是天大的恩情,但是,藥費是無論如何要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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