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之警惕地將五郎擋在身後,“沒有小姑娘,這裏就我跟幾個哥哥住。”


    “你住嘴,讓這個小家夥說。”灰衣人很精明,似根本不相信十二三歲的孝之,而是指著五郎問。


    五郎受驚般地將頭埋在孝之背後,不肯出來,灰衣人麵無表情的欺身靠近,孝之怕他們動手,趕緊解釋道,“等等,我弟弟害怕見陌生人,我來勸勸他,你們別過來。”


    灰衣人果斷的停下腳步,孝之連忙哄五郎,“告訴這兩位客人,家裏有沒有小姑娘,嗯?”


    他並不擔心五郎會說真話,小家夥鬼著呢。


    果然,五郎探出半個腦袋,小聲說,“沒有小姐姐,隻有小哥哥。”


    兩名灰衣人皺眉,其中一人將手中一小粒銀角子丟到孝之麵前,反身便走。


    “等等~”


    疑心病甚重的一灰衣人突然叫住另一名灰衣人,“我進屋看看,以防萬一。”


    “同意。”


    孝之聞言,卻一下子急了,這可如何是好,珍珍還在屋子裏呢,他們進屋,豈不是要漏餡,孝之一把抱住要進屋的灰衣人的腿,“不行,你想幹什麽,光天化日,明搶啊,我們是貧苦人家,屋裏沒有銀錢。”


    灰衣人一頓,看看拖住他腳的小子,又看看屋子,心裏更加懷疑,“莫不是這屋裏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或者,你撒了慌。”


    “你胡說,我才沒有騙人。”


    孝之焦急不已,不想讓灰衣人搜到珍珍,隻一味咬牙抱住灰衣人的腿,不讓他進屋。


    “哼,有沒有,看了才知道。”灰衣人也不與孝之爭辯,拉開孝之的手,一腳踢開他,孝之慘叫一聲,飛出半一米外,身體慣摔在地上。


    五郎嚇得“哇”地一聲大哭,邁著小短腳跑到孝之麵前,拉著他的手嚎啕。


    院外的動靜,屋內躲著的秦珍聽在耳裏心急如焚,偏又不能出去,來的是兩個人,她肯定打不過他們,隻能幹著急。


    不止她急,暗裏保護秦珍的暗衛也急壞了,其他兩個兄弟,一個跟在二郎身後,一個去給公子匯報這邊的情況。


    孝之受傷,他沒有立即現身,而是守在秦珍的屋子後麵蓄勢待發,若他們發現秦珍,他便出手劫人。


    如此一來,對方隻會懷疑第三方插手劫了他們的成果,而不會再牽連她的兄弟。


    灰衣人徑直進屋,四處檢查,在他掀簾子時,秦珍閃身進空間,蹲在空間時,秦珍提著心,心煩氣燥地扯著地上一顆新長出來細小的白色幼苗。


    灰衣人什麽也沒查到,看也不看地上受傷的孝之,躍牆離開。


    確定他們走遠,秦珍忙不迭地跑到院子裏,孝之還躺在地上,雙手撫著腹部呻吟。


    “孝之~”秦珍驚喚,撲過去跪倒他麵前,“是不是受傷了,他打了你哪兒?”


    “肚子,肚好痛。”孝之捧著腹部哀叫,“用,用腳踢的,我腸子好像斷了。”


    “沒,沒事,我先扶你進屋躺著,我去叫衛大夫來,他醫術很高的,絕對能治好你,別擔心啊。”


    說著,她抱起地上的孝之,往屋裏跑,還不忘喊身邊的五郎。“小弟,快跟姐姐進來。”


    “哇~孝之哥哥。”五郎跟在兩人身後哭。


    “珍珍,那天,那天的肉包子,好好吃,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第一次吃呢,謝謝你珍珍。”


    “說什麽傻話,喜歡吃肉包子,以後天天買給你吃。”


    秦珍把孝之放到自己睡的屋裏,這裏新鋪的稻草厚,上麵又墊了新棉被,孝之他們那屋的被褥也買了,隻是還沒來得及鋪上。


    “珍珍,別去,外麵的人都在抓你,我,我不痛。”


    嘴裏說不痛,眉頭卻擰得死緊,臉色慘白一片,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下淌。


    “放心,我有功夫在身,他們輕易抓不著我,回來我給你帶肉包子吃。”她安撫的拍拍孝之的手背。


    “肉包子~”


    “對,肉包子。”秦珍重重的點頭承諾,她又對身邊的五郎說,“小弟,你在家好好看著孝之哥哥,姐姐去請收大夫,來,把門鎖上,記住,除了家裏人,誰來都不要開門,聽到了嗎?”


    五郎抽抽噎噎地應聲,“我,我記住了。”


    秦珍帶上門,叫五郎在裏麵栓上門,她頭一次運用輕功,直撲衛末的醫館。


    她一離開,身後的暗衛也跟著離開,尾隨在她身後,身後無人追趕,輕功發揮到最快,秦珍心裏仍覺得慢,甚至想,為什麽她不會瞬移的異能,縮地成寸,才是速度的極致


    不走運,衛末不在醫館,她又調頭前往香滿樓,衛末交待過,找不見他,可以在香滿樓留話,自有人遞話,那說明,香滿樓的人曉得衛末在何處。


    進香滿樓,秦珍說明來意,掌櫃的二話不說,將她帶到二樓一處隔間裏等待,“小姑娘,你且等等,鳳陽世子與衛公子在旁邊宴客,客人身份尊貴,不能打擾,一會兒我叫人借送菜的機會,給公子遞話,請他出來見你。”


    “謝謝掌櫃的,人命關心的大事,還請您盡快。”秦珍一臉懇切的說。


    “自然,你稍等。”掌櫃的曉得怕是出了大事,極有分寸的著緊去安排。


    隔壁包間裏,包括鳳陽世子在內,裏麵坐著七八位年輕男女,鳳陽世子正與一位半蒙麵的公子笑談。


    “聽聞殿下在找尋一位恩人,可是找著了?”鳳陽世子笑問。


    蒙麵公子搖頭,他放下手中酒杯,道,“未曾,人海茫茫,雖全力尋找,收效甚微。”


    那夜他被下屬救走,因處於昏迷中,故而也未留下隻言片語和信物之類。


    與對方相處的短短時間裏,又是晚上,那小丫頭一身狼狽,小臉兒髒得跟花貓似的,他從未真正瞧清楚對方的五官,隻記得她有一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


    隻有看到眼睛,他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的恩人,沒有畫像,僅有年齡和一雙別致的眼睛,散出去找人的下屬們也是為難。


    “殿下可需要我等援手,說到找人,我雲楓有一種迷蝶,隻要哺以精血喂之,便能幫你找到你心中想要找到的那個人,如何,殿下可要一試。”


    說話的是雲楓國大皇子,雲楓皇後嫡出之子,此人野心耿耿,剛腹勇猛好戰,雲楓人善武,雖國力強盛,但因年年與周邊小國矛盾不斷,時有磨擦,近年來,國力隱有削弱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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