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一聽說屋外有人,一骨碌爬起來,叫醒身邊睡得死沉死沉的善之幾個。


    秦珍趴在門後聽了一會,是兵刃相撞發出的聲音,有好幾個人。


    奇怪,是誰?兩撥人,其中應該有一方是暗地裏保護他們的人。


    她無法開門,這棟老房子,門很破舊,開門關門都會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很容易驚動外麵的人。


    有搞不清敵我雙方的情況下,最好是靜觀其變。


    院裏打得很激烈,屋裏的少年們嚇壞了,除了秦珍,透過門縫,幾條黑色的影子幾來我往。


    少年們和秦珍擠在一起,誰也不敢說話。


    緾鬥的兩撥人一直沒分出勝負,刺客那一方沒耐心耗了,領頭的一個人對另一個同伴低喊,“快點火。”


    一說點火,屋裏的秦珍暗叫不好,外麵緊接著傳來一聲,“攔住他。”


    秦珍問身邊的哥哥們,“五郎呢?”


    “在這。”二郎緊抱著睡得跟小豬一樣的弟弟。


    “我來抱,一會你們機靈些,躲遠點。”秦珍急聲叮囑兄長們,一把抽掉門栓,打開木門。


    她一手抱著弟弟,一手持劍地站在門口,月色下,四個黑衣人打鬥在一起。


    不知什麽時候,屋子四周堆滿了幹柴,這是要放火燒死他們。


    奏珍一陣發冷,她是做了什麽,竟是狠毒地想要半夜放火燒死她兄妹。


    “妹妹,”二郎緊張地站在妹妹身後,比起善之幾個,拳法和輕功他自已摸索著練習,還算有些身手。


    “快帶善之哥哥他們躲起來。”秦珍說。


    黑衣人見秦家兄妹逃出來,更是急了,手中的火石丟下幹柴堆裏,秦珍劍尖一挑,火石“撲通”一聲,掉進外麵的水槽裏。


    此刻,她也弄清楚了,臉上蒙著麵巾的是來害他們的人,沒蒙麵的則在保護他們,就不知是誰派來。


    二郎和善之良之孝之四個也明白他們幫不上忙,趕緊悄摸地往院外跑。


    秦珍沒有走,懷裏抱著五郎,她有所顧忌,沒有冒然出手。


    許是知道行動不會成功,又有人阻攔,兩名蒙麵人立刻地默契閃身離去。


    另兩名黑衣人見人撤走,朝秦珍施了一禮,也各自退去。


    院內恢複寧靜,躲在院子外麵的二郎善之幾個跑進來,“妹妹,妹妹,他們是誰呀?”


    “這是想燒死我們啊,誰這麽狠毒。”善之氣壞了,抬腳踢開屋前的幹柴。


    孝之拽住他,“別呀,剛好家裏缺柴火,有人送上門來,不挺好的。”


    “靠,你心真大。”善之哼哼兩聲,走到秦珍麵前,“妹妹,二郎,你們說,會是誰幹的。”


    秦珍心裏倒有點懷疑,要說近期她惹了誰的眼,除了青平,再無旁人。


    會是青平公主嗎。


    也有可能是之前的那批黑衣人。


    秦珍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看著眼前的屋子,這裏也不安全了,有一就有二,沒能燒死他們,恐怕還有下一次。


    五郎還在呼呼大睡,小家夥完全不知道他們又與死神擦肩而過。


    “那怎麽辦,他們會不會再來?”良之擔心的問。


    “肯定會,這些人沒有得手,不會擅罷幹休的,”善之忿忿的,惡狠兒道,“叫小爺知道幕後主使,非拔了他(她)的皮不可。”


    “得了,就算知道,以咱們的能耐,又能拿對方如何,看剛剛那兩個黑衣人的身手,想來,後頭的主子應該更不好惹。”二郎說。


    善之氣得大喊,“那就讓他欺負嗎,放火燒,好不惡毒。”


    良之建議,“我們沒辦法,不若讓先生幫忙。”


    “不用,最近你們先別回家,在學堂住一段時間,關於背後的人,我請衛哥哥幫忙查一下。”


    秦珍抱著五郎往屋裏走,“哥哥都去睡,省得明天起不來,今晚我守夜,安心睡。”


    二郎和孝之一起收拾門口的柴火,善之也幫忙,“睡不著,一想到不知哪個龜孫子背後陰我們,我來氣。”


    “先生說明天會有武傅來教我們武功,我一定好好學,以後將那些欺負我們的人打個屁滾尿流。”良之說。


    “說得對,咱們都好好學,以後誰也不敢欺負我們。”善之一邊撿柴火一邊說,“小爺一定好好說,做天下第一高手。”


    秦珍聽了失笑,果然有壓力就有動力,兄長們知道上進就好,勸了他們去睡,她則守在門口。


    次日一大早,天剛亮,秦珍就開始準備早飯,她特意做了些飯團,又熬了骨頭湯,打算讓兄長們帶去學堂,顧南生這個堂堂大儒,聲名賊大,卻清貧得很。


    衛末之前塞給她的銀票,讓她幫忙貼補顧先生,她還不曾有機會給。


    吃早飯時,秦珍把食物裝好,一隻小竹籃,一隻陶罐,“一會帶去給先生。”


    她想了下,又取出三張各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兄長二郎,“先生幫你們請武師傅,不好叫他破費,銀錢我們自已出。”


    “啊,不用吧,三百兩,”善之看著銀票,麵上一陣肉痛,三百兩,他們本來就銀錢不豐。


    二郎卻接過來收了起來。


    “這是該花的,錢沒了我再賺,先生教導你們已是辛苦,還特意請來武師傅,可以盡心盡力。”


    秦珍安撫幾位兄長,“好了好了,趕緊吃飯,別遲到了。”


    “那能不能少點,鎮上的武館收徒學費也不過七八兩,還不如去武館學。”


    善之從小就在柳林鎮生活,武館收徒費用比普通的學館高,但也沒有聞鹿的貴。


    孝之呆呆地說,“先生請的武師傅好像厲害。”


    善之,“。。。。。。”


    這倒是,武師傅也分功夫高低,武館那些武師傅的武功,鐵定比不得先生通過王府請來的高手。


    王府派了侍衛來接,秦珍在兄長們走後,在街上訂了四口大缸,然後又去了梧桐山小溪抓魚。


    那條小溪依然靜靜的,附近活動的人很多,沒一個人靠近小溪,也是怪了。


    小溪就在那裏,那些人看不見麽。


    看不見也好,小溪的魚她不用擔心旁人和她搶。


    秦珍出山時,背上背了個大背簍,上麵虛虛蓋了些青草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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