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又驚又怒,她自詡武功高,但架不住對方使陰招,那粉末一進入身體,內息瞬間感到凝滯。


    繞是如此,她毫不遲疑地追出去,飛身上前,瞬息間至黑衣人身後,一掌劈在逃跑的黑衣人後背。


    黑衣人料不到一個小丫頭身手如此高,身體飛出撞在院牆上,立時暈了過去。


    秦珍撫著胸口,還沒鬆口氣,院外又跳進來一名黑衣人,隻見他動作奇快地撈起暈在地上的黑衣人,扛在肩頭躍出院牆外。


    秦珍,“。。。。。。。”


    窩去,還有同伴,她提氣欲追,胸口一痛,身體躍出一丈來高又跌回地麵,摔得她氣血上湧。


    那粉末怕是有毒,越用內力,感覺毒散發的越快,情急之下,她抬腳就往院外跑,衛末臨走說了,他去香滿樓赴宴。


    也不知黑衣人拿的那封信重不重要,但衛末特意要她看家,家裏定是放了重要的物件。


    會是那封信嗎。


    好在香滿樓離醫館不遠,她一路狂奔,趕到香滿樓。


    香滿樓前,依舊熱鬧非凡,門口還圍一圈的人在議論什麽聖女之類的話。


    她沒時間細聽,彎身擠了進去,好不容易鑽過人群,一溜煙跑進酒樓,卻在門口不小心撞到一位白衣蒙麵女子。


    “對不起對不起,借過,我有急事。”秦珍忙不迭地道歉,不待對方反應,環視一下四周就往酒樓二樓去。


    “站住,哪來的小丫頭,撞了聖女,一句對不起就想走。”


    幾句嬌嗬從身後傳來,秦珍急得厲害,不予理會,可沒跑出幾步,胳膊一緊,差點被拉個仰倒。


    險險站定,她側頭一瞧,胳膊上緊緾著一條白綾,再看去,隻見門口幾名白衣侍女簇擁著一位蒙麵的白衣女子。


    聖女?南昭聖女麽。


    白綾出自其中一名侍女,秦珍焦急地解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待我傳完話再向姐姐道歉,請容我一容。”


    胸口悶痛的緊,趕緊呼吸都困難了,額頭沁出涼汗,她預感自已不好了,急忙伸手去解腕間的白綾。


    白綾不知什麽材料做的,不像布也不像絲,冰冰涼涼的,滑手得很,解不開,對方也沒放手的意思。


    都說了有急事,還不依不饒,秦珍心頭一怒,強行運轉真氣,震開腕間白綾。


    白綾碎裂,一得自由,她轉頭就朝樓梯上跑。


    目堵這一幕的酒樓食客們目瞪口呆,酒樓內,頃刻間安靜如雞,那蒙麵女子更是吃驚,目光錯愕。


    大抵是沒想到一個小姑娘有如此修為。


    那出手的侍女呆愣了一瞬,又見心愛的兵器被毀,哪會放對方走,大聲嗬斥,“放肆,休走。”


    秦珍充耳不聞,一口氣跑到二樓,撫著悶痛的胸口直喘粗氣,黑衣人的粉末毒性太厲害了,眼前一陣陣發黑。


    因不知衛末在哪個包間,後麵又有追兵,也不去管會不會驚擾到某個大人物,她揚聲大喊,“衛末——”


    伴著聲音落下,秦珍餘光看見對麵的包廂門打開,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奔了出來。


    是衛末,她心頭一喜,剛要奔上前,腰間突然一緊,同時,對麵響起一道慍怒的喝止聲,“住手——”


    視線裏,衛末臉色大變,奇快地躍至她麵前,身後還跟著鳳陽世子和南辰太子等人。


    秦珍隻覺得脖子好痛,像被什麽咬了口,針紮似的,她伸手去摸,卻抓下來一隻小蟲子。


    綠得發黑的外殼,頭上一對紅得詭異的小眼睛。


    她細瘦指尖的那抹幽綠,鳳陽世子等人瞧見齊齊抽了口冷氣,即而看向南昭聖女,目光無不驚怒。


    七星蠱,江湖傳聞,此蠱奇毒無比,此刻,它卻用來對付一個十歲的孩童。


    “珍兒?”衛末抱著她,觸及她手上的綠蟲,指尖銀尖一閃,那蟲子掉落在地板上,綠得黑的背上赫然插著一根銀針。


    秦珍眼睛眨了眨,難受的扭著身體,手突然撓起手背,叫嚷道,“好癢,衛哥哥,我好癢,不,身上好痛,啊——”


    “珍兒,別動,千萬別撓。”衛末麵如寒箱,小心將秦珍塞到鳳陽世子懷中,“按住她,不能讓她撓。”


    他淡漠地掃了眼樓梯口的幾名白衣女子,轉身朝旁邊的南辰太子一揖,“殿下,請救救珍兒。”


    南辰早在衛末出聲時,就封了秦珍周身的幾處大穴,又命身後的藍袍侍衛,“取冰來。”


    他親自抱過秦珍,快步往包廂裏走,衛末鳳陽等人跟上。


    酒樓裏樓上樓下的人瞅見這一幕的食客們,膽小的恨不得奪路而逃,少數膽大的,也僅是偷偷打量聞名天下的南昭聖女。


    傳聞南昭聖女冷血無情,從不在意人生死,生平最是喜歡用活人的身體養蠱。


    偏她武功奇高,在南昭江湖中地位崇高,其本身又與皇室的關係非淺,少有人能惹得起她。


    就是南昭太子,亦對南昭聖女禮讓三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連身邊的婢女都跋扈蠻橫,連個小丫頭都不放過。


    眾人莫不感歎,可憐了那個小丫頭,時運不濟,撞到了南昭聖女身上,也是倒了血莓。


    秦珍事後也覺得倒了八輩子黴,撞誰不好,撞了南昭聖女,害她生生痛了三天。


    包廂裏,秦珍一直哭著喊難受,身上明明很痛,但又覺得好癢,還喘不上來氣。


    鳳陽世子和衛末兩人一抓手一個按腳,阻止榻上的秦珍亂動。


    藍袍侍衛帶著人抬著冰進包廂,把冰塊放到秦珍的身體四周,屋子各處同樣擺上冰塊,包廂裏的溫度沒一會便降低許多。


    “去請聖女來。”南辰咐吩道。


    藍袍侍衛退下,拉開門,就見聖女站在門外,忙垂了頭行禮,“見過聖女。”


    南昭聖女理也未理,徑直越過他,步入房中,僅是掃了眼屋子的情形,蓮步輕移,施施坐到座位上。


    她對耳邊的慘叫聲視如無物,眼神冰冷,好像什麽也沒放在眼中。


    鳳陽世子與衛末是滿腔怒火,卻又無可奈何,誰不知道南昭聖女性情古怪,冷血無情。


    她一手毒術獨步天下,傷起人來防不勝防,惹毛了她,祖宗八代都能叫她驅著蟲子給掘了去。


    是位同血妖一樣難緾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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