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塊地,她不打算親自收了,累得慌,請人來幫忙,要不了多少工錢,如今她也不缺錢。


    喊少年們收工休息,她去做飯,秦家搬走後,門上一把鎖,三房分到的那間屋鑰匙在她手裏。


    秦珍撬開廚房門,鍋碗調料她自已有帶,至於菜,秦家菜園子就在院子後麵,隨手就可以摘。


    一段時間沒打理,菜園子裏雜草叢生。


    隨手摘了些白菜和幾個大白蘿卜,秦珍見兄長們抬麻袋進院,忙說,“今天別忙了,等明天我請人來做。”


    “請什麽人,費銀錢,這活我們自已就能做了,”善之大聲說,聲音依然洪亮,看不出疲累之色,“珍珍,那個法子真有你的,妙極了,我一運轉心法,身體的疲勞像消失了一般,就是。。。。。。”


    他頓下,撓了撓脖子,接著說,“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們,怎麽才能做到一心二用,即要運轉心法,又能做其他的事。”


    二郎良之與孝之也一臉求知欲地看著她。


    “誰說要一心二用,我明明是要求你們專注一心。”秦珍瞪眼,“你得把它當成身體的一部分,同吃飯睡覺一樣自然。”


    善之搶著問,“那我們要如何做到專注一心。”


    “這需要你們自已想。”秦珍丟下這句話,轉身進廚房,忙了一天,肚子快餓扁了。


    生火做飯,秦珍麻利的炒著菜,外麵時不時傳來兄長們對修習心法的各種意見與爭論。


    她暗暗發笑,不是不想告訴少年們心法自然的訣竅,說實話,她也不知道,主要是自已練著練著就會了。


    另外,她強大的內力,一部分是龍涎仙芝的功勞,不過,在此之前,她自已也很下過一番的功夫,練成心法自然,著實受益非淺,內力進展頗快。


    吃過晚飯,天色已黑,因著兄長們明天還要上學,秦珍又帶著少年們趕回鎮上。


    善之和孝之想留下來住一宿,說要把第二塊地的糧食收了再回,秦珍不同意。


    四畝地,了不起花幾百文錢的工錢請二三個人,大半天的功夫糧食就能收回來。


    不必要為了幾百文錢,耽誤兄長們的學習。


    次日一早,少年們回了學堂,秦珍去醫館,衛末還未起,她留下一張字條,說近期回村收麥子,有事去梧桐村找她。


    離開醫館,她去早市請了三名江湖閑漢,據對方說,他們在老家也種地,畢竟人要吃飯。


    雖說學了一身武藝,因不想加入江湖門派組織受人管束,平時就替人跑腿送信再討討債什麽的養家糊口。


    但這活不是天天有,錢不能天天賺,可老婆孩子要養,怎麽辦,種地啊。


    有了地,老婆孩子能吃上飯,閑時跑腿送信的活照樣接,還能攢下不少錢來。


    這仨閑漢完全一副地道莊稼漢的裝扮,一身粗布麻衣與草鞋,秦珍找上他們,主要是路過他們身邊,正好聽他們在談家裏的地如何如何了。


    連他們配帶的武器也是農家的鐮刀斧頭菜刀,秦珍聽他們說起地裏的農事來一套一套的,差點沒笑死。


    雙方工錢談好,一人一天八十文錢,管兩頓飯,早市上打包了吃食,知道成年壯漢胃口大,秦珍也不小氣,早飯包子饅頭管夠。


    她大氣,仨漢子也實在,拍著胸口保證幫她把活幹好,要是她需要,地也能幫她犁了,當然,工錢另算。


    秦珍笑著滿口答應,聽得出來,她請的這仨人是真的莊稼老把式,就不知,幹嘛家裏地不管,不遠千裏的跑來柳林鎮摻一腳。


    帝詔與寶藏之事,受四國矚目,天下人無不虎視眈眈,想也知道,它不可能落入普通人之手。


    秦珍感到奇怪,便問了出來,仨閑漢以一位姓劉的大叔為首,劉大叔感歎,帝詔與寶藏出世,乃是武林乃至天下第一盛事,隻要是武林同道,就沒有不想參加的。


    即便最後不是他們所得,走個過場親曆一番也是備感榮幸之事。


    秦珍不懂這種榮幸,她隻知道,不管帝詔和寶藏落到誰手裏,對普通百姓而言,都不會是幸事。


    風純隱約說過,天要變了。


    到了地裏,秦珍也沒閑著,劉大叔三人割麥子,她自家裏推出來一輛獨輪車,一趟趟地將收割的麥子往家裏運。


    秦家院子大,堆放全部的麥子不成問題,院子有石輾,就是沒有牛,輾麥子是個問題。


    劉大叔卻說好解決,頭一天割完麥子,第二天他不知從哪借來一頭騾子,和另兩位大叔又幫著把麥子給輾完。


    接連五天,直到把地收拾出來,秦珍和劉大叔三人已經混得很熟了,說是江湖中人,他們更像淳樸的莊稼漢。


    身上哪有一點武林中人的氣息,整日聊的是田地農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若非衛末派人送信給她,她還打算同劉大叔等人請教,來年地裏播種的事。


    回鎮上之前,秦珍跑了一趟梧桐山,弄了些特別的東西帶回來。


    醫館裏,風純笑得特大聲,“。。。。。。你是不知道,劉家那朵小白花被我罵得多慘,門都不敢出,還尋死覓活,說我壞了她的名聲,後來還不死心的想叫我負責,她也配,瞧著吧,她這輩子別想在京城嫁什麽好人家。”


    衛末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太後沒鬧?”


    “怎麽不鬧,皇伯父親自下了旨,她鬧也沒用。”風純麵露不屑,“十幾年前為她為劉家女逼走我父王,十幾年後又來逼我,打我的主意,劉家,她不是護著嗎,我非要她劉家以後名聲臭大街。”


    “你這麽一鬧,已經臭大街了。”衛末歎息著說。


    十幾年前,太後逼得純王出走,後戰死沙場,王妃強忍悲痛,生下風純後殉情而亡。


    聖上那時就厭棄了劉家,劉家因此而沒落,今太後日薄西山,又能護劉家多久,待太後歸去,聖上定會清算劉家。


    劉太後之所以如此著急的想要將劉家女賜給風純為妃,也是抱著一線希望。


    希望將來,清陽郡王風純,能念一絲夫妻的情意,對劉家網開一麵。


    “臭了好,最好她劉家在京城待不下去,給本王早早滾回老家。”風純恨極了劉家,眸底透著徹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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