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想跟相公商量,能不能同小叔說說,別把珍丫頭送去絡公子身邊,要送至少等月兒在絡公子身邊得了名份再送。


    她一著急,飯也不想做了,李氏難得沒同她計較,還巴不得吳氏去鬧。


    屋裏沒找到相公,她忙往主屋去,剛進屋,就見秦老二趴在主動門前偷聽。


    她也躡手躡腳走過去。


    屋內,秦老頭細細問過小兒子關於碰到三房二孫子的事,他皺著眉頭,“那院子,真是二郎借住同窗的。”


    秦小寶點頭,“肯定是借住,二郎也買不起院子啊。”


    秦老頭摸著胡子,看著自已的小兒子,說,“你有什麽想法?”


    秦小福嗬嗬一笑,“還是爹了解我。”


    他起身坐到秦老頭身邊,壓底了聲音,“爹,珍丫頭還是先留幾年,暫時不要給她贖身。”


    “這是為何,絡公子那。。。。。。”


    “絡公子那有月兒就夠了,”秦小寶說,又對他爹低語了幾句,毫不掩飾他的野心,“您等著吧,待兒子考中舉人,她的價值更高。”


    秦老頭唔了聲,“你決定吧。”


    珍丫頭可以暫時不送,但那院子。。。。。。大孫兒成親後搬到書院附近他嶽家送的院子住。


    同樣考中秀才,小兒子還擠在書院的通鋪裏,秦老頭心裏很不是滋味。


    秦老頭決定親自去鎮上看看那院子,如果可以,和二孫子和主人家說說,讓小兒子也住進去,鎮上離書院近,大冬天的,書院也冷,哪自已的房子暖和。


    二房兩口子聽了會,默契地互視一眼後悄悄回了西屋,吳氏鬆了口氣,不送珍兒就好。


    她拍了拍胸口,想起小叔子的話,“他爹,小叔是什麽意思,什麽更高的價值,小叔可是又認識京城的大官了?”


    “誰知道,”秦二福翹著二郎腿,仰躺在炕頭,自女兒送到絡公子身邊,他嚐到了甜頭,手頭有女兒偷偷送回來的銀子,不用大冬天的出去找活計,可以閑在家裏貓冬,這是過去想也想不到的好事。


    大女兒跟了絡公子,二女兒長得比大女還好些,若也進大戶人家,他也可以數著銀子做老爺了。


    心裏美滋滋的秦二福一拍身邊的吳氏,“趕緊的,去把老二接回來,別老在外麵跑,以後不許她出門,多給她捂捂,捂白些,省得像玲丫頭一般,被婆家嫌黑。”


    多年夫妻,秦二福一開口,吳氏便知他打的什麽主意,“明兒再去。”


    她推了秦二福一把,說,“咱們要不要鎮上找一下二郎,好歹你也是他親二叔,小叔說死丫頭就身上那一套衣服就值十好幾兩銀子,乖乖,咱月兒也沒福氣呢。”


    吳氏心裏直冒酸氣。


    “當然要去,”秦二福厚顏無聇的說,“二郎小時候就是在我背上長大的,他發達了哪有不管他二叔的理。”


    吳氏撇撇嘴,扭身出了屋子。


    剛從梧桐山出來的秦二郎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秦珍看了眼哥哥,怕他凍感冒,從良之背後抱過小弟,對幾個兄長說,“兩刻鍾之內,用輕功趕回鎮上,誰沒準時到,誰負責下個月的家務活。”


    少年們一陣哀嚎。


    秦珍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們,抱著五郎騎上小灰,千裏良駒腳程不是蓋的,一下子跑個沒影。


    當天晚上,兄長們沒有凍病,五郎身體也棒棒的,秦珍卻生病了,第二天,她沒起床做飯,五郎跑到過來找她,喊也喊不醒。


    “姐姐,姐姐,”五郎推著秦珍,推不醒,突然就嚇到了,嚎啕大罵地往床上爬。


    他是見過死人的,幾次碰到刺客,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地方。


    二郎幾個聽到五郎的哭聲,齊齊往秦珍的屋子跑,“怎麽了,怎麽?”


    少年們擠過一看,見到秦珍燒紅的臉,善之哎了一聲,“珍珍生病了。”


    “我去請大夫。”良之往外麵跑。


    坐在秦珍身上的五郎睜著淚眼,問哥哥們,“姐姐生病了?”沒死?


    “對,臉燙成這樣,是是昨天著了涼,”二郎抱小弟抱下床,放到地上。


    孝之手還貼在秦珍額頭,眉頭擰在一起,“好燙。”


    “我去燒點水來。”二郎立刻往廚房走,小時候,兄妹仨偶爾生病,家裏不給請大夫,妹妹不知哪學來的土法子,退熱還挺有效。


    大夫來得很快,看了後說不打緊,吃兩濟藥就好,主要是秦珍的身體好,體內有股極強的內力,武者體格較普通人強,風寒類的小病恢複也較普通人快。


    秦珍生病,二郎請假在家照顧,善之幾人依依不舍的走了,他們自入學,就很少分開。


    顧先生聽說秦珍生病,親自為看了看,知道無大礙便回去了。


    秦珍暈暈沉沉地趟在床上,她知道自已生了病,應該是昨天吹了風,又吃了涼的食物所致。


    二郎抓了藥回來在廚房煎藥,聽到外頭有人敲門,他跑過去開門,“祖父?”


    “二郎啊,沒去學館?”秦老頭背手站在門口,忍不住打量半年未見的二孫子。


    渾濁的視線打量過二孫子的變化,秦老頭笑得越發慈愛,正想進院子,在聞到門內透出來的淡淡藥味時又頓住。


    “珍丫頭呢,咋不見她?”


    “妹妹生病了,”二郎神色淡淡的,半年不見,麵對曾經最敬重的祖父,此刻,隻剩陌生。


    聽孫子說孫女生病,他直接站在門口台階上,麵上立即露出一副擔擾之色。


    “咋病了呢,重不重,請大夫了嗎?”


    二郎抿著唇點了點頭。


    秦老頭見二孫子光點頭不吭氣,心裏直嘀咕,孫女的病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他眼饞這院子,正門就是大街,進出方便,地方也不小,敞亮,要是小兒子住在這裏,上書院也方便。


    但是吧,他那小孫女鬼精鬼精的,厲害的很,幾次對上,沒討到半點便家。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他來的時候生病,秦老頭想進去瞧瞧院子,又擔心孫女同他討藥錢。


    略一躊躇,秦老頭問,“珍丫,她可是睡了?”


    二郎正想點頭,秦珍突然從屋子裏走出來,渾身虛弱的倚在門上,臉色慘白,一副重病不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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