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出了院子,見外麵熱鬧的緊,這會來的人多了,王府花園又大,她剛找到一處視野好的地方欣賞楚京的閨秀們,就見一位紫衣女子帶著個侍女走過來。


    主仆倆神秘兮兮地,那侍女見四下無人,這才小聲對小姐說道,“小姐,打聽到了,柴小姐已經到了,被安排在一處暖閣裏休息。”


    “哪個暖閣?”紫衣女子問。


    侍女回道,“西麵一處院子的暖閣,奴婢剛剛觀察過,園子西麵隻有兩個院子,門口都有人守著,不容易進去,奴婢還打聽到,那院子是招待貴客用的。”


    紫衣女子冷笑,“進不去?就想辦法讓她出來,趙吉對她癡心一片,要不是皇上賜婚,柴趙兩家是打算做親家的。”


    侍女道,“知道了小姐,奴婢這就去。”


    假山下的對話結束,小姐和丫鬟離去,秦珍從假山上跳下來,不由歎氣,她這運氣,沒誰了。


    這主仆倆居然想搞柴小姐,聽她們對話,似乎是想利用那個趙吉,對柴小姐做些什麽。


    不行,她得去通知柴小姐,那位可是鳳陽世子的未婚妻,衝她和鳳陽世子的交情,必須去提醒柴小姐。


    秦珍正準備去報信,不想沒走幾步,就被一名高瘦文秀的男子擋住去路。


    男子一臉病容,氣色慘淡,好似大病未愈,但病氣絲絲毫不影響他透身的氣勢,他淡淡地瞥了眼秦珍,眉頭挑了挑,“想去報信?”


    秦珍顰眉,不懂這男子的意思。


    “不說話,那就是了。”男子朝後招手,他身後立即出現兩名侍衛,男子輕描淡寫地吩咐道,“處理了。”


    秦珍,“……”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男子身後的侍衛飛身上前,還沒挨到秦珍的衣角,就被拍飛,侍衛撞到遠處的樹上,口吐鮮血,立時暈了過去。


    病容男子見此,大吃一驚,神情錯愕地看著麵前的小丫頭。


    秦珍沒好氣地說,“在你想要處理別人時,能不能先搞清楚別人的實力再動手,不然多尷尬。”


    男子著實太吃驚了,他忍不住懷疑,到底是自己的侍衛身手太弱,還是麵前這個小丫頭的武功太高。


    他身後另一名侍衛見同伴被重傷,不待主子發話,朝秦珍襲來。


    秦珍著急去報信,不想同侍衛打架耽擱時間,直接閃人,侍衛不敢追,王府內院由不得旁人放肆。


    侍衛忙請示自家主子,“小王爺,她跑了,怎麽辦?”


    “無妨,”病容小王爺瞥了眼秦珍離開的方向,對侍衛小聲吩咐了幾句,又讓抬走受傷的侍衛,便朝園子的另一個方向而去。


    而秦珍跑是跑了,但王府太大,她沒跑多遠便迷了路,等她問了路,趕到西邊院子的暖閣,柴家小姐已經不在暖閣了。


    守在院門口的丫鬟說柴小姐被人叫走了,走的挺急的。


    完球,秦珍趕緊讓丫鬟帶她去找風純,她是西院的貴客,丫鬟不敢怠慢。


    花會已經開始,秦珍找到風純時,他正在招待西涼王一行人,秦珍不敢冒然闖過去。


    她識得風純的貼身侍衛,找他遞了話,沒一會,風純就過來,“珍珍,出了什麽事?”


    秦珍把偷聽到有人要算計柴小姐,以及她想報信卻在園中被人阻攔還打傷了對方一名侍衛的事說了一遍。


    風純聽完頓時變了神色,立即吩咐侍衛通知管家安排人手去找柴小姐。


    他又招來小廝,“去通知鄭侍衛,從現在起,王府隻準進不誰出,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


    小廝領命而去,秦珍擔心地問,“這麽長時間了,柴小姐不會有事吧?”


    風純搖頭,神情凝重,“現在隻能盡人事聽天命,內宅陰私一向殺人不見血,珍珍,我去找鳳陽,你先回暖閣待著,哪兒都不要去。”


    “知道了,你快去。”


    秦珍朝他點頭,風純轉身,衣袖帶起一陣風,剛走了幾步,他想起一事,複又返身回來,從袖子裏掏出一件飾物插到秦珍發間,而後欲言又止地瞅著秦珍。


    “什麽?”秦珍好奇,伸手去摸,卻被風純按住手,“別動,是宮裏賜下來的絹花,收好,別弄丟了。”


    “哦。”


    秦珍當時沒當回事,隻記得當時風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奇怪得很。


    秦珍回到暖閣一直坐立不安,她擔心那位柴小姐,丫鬟送來茶水,把她麵前的冷茶換下。


    她端起茶喝了口,朝丫鬟說了聲謝謝,那丫鬟朝她福了福,“姑娘客氣了,奴婢告退。”


    丫鬟的聲音意外的好聽,柔中帶媚,秦珍特意抬頭看了眼丫鬟,竟意外瞥見她臉上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你笑……”話沒說完,秦珍突然感覺頭昏目眩,天旋地轉間,眼前一黑,人便失去了意識。


    丫鬟見她倒下,上前戳了戳她的臉,見她沒反應,抱起人快速離開暖閣。


    王府沒有女主人,隻有風純一個主子,辦花會這種事,還是宮裏周貴妃派了女官來操持。


    而柴小姐很快被找到,在一處客院房內,衣賞不整的被莊王世子風致遠抱在懷裏,貼身侍女倒在房中的地上,不醒人事。


    找人是暗中進行,故而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多,僅一名管事嬤嬤和兩名侍衛、風純以及鳳陽世子瞧見。


    柴小姐醒來後得知自己遭人算計,還被未婚夫親眼目睹,性情剛烈的她,直接一頭撞在床柱上,頭破血流,雖被及時救治,命卻去了半條。


    風純氣得七竅生煙,他是早得了秦珍傳信,知柴小姐被人算計,隻是晚來一步,沒來得及阻止。


    他招來管家,“速去把聽風院的客人請來,請她過來認人,敢在本王府裏興風做浪,簡直不知死活。”


    管家聽了趕緊去請人。


    風純不由得慶幸,“虧得珍珍撞見,不然我真沒法跟柴老將軍交待。”


    然而,一會兒,他才知道自己慶幸得早了,管家回話說,聽風院的客人不見了,找遍了整個府裏也不見人影。


    “不在?這丫頭跑哪去了?”


    風純那時沒想到其他地方去,隻當秦珍遇到什麽事暫時離開一下,卻不想,她這一消失,便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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