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逼至絕境的宿果,甚至準備束手就擒了,突聞聲刀疤臉二人說道自己的劍,才察覺到自己一直背著的劍匣不見了。


    刀疤臉勢大力沉的一擊劈在了宿果的背上,雖然被劍匣阻攔了一部分,但是不知留存了多長時間的木質劍匣也被這一劍擊的分崩離析了,四柄短劍離開了劍匣的束縛也散落一地,橫七豎八的流落在沙土中。


    刀疤一一撿起來後,隨意地甩了甩,結果發現劍身上下竟然毫無汙漬,點滴泥土都未曾沾染,劍身通體漆黑如墨,看不出來是何種材質鑄造而成。


    隻是對視著一會兒,就感覺好像有能攝人心魄的能力一樣。源於一個未曾踏入星武士門檻的普通武者心理,刀疤拿在手裏愛不釋手的打量了好一番後才對醜臉說明了這把劍的情況。


    結果正一邊佯裝不敵一邊尋找機會的宿果,聽聞此言再也顧不得偽裝下去了。後退的腳步驟然停止,鮮血淋漓的肩膀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動作,雙手反握著短劍,腳尖著地,膝蓋微微彎曲,驟然發力衝了過去。


    突然爆發出來的速度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醜臉隻來得及揮出手中的劍,下一刻感覺手中的劍好像一座大山碰到了一起一樣,還是連續撞擊了兩次,長劍便脫手而去。


    虎口酸麻的肢體反應還沒有傳到大腦中樞,就看到眼前一花,下一刻便栽倒在地。


    宿果在眨眼間雙手共斬出了三次,前兩次的快速揮劍震掉了醜臉手中的劍。第三次,左手反握著的劍準確利索的劃過了醜臉的脖子。


    醜臉視線裏看到的最後一幅畫麵,是麵無表情的宿果低著頭從他頭頂踏了過去。神色冷峻、麵若冰霜,漆黑的瞳孔裏有一滴的鮮豔的血紅,刹那間閃過後又消失不見。


    宿果雙手反握著短劍垂於身體的兩側,一步一步的走向刀疤。左肩滲出的血染紅了整個臂膀,而他好似不知情一般走到了刀疤跟前,抬起頭露出了沒有一絲感情色彩的瞳孔,聲音不似少年的清澈,更如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冰冷機器一般。


    “我說,不準動我的東西!聽不懂嗎!”


    宿果一字一頓的說道,氣勢冷冽且肅殺,一瞬間似乎連沙漠的風沙都定住了一般。


    刀疤也被宿果驟變的氣勢鎮住了,這個世界從不缺乏傳說,隻不過傳說的發源地都是在別的更高級的星球上。


    宿果瞳孔內的血紅突然暴烈起來,整個人的氣勢也在突然間升騰,壓著刀疤一動不能動。刀疤用撕下來的衣服捆住的四柄短劍也突然間躁動起來,掙紮著割斷了布條一一升空,在宿果身體四周的空中漂浮著,顫栗著。


    雙手的兩柄短劍似乎受到了召喚一般,掙開了宿果的雙手,懸浮在空中,位於另外四柄劍的前端。


    六柄劍的劍尖皆遙遙指著刀疤的方向,宿果的粗布衣袍無風自揚,瞳孔內的一滴血色散了開來,暈染的宿果整顆瞳孔都變成了血色。


    冷酷,妖異,且嗜殺。


    當宿果的血色瞳孔集中在刀疤的身上之時,六柄短劍好像受到指揮一般,‘咻’的六聲直向著刀疤飛去,穿過了刀疤的身體。六柄劍仿佛不存在似的,並未在刀疤身上留下任何一道傷口,更沒有窟窿了。


    六柄劍穿過刀疤的身體後拐了個彎又飛了回來,停留在宿果的頭頂盤旋。與此同時,似乎是察覺到了劍已經完成了使命般,宿果遍布瞳孔的血色複又重新匯聚成了一滴,隻是微不可查的更濃鬱了一點。


    但這一滴血滴卻並沒有隨著醜臉和刀疤二人的死亡而消散,反而因為找不到目標又變得暴躁了起來。


    宿果的視野裏皆是漫天血色,失去了理智一般,自嗓子深處發出一聲低吼,壓抑而狂暴的低吼。


    整個人不停地旋轉著,狀似是在尋找生物,渾身上下散發著暴躁的戾氣。六柄劍也隨著宿果的旋轉而不停的調轉著方向,像是要配合著宿果把視線內可及的有生機的東西盡數毀滅的樣子。


    隻是這方圓百裏內除了之前住宿的那家天河客棧之外,便再無一處民居,更別說生機旺盛的人群集聚的村落了。


    遍尋不得,無處發泄的宿果在原地旋轉、奔跑,血液開始沸騰,滿目猙獰。六柄短劍從井然有序也漸漸變得躁動起來,劍身劇烈震動引發嗡嗡的劍鳴聲表達著自身的不滿,隻是宿果完全顧不上六柄劍的存在。


    短劍開始不受控製的漫天飛舞,忽高忽低,忽快忽慢的。劍光閃爍間,幾乎總是擦著宿果的身體竄過去,而本就有傷在身的宿果的身體上現在已經遍體鱗傷,滿是不受控製的短劍刺破身體留下的劍傷。


    傷口不深,暴躁狀態下的宿果也感受不到疼痛感,但是傷口積少成多,流出的血也越來越多,宿果的體力開始漸漸不支。


    終於不堪重負,才停下了漫無目的狂奔的腳步,憤怒的仰天大吼,吼聲在沙漠裏蔓延,回響天際。一聲氣竭,暴躁的宿果突然安靜了下來,眼耳口鼻內不停地溢出血跡。


    漫天飛舞的六柄短劍也隨著宿果的七竅流血而一一掉落在地上,不在跳動。


    宿果雙膝一彎,噗的一聲跪在地上,緊接著就倒了下去,直直的倒進了沙土裏。露在外麵能清晰看清的僨張的血管。還有劇烈跳動的心跳,似乎下一刻就要蹦出來,跳動的頻率快的讓人覺得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宿果不時抽搐一下,完全失去了意識,隻是緊緊閉合的眼眶內的血滴仍然暴躁的在瞳孔躁動著。


    照這種情況下去,用不了多久,或許下一秒宿果就會爆體而亡。


    而就在這危急時分,宿果胸前自幼便一直隨身佩戴著的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玉牌突然在散發著彩色光暈亮了起來。


    眨眼間這光芒便布滿了宿果全身上下,緊緊包圍住他,而後這光芒在他身上環繞了一個周天後,複又重新聚集在胸前心髒處進入了宿果的身體。


    意外的是,隨著玉牌光芒的湧入,宿果整個人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心髒的跳動也開始慢慢的降了下來。


    直到亮眼的彩色光芒完全湧入了宿果的身體,宿果整個人看起來完全正常了起來,心跳聲也平穩而有力,瞳孔內的血滴最終也不甘心的消散了。


    宿果安安靜靜的趴在土壤中,沙土幾乎掩埋住了半個身體。倒下的位置恰好是被劈散的劍匣,此刻三三兩兩的散落在宿果的周遭,發出微弱的銀白色光芒,顯得晶瑩而剔透。


    風吹起宿果破碎的衣擺,卷起層層黃沙,朦朦朧朧的看到在不遠處的一處沙丘的背麵爬出來一個人,看都沒看一眼宿果,麵色如常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徑直向著天堂七號門所在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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