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想擔心蕭大人的安危,當天晚上他們都沒有歇息,趁著月色前行。


    到了第二天的晌午,在官道之上,發現一坨馬糞。


    林南說道:“白公子,蕭大人他們應該就在前麵。”


    胖福由於趕了一晚上路,沒有將息,有些疲累,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你小子是千裏眼啊還是順風耳,這裏荒山連綿,你怎麽知道蕭大人他們就在前麵哩?”


    林南騎在馬上,指著地上的馬糞回道:“是它告訴我的。”


    死胖子低頭也看了一眼,隻見幾隻螞蟻啃食著灰褐色的馬糞,這一路走來,連個早飯也沒吃,不過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隱隱做嘔。


    胖福皺著眉頭,說道:“隻不過是一坨馬屎而已,莫非是你嚐過了,是蕭大人的味道?”


    林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此刻他也想去揍這個胖子一頓。


    白言轉過身來,想用長笛教訓這個滿口胡言的仆人。


    死胖子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又立馬說道:“是蕭大人騎的馬的味道......”


    說完他心裏便想著,自己這輩子幸好投胎做了人,如果成了地上的這些螻蟻,天天吃大便,該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啊。


    田多雖是機敏,但他也想不通林南說的話何為會如此肯定蕭大人就在前麵。


    這個修長的年輕人看著瘦削的塞外人問道:“這馬糞說不定是別人家的馬留下的,而且也有可能是昨天留下的呢?”


    小南先是哼哼了兩聲,說道:“這要是論起別的,我可能不如你,可是如果說起這馬兒,你可能照我差好幾百年呢。”


    胖福聽了林南的話,又小聲的嘰歪道:“就他娘的會吹!”


    小南不稀得理會胖子,又接著說道:“你看,這馬糞冒著熱氣,說明是馬兒剛剛留下的。你在看,這馬糞靠近我們這邊的多,而靠近前方的要少,說明這馬兒是從我們這邊向前方去的。都說前麵有山匪攔路搶劫,到了這個地方,還敢往前走的,除了我們,不隻有蕭大人了嗎?”


    田多覺得小南的話說的在理,連連點頭。


    林南又轉過頭,看著胖福,希望他能誇他幾句,沒想到死胖子卻說道:“你真是個變態,居然喜歡研究馬屎!”


    幾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當他們收了嘴,卻發現白公子早已消失在大道的前方。


    “你看你這個災星,一大清早的,滿嘴裏不是馬屎就是馬尿的,少爺定是沒吃早飯,聽你嘮叨這些,受不了,才先跑的。”胖福滿腔怨憤的看著林南說道。


    小南終於受不了這死胖子的話,當下斥道:“這怎麽能怨我,明明是你說馬糞是蕭大人拉的,白大哥才被氣走的。”


    當他想找田多評理的時候,卻發現他也消失在了遠方。


    鬥嘴的二人終於沒在說話,奮力追趕。


    ...


    ......


    當二人一直走到兩山之間的地方,才追上先行的兩人。


    這兩座山緊緊挨在一起,中間也不過七八丈寬,官道直穿而過。


    四個年輕人走在陰森的穀底,兩邊都是懸崖聳立。


    他們幾個人之中,膽小的都伏馬慢行,生怕驚了這山上的土匪,被滾石落木一頓伺候。


    當他們走出穀口的時候,發現前麵有一隊山匪模樣的人攔住了兩個人。


    定睛看時,其中一個正是他們苦苦追尋的蕭大人。


    這些山匪,扣押了馬車,搶奪了蕭大人隨身攜帶的包袱。


    當白言靠近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瞎了一隻眼的山匪說道:“把這個年輕人捆了,賣到西南去砍樹。這個小老頭,看著也沒啥用,丟了去喂狗。”


    蕭大人身邊的隨從聽著這番話,不肯屈就!


    當下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短刀,哢茲一下。


    在那個瞎眼山匪的脖子上,劃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鮮血直噴了他一臉,瞎眼山匪倒地,雙手按在自己的脖頸處,看著傷勢,怕是沒法搶救了。


    忠仆挽起衣袖,擦拭眼角的血跡,卻被身邊的幾個山匪衝將過來,亂刀砍死了。


    蕭大人見忠心的家仆死在自己眼前,隱隱抽泣。


    隨後一個山匪頭叫道:“來啊,先把這兩具死屍拖過去喂狗,那些寶貝們有半個月沒進食了。”


    幾個山匪拖著兩具血淋淋的屍首往寨門裏走去,不多時,隻聽見一群狗叫的聲音。


    還沒死透的瞎眼山匪,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便沒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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