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顏寒跟杜青峰去了一個小出租屋,杜青峰說他們所認識的安安其實並不是所了解的那樣,安安的真實身份沒有人知道,但是杜青峰這裏有安安所有的資料,而能夠救出安安的隻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安安的真實身份公開,到時候那群人自然會放了安安。


    可,杜青峰又是怎麽對這件事了如指掌的?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的?你跟安安又是什麽關係?”顏寒充滿了懷疑。


    杜青峰淡定的回答:“我跟安安是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她這次來北京也是投奔我來了,至於我為什麽知道這麽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那些綁架安安的人裏,有一個我認識。”


    若不是杜青峰把安安在北京的生活安排的這麽好,顏寒肯定不可能相信他的說辭,但是他還是保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繼續追問道:“你說安安真實身份不是我看到的那樣,那她究竟是誰呢?”


    杜青峰見顏寒對自己有一絲信任了,便說:“目前我所掌握到的信息,也僅僅隻有一條,那就是安安並非是她父母所生,她的親生父母是我們這所城市裏有權有勢的人,但是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我還不清楚。”


    顏寒亂了,這小子空口無憑的講了一件牽扯到一個家庭的“秘密”,會不會是騙自己呢?會不會他就跟那群人是一夥的呢?


    看顏寒絲毫沒有反應,杜青峰為了獲取他的信任,著急的繼續說著:“你知道未來地產的董事長韓秋月麽?她是安安生母的世交,當年就是她把安安送給了她現在的父母,為了爭奪家產,安安的生父不得已才做了這個決定。”


    這對顏寒來說簡直不能再扯了好麽?怎麽莫名其妙扯出來一套電視劇情節了?安安從小生活在一個幸福安康的家庭裏,父母費盡周章去培養她讀書,怎麽可能是富豪千金呢?


    杜青峰顯然更加焦急了,他突然想到了什麽,然後拿起一串鑰匙,打開了抽屜,從裏麵胡亂摸索著。


    直到他找出了一張照片,於是他遞給了顏寒。


    看到照片的顏寒,更加費解,照片裏是安安父母抱著她,在公園裏隨便拍的一張風景照而已。


    “這又能說明什麽呢?”嚴寒問道。


    “你再看看,看看安安父母懷裏的嬰兒是男是女,再看看照片右下角的字。”杜青峰回應著。


    顏寒仔細看著這張照片,突然腦子裏轟的一聲,一片空白。照片裏的那個嬰兒穿著開襠褲,仔細看,竟是個男孩。而照片右下角印有這樣的一串字跡:與兒子卓子豪攝於1993年人民公園。


    “這個,是安安現在的父母的親生兒子,當年安安的生父吩咐韓秋月,將安安與照片裏的男孩做了交換,並給了安安父母一大筆錢。”杜青峰指著照片的那個男孩,對顏寒說。


    顏寒被繞的雲裏霧裏,他將照片拿近了看,上麵的人,的確是安安父母沒錯,那個嬰兒也的確不是安安,可這又能說明什麽?


    杜青峰一臉無奈的看著一臉懵的顏寒,說:“你別想了,我說的句句屬實,當年安安的爺爺寫了遺囑,家產和事業隻能繼承給男孩子,可偏偏安安的生母在生完安安就患了疾病,切除了子宮,這意味著他們兩口以後徹底沒有了生兒子的機會,可安安的生父又不想看著自己的家產和事業被自己老爸包養的小三給搶了去,這才想到了‘狸貓換太子’這一招。”


    顏寒緩緩抬起頭,半天從嘴裏憋出來一句:“那這件事跟安安今晚被人綁架有什麽關係?”


    杜青峰歎了口氣,說:“唉,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關係,但是據我認識的人說,當年雖然安安被換了家庭,可她的生父生母一直沒有徹底放棄安安,如今安安生父的集團董事會出了內鬼,隻有安安才能挽救自己的父母和家業,至於那幫綁架她的人,我估計就是董事會的某個人幹的,他想神不知鬼不覺除了安安,就天下太平了。”


    顏寒這才回過神來,慢慢思索著,然後自言自語:“所以說,我們要趕在他們除掉安安之前把她的身份公開,這樣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杜青峰打了個響指,表示認可。


    可這件事不很簡單嗎?隻要找到安安的親生父母,並告訴他們自己的女兒現在處境很危險,這件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但問題就是,沒有人知道安安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即使知道,也不會跟這件事扯上關係。


    據杜青峰所說,未來地產董事長韓秋月已經移民國外,目前處於失聯的狀態中。而安安的養父母也在三天前不知去向,神秘失蹤了。但凡是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統統都人間蒸發。


    顏寒雖然依舊不是完全相信杜青峰所說,但整件事確實詭異的很,所以他隻好暫時跟杜青峰結成聯盟,統一戰線,畢竟安安現在下落不明,隻要是能夠救她,要顏寒做什麽,他都願意。


    於是顏寒答應跟杜青峰一起解救安安,當然,那群人暫時不會對安安怎麽樣,因為如果這麽快就除掉她,那麽他們依舊得不到公司所有的股份,他們很有可能會計劃一出完美的戲碼,讓所有人都相信,安安早就人間蒸發了。


    可難度就在於,怎麽才能找到安安的親生父母。


    這座城市裏,一共有四個有名望的家族集團,一個是林浩父母的林氏集團,一個是韓秋月的未來地產,還有兩個分別是日輝集團和黑馬集團,很明顯要排除林氏集團和未來地產,可剩下的兩個調查起來難度又很大。


    這兩家集團雖然在業內很有實力,但也是出了名的神秘,據說他們的產業遍布全球,但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在做什麽,從不接受采訪,也從不對外招聘,就像兩座神秘的宮殿,裏麵的人,統統都是“裙帶關係”,就連總部在哪裏,也無人知曉。


    就在顏寒跟杜青峰一籌莫展的時候,米果打來了電話。


    顏寒猶豫半天,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實在沒工夫顧女朋友了,可那一聲聲清脆的鈴聲,擾的兩個人更加煩悶,顏寒隻好硬著頭皮接了:“喂,米果,有什麽事嗎?”


    電話那頭的米果聽得出來,顏寒對自己十分不耐煩,這段時間,顏寒先是回了上海工作,後是去了北京出差,可幾乎沒怎麽跟米果聯係,本來就多疑的她,現在更加懷疑了。


    米果雖有火氣,但還要扮演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委屈了起來:“顏寒,你最近怎麽了?你對我這樣愛答不理,我真的好害怕會失去你。”


    顏寒聽到米果可憐巴巴的口吻,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過於冰冷了,於是他短暫了調整了一下,繼續說:“對不起,是我太忙了,忽略了你,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就申請調回去了,到時候我一定補償你好嗎?”


    他以為米果這麽好哄麽?殊不知自己眼中的小白兔,是一個軟硬不吃的惡魔吧,她早就懷疑顏寒是為了安安,才對自己突然冷淡的。


    可是在顏寒麵前,米果的陰暗麵,永遠見不得光。


    於是,米果繼續裝可憐:“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些事都是因為而起,若不是我太愛你了,也不會激動到把照片發給林浩,害他們離婚,那你最近有安安的消息嗎?”


    顏寒其實早就不會責怪米果了,就像她所說的那樣,都是出於愛,這種愛雖然十分沉重,但是顏寒知道米果所有的癡狂,他也心疼得很。


    但是他萬萬不能讓米果知道他已經找到安安了,米果容易衝動,萬一把這件事又搞得滿城風雨,那麽救安安,豈不是又多了一重困難?


    於是顏寒向米果撒了謊:“沒有,這件事不怪你,都是我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才讓安安住在我們的新房子裏,不過,我確實沒有她的消息,最近工作特別忙,我相信她也會相安無事的,忙完這一陣,我回去陪你,我現在還有工作要處理,就先不說了,你早點睡。”


    掛了電話,顏寒心跳得很快,他不擅長撒謊。上次撒謊還是在米果質問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安安的時候,他的回答是從來沒有,可說完就感覺心跳加速,仿佛是在懲罰他的心口不一。


    而遠在幾千公裏外的米果,當然不會如顏寒所想一般,無論自己說什麽,都會傻傻的相信。


    米果掛掉電話後,狠狠的將手機砸在了床上,她心想,安安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會趁機使點小手段,拆散她跟顏寒的關係,這不就是她最想看到的嗎?


    當初在學校裏,這麽盡心盡力幫助自己追顏寒,不也是為了等到顏寒拒絕自己的那一刻,然後看笑話嗎?


    隻可惜,她不知道安安究竟去了哪裏,那個神秘的男人答應自己,隻要搞定安安的閨蜜蔣蓉,就告訴她安安的下落,可是如今也是沒有兌現承諾。


    她越想越氣,那種焦慮的感覺一下又遍布全身,米果的每寸肌膚,每個細胞,都被焦慮感侵蝕,她喘不過氣,蹲在地上輕輕拍著自己的胸口,從包裏掏出一個藥盒,然後艱難的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塞進嘴裏,這才好受了些。


    米果鎮靜下來後,給那個神秘的男人發了信息:“你答應我的事,什麽時候做?”


    對方遲遲沒有回複,米果心裏有些許的後悔,她知道,如今自己已經深陷那個男人的陷阱了,他們現在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即使米果後悔,打算收手,也不可能了。


    因為那個神秘的男人手裏,握著米果見不得人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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