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夕看一眼插嘴的老頭,露出一抹小狐狸似的笑容,“張大夫,你要不要入股啊,美容這行業可是萬金油,這會入股穩賺不賠。”


    從商除了產品之外,最重要的是渠道與人脈,張大夫德高望重,可是個移動的活招牌。


    張大夫被她看得胡子直抖,一臉的防備。


    他看好這個‘美容業’的前景,可他不相信這個丫頭,總覺得對方挖了坑正等他跳呢。


    楚雲夕往老頭跟前湊了湊,笑容越發燦爛,“您這麽防備怕什麽,不就花點小錢錢入股,然後賺大錢嘛。”


    她說得輕描淡寫,張大夫聽得寒毛直豎。


    “容老夫想想,想想再說。”張大夫說完立馬拿起醫術,裝作一副認真鑽研的樣子。


    楚雲夕樂得直笑,這老頭怎麽這麽好玩呢。


    楚雲夢則聽了張大夫剛才的話後就陷入沉思,對方的一句話點醒了她,讓她腦子裏多了不少奇思妙想。


    楚雲夕看著她深思的模樣笑了笑。


    其實她還有很多點子沒說出來,不過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她覺得楚雲夢需要更多空間,而她隻要在對方陷入迷茫無助時,及時給予幫助就行。


    楚雲夕想起自己看過的種田文,大多是女主一力承擔所有,家人跟著坐享其成。


    其實這樣是不對的,比金銀可貴的是理念,理念可以流傳更久,讓後輩子孫都收益。


    ~


    也許是確定了方向,楚雲夢在學習經絡穴位時越發用心,也會提問新的問題,就像海綿一樣吸收著楚雲夕傳授的知識。


    張大夫眼睛時不時從醫書挪到楚雲夕那邊,悄咪咪看著聽著,把對方與自己見解不同的地方記在心上,打算閑暇時探討一二。


    讓這丫頭來回春堂果然沒錯,這段時間,他領悟了不少偏旁的醫學知識。


    至於楚丫頭說的入股,他也有點感興趣,不過得緩緩,這丫頭丟過來的餡餅可不好接,他可得謹慎點,不能攤上大麻煩。


    楚雲夕哪能不懂老頭的顧忌,對方躲到這麽個小地方,就是為了不惹麻煩,遠離權利中心的是非。


    而美容一行的客戶定位就是貴婦,遲早會打入權貴圈子,所以她也能理解張大夫的猶豫。


    不過,隻要以她一身醫術為誘餌,張大夫肯定會入股,反正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不著急的。


    張大夫若有所思地盯著醫術,忽然打了一個噴嚏,總感覺被人惦記上了。


    他悄咪咪朝楚雲夕看了一眼,正巧對上那雙小狐狸似的靈氣眸子,他沒有絲毫驚豔,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敢肯定,楚丫頭要把他這個老頭子壓榨個徹底。


    夕陽西下,楚雲夕撩開簾子看著餘暉的光彩,秋日的寂寥隱去,更多是自然的壯美。


    楚雲夕著迷地看著遠方,視線不由挪到趕車的少年身上。


    少年側臉在夕陽下隻看得清輪廓,他的睫毛濃密卷翹,鼻梁高挺如山峰,往下的唇抿直像河流……


    楚雲夕視線下移,看向那小山丘似的喉結,莫名想到性感這個詞。


    她不由臉頰一熱,像被火舌燎到一樣,立刻收回視線放下簾子。


    林遇深耳力好感知強,楚雲夕剛投過視線時,他雙耳就紅了,好在有夕陽餘暉,所以看不清而已。


    他側目看一眼車廂,這女人到底是何意思,對他無意又總是悄悄看他。


    難道……她也心悅於他,隻是因為害羞不敢言說。


    林遇深想到這慢慢勾起唇角,這女人……可真讓他歡喜的緊。


    馬車在夕陽下前行,噠噠的馬蹄聲慢慢遠去。


    夕陽徹底消泯於夜色之中,一輪彎月懸於枝頭。


    吃過晚飯,楚雲夕閑適地擼貓,卻見楚雲彩坐在對著月亮發呆。


    其實,楚雲彩不去鎮上後,就時不時發呆神遊,不過楚雲夕記掛著沈金貴的事情,所以無瑕詢問。


    楚雲夕將暖寶抱過去,問:“想什麽呢?”


    楚雲彩表情在月光下越發的憂鬱,垂下頭沒說話,無言沉默著。


    楚雲夕把暖寶往她懷裏一塞,開玩笑著說:“擼貓吧,沒什麽是擼貓解決不了的,如果有就多擼一會。”


    楚雲彩梳著暖寶的毛發,歎了一口氣看向楚雲夕,問:“六妹,說實話,我是不是很差勁?長得不好,沒才藝,又蠢又笨,還是個鄉野丫頭……”


    她細數了自己一堆缺點,越說聲音越弱。


    怎麽辦,她好像真的一無是處。


    楚雲夕含笑聽著,直到她說不下去了,才開口道:“為什麽要那麽在意旁人的看法,你又不是真金白眼,怎能讓每個人都喜歡。”


    楚雲彩梳著暖寶毛發的手一頓,泄氣道:“可他們對我的看法,會影響恩公對我的看法。”


    她想到賀家鄰居說那番話就心絞痛,她是粗俗的鄉野丫頭,而恩公有錢又長得好,她還在奢求什麽。


    “如果賀青尋會因為旁人的看法而疏遠你,你又何必與他親近。”楚雲夕微微蹙眉。


    一個男子,若沒有自己的判斷,人雲亦雲,又豈能托付終身。


    楚雲彩連擼貓的心情都沒了,吐了口氣,委屈巴巴地說:“可我想與他親近,無論旁人怎麽看我。”


    她隻是怕自己損害了對方的名聲而已。


    楚雲夕聞言沒再說話,隻是直直看著她,直看得楚雲彩心慌慌。


    “六、六妹,你這麽看我做啥?”楚雲彩結結巴巴道。


    楚雲夕繼續看著她,良久才說:“卑微的愛,不會開出美好的花,你這樣賀青尋永遠不會上心。”


    楚雲彩心頭一涼,顫顫問:“為什麽?”


    她覺得隻要她對恩公好,恩公一定會念著她的好,也會覺得她好。


    楚雲夕看著迷茫的楚雲彩,卻說:“假如你有兩朵頭花,一朵是一文錢買的,一朵是一兩銀子買的,哪個找不到了你會心慌又難過?”


    楚雲彩雲裏霧裏的,自然道:“肯定是一兩銀子買的,那麽貴,找不到了多可惜啊。”


    一兩銀子買頭花,想著都讓她心疼。


    楚雲夕點了點,繼續說:“貴,是因為付出的多,兩個人的關係也是一樣的。


    付出越多的一方,越不值錢,越不被珍惜,所以我才說他永遠不會對你上心,因為他沒有在你身上付出。”


    楚雲彩像被人打了一棒子,愣在原地半天沒說話。


    她難道就是那個一文錢的頭花,總被嫌棄,不被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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