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急忙跑了過去,扶起了那個人。


    把了把脈,發現心跳平穩,隻是體力的透支,染上了些風寒,這時,他才放下心來。


    他叫上了沈帆,把他們搬進了屋裏,並做上了一些急救措施,並開了一些藥方。


    小毛球也很乖,一直在一旁幫忙。


    雪越下越大,天氣越發寒冷。


    直到第二天下午,所有的一切才停下來。


    天空終於恢複了明朗,此時太陽已經西下。


    這兩天,跑東家,訪西家,為給村民們看病,沈昊累得像剛跑了一千公裏的小公牛。


    回到草廬,他一下就躺在了睡椅之上,一動都不想動。


    而沈帆幾乎也累得不成人樣。


    太陽漸漸西去,隔壁的李叔背著一隻剛剛打好的山鹿,從山村的另一邊趕了回來。


    “終於看到一個正常一點的了。”沈昊歎了一口氣。


    “李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李叔經過草廬時,沈昊叫住了他。


    “唉!這天,變了。”


    李叔看著山峰,有些悲嗆,他搖了搖頭。


    又是在打啞謎,誰不知道這天變了。


    沈昊此時還是一頭霧水。


    其實,不要看李叔年紀已經五十有幾,他一直都是村裏收成最好的獵戶。


    他轉過頭,看著沈昊那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道:“你的病,好點了嗎?”


    “承蒙您老人家關心,不礙事,老毛病了,死不了。”沈昊笑了笑


    “今晚到我這喝兩盅,小帆也過來。”


    “好嘞!”沈昊很爽快的答應了。


    本來想帶小毛球一起去的。


    結果,這小家夥打死都不去,而且非常堅決。


    這主要是李叔隔三差五的給它送小動物,而且每次都氣得它差不多吐血後,才哈哈大笑的離開,這仇它一直記在心裏。


    沒辦法,沈昊也隻能作罷。


    晚上,地上的雪已經打掃幹淨,李家那塊不大的小院子裏,生起了暖洋洋的火堆。


    鹿肉被架在火堆之上,閃爍出那黃金色的光澤,噴薄著誘人的香氣,嗞嗞作響,令人垂涎三尺。


    李嬸一邊弄著鹿肉,一邊勸著沈昊他們多吃一點。


    不過沈帆卻相當懂事,一直堅持在一旁幫忙。


    其實這一年多來,這一家子很照顧他們兄妹倆,幾乎視為己出。


    畢竟,結婚了三十多年,他們至今尚無兒女。


    而李嬸很和善,富有母性的光輝,一看到他們兄妹倆,總是說“唉,這兩孩子,真好,真可憐。”


    這一年多來,這句話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沈昊對這一家子也非常感激,還幫李嬸治好了多年的寒血症。


    “小子,你以後有什麽打算?”李叔喝了一口酒,看著沈昊問道。


    沈昊沉吟了一下,回道:“暫時還在這裏住一段時間。”


    他的係統還沒升級,也不知是什麽能力,隻能等到那個時候再作打算。


    “嗯。”李叔抬起頭,看著這滿天的星光,歎了口氣,有些滄桑。


    “這兩天究竟是怎麽回事?”忍了好久,沈昊終於又問出了口。


    李叔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進了屋裏,雙手捧著一根半尺多長,手指大的枯老樹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


    沈昊有些吃驚,不知李叔是什麽意思。


    他仔細觀察著那根樹枝,特定用初眼測探了一番,也沒看出什麽特別之處。隻是一根很普通的樹枝而已,而且有的地方都開始腐朽了。


    這個結果令他有些納悶。


    一直以來,都以為李叔是這裏最清醒的人,沒想到他也是拿根雞毛當令箭,這挺讓沈昊吃驚的,感覺這裏的人的確是越來越不對勁了。


    不過,這一路走來以及這兩天的異變,他還是有些悸動的。


    那麽恐怖的黑影,那麽離奇的小毛球,還有這麽觸目驚心的閃電以及紅雪,都已經在親眼見到了。


    說不定這一根即將腐朽的木枝,也是有什麽過人之處,隻是他沒看出來而已。


    “唉!四十多年了!其實我還真有點舍不得。”李叔歎了口氣,緩緩地說道。


    他輕輕地撫摸那快要腐朽的樹枝,像是撫摸著他的孩子一般,雖然很輕,但還真有點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它都給弄斷了。


    這畫風,看上去的確有點怪異。


    李叔看沈昊一臉驚奇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有些東西你可能不信,因為你沒經曆過,但你不可不敬畏。”


    他看向那斷裂的山峰,呈現出無比崇敬的表情,朝山深深一拜,無比虔誠。


    的確,大自然中的確有一些神奇的力量,雖然科學無法解釋,但卻是真實的存在,你可以不信,但不能就武斷地說就是迷信。


    此時,李叔的眼中充滿了回憶,仿佛回到了那遙遠的年代,他喝了一口悶酒,沉吟了一會,繼續說道:


    “在我年少之時,並不是住在這裏,而是與這裏有千裏之遙的曲埠城。”


    “原來你也是現代人?”


    沈昊感到非常意外。這也解釋了剛開始,他們到來的時候,村裏的人對他們的衣著,並不是很吃驚。


    “是的。”李叔沉吟了一會,繼續說道:


    “那年,我身患骨癌,所有的醫生判決隻有一個多月的壽命了。當時,我的父母幾乎陷入了絕望。


    後來,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聖山有神奇的力量,他們就帶著我來到聖山腳下,早晚一個時辰,跪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直到最後一天,我實在是挺不下去了,昏了過去。就在那時突然狂風大作,雷電交加,待我醒來之後,就發現了這根靈枝


    打那以後,我們一家就在這裏定居下來,而我的病也得到了聖山的庇護,奇跡般的好了起來。”


    他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家是第一個在這裏落戶的,而且但凡落戶於此之人,都是受過聖山恩惠,無一例外,除了你們。”


    “哦”


    沈昊點了點頭,現在他終於知道那些人為什麽這麽瘋狂。畢竟,聖山已經成為了他們信仰。


    可以想象,如果在一個人的信仰崩潰後,做出什麽事,都不足為奇。


    雖然,對於沈昊這個曾經被現代科學熏染過的年輕人來說,什麽神鬼魔怪之類的東西,他是不相信。


    但是,既然李叔說的那麽神奇,現在他對這聖山的確是多了幾分好奇。


    “李叔,你怎麽去聖山的?”沈昊好奇地問道,因為他找了好幾次,都沒有找到。


    李叔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唉!四十多年了!我也該回曲埠去看看了。”


    既然沒有說,應該是有難言之隱,所以沈昊也沒追問。


    其實他也不抱多大希望,如果能說,李叔早就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此時,李叔歎了一口氣,把樹枝遞給了沈昊,並非常慎重地交待:


    “這靈枝是有靈性的,希望你好好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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