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們來都城作何?”


    這次,葉離離倒是沉默了一會兒才答道:“如今家鄉那邊的事情不好做,想來都城看看有沒去合適的,若是沒有,過些日子我便帶弟弟回去了。”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看,葉韻韻願不願意幫他們,若是願意,他們自然是會一直待在這裏的。


    可若是不願意,他們也不強求,或者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畢竟如今的葉韻韻可是如日中天,根本不是他們可以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些日子,葉屠夫整日在家裏歎息,後悔當初不應該將葉韻韻趕出家門,葉離離便抿嘴不語。


    許宜陵微微挑眉,此話倒是真的,沒想到如今貪圖小便宜之人都這般老實了,心思昭然若揭,還毫不掩飾,真是夠不要臉的。


    突然,一旁的小六說:“昨日門外有人給我糖,文姐姐去哪裏了?”


    葉離離著急的要去捂小六的嘴,可是此時哪裏還來得及。


    許宜陵臉色一沉,“你說了?”


    小六眨巴了幾下眼睛,點頭,“他給的糖太好吃了,我以往都沒有吃過,便沒有忍住告訴他了。”


    許宜陵真是被氣的頭疼,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葉韻韻對他們已經夠好了,結果卻養出一群白眼狼來。


    難怪,葉韻韻並不願意和他們有太多牽扯,從幾次的交際上麵就能夠看出來,葉韻韻對他們很是抵觸。


    葉離離突然將小六攬在懷裏,臉上蒼白,瞳孔裏全是焦急,“六皇子大人大量便不要同小弟計較,他還小不懂事兒的。”


    許宜陵仿佛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一拳砸在石桌上,眼底都要噴火了,“弄該慶幸他隻是一個小孩子,若是不然,本殿下砍了他。”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兒,許宜陵都懶得教訓他們,什麽還小通通都是借口,便是年紀這般小都能夠為了幾課糖將自己的親姐姐賣掉。


    許宜陵嗤笑,怕是日後長大了會更加不是個東西。


    “查!近日靠近過這間小院的人都給挖出來。”他冷聲吩咐,臉色如常,卻讓人感覺到了冬日的寒霜。


    下麵的人不敢多言,隻能安分做事兒。


    “報!季玉也不見了。”


    嘭!


    “該死!”許宜陵徹底暴躁了,他就不應該答應讓葉韻韻救這種背信棄義之人。


    別跟他說什麽巧合,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兩個人一起失蹤?這間小院之中還有不少人呢!怎麽沒有一起帶走,偏偏就是他們兩個。


    光是想想,許宜陵就覺得鬧仁疼,他就是太過心軟了,才造成如此大錯。


    “今日將懸賞令發下去,凡是抓到季玉者,賞黃金千兩。”


    “是。”


    整件事情撲朔迷離,不為財,不為權,堂堂大淵國六皇子被逼的跳腳,卻偏偏無可奈何。


    調動了所有人馬卻依舊毫無消息,這讓許宜陵急的整日煩躁,他無心其他,若是找不到葉韻韻他怕是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次日。


    皇上召他進宮,若不是推脫不了,許宜陵還真想不去。


    明黃的宮殿,到處都是富饒、尊貴的象征。大殿之上的那個位置上,男人已經顯老了,卻依舊不肯放權,死死抓在自己的手心裏。


    有時候,許宜陵都不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麽想著的,早晚都是要交出來的東西,何必這樣舍不得讓幾個兒子互相殘殺呢?


    “拜見父皇。”一邊想著,一邊行禮。


    這種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除非身在其位,要不然永遠都是不會明白的。


    “陵兒來了啊!起來吧!”雄厚的聲音帶著一些蒼老的預示。


    許宜陵起身,與上位者同時絲毫不顯遜色,“不知父皇今日叫兒臣前來所為何事?”


    皇上臉上的笑意晃了晃,將手裏的奏折輕輕放在案台上,輕聲道:“你不知?”


    許宜陵擰眉,最近幾日他都在忙著找葉韻韻,其餘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插手,莫不是有人在此時鑽了空子?


    這樣一想,許宜陵心下便警惕起來,“父皇,兒臣不知。”


    皇上歎息一口,渾濁的眼底帶著失望,“先前那位葉姑娘,朕想要見見,你明日將她帶進宮。”


    許宜陵腦子裏‘嗡嗡’的響,根本不明白此時到底是怎樣的情況,難道有人在皇上麵前說了葉韻韻的壞話?


    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始料未及,根本不等他想明白。


    “父皇,近日葉姑娘偶感風寒,怕是不能進宮見您,若是不然在緩幾日?”許宜陵忐忑的問。


    最怕的便是這種毫不知情,稍有不慎便會回答錯。


    若是被他知道今日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屆時他一定要那個人付出慘痛的代價,這樣想著,眼底便跟著閃過了陰鬱。


    啪!


    皇上拍案而起,龍顏震怒。


    許宜陵立馬雙手抱拳,微微弓身。


    “偶感風寒?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莫不是想要欺上瞞下,糊弄朕!”


    許宜陵鬆了一口氣,此時他便明白了。這老狐狸分明就是在炸他,許是這些日子的動作太大了,讓老狐狸察覺到了不對勁,今日這一遭分明就是老狐狸自編自導的一出戲罷了。


    隻是這般,到是好應付不少。


    許宜陵微微福身,語氣迫切,“父皇息怒,兒臣所說句句屬實。葉姑娘在靈州城時,勞累過度,一回都城便病了,若是不然,她怎會不願意進宮。”


    此話倒是有道理,反正讓皇上信了幾分。


    隻是上位者如此好忽悠也就坐不上這個位置了,皇上沉吟許久,把玩著手裏的扳指,“這葉姑娘可有什麽異常?”


    許宜陵眼神一暗,“父皇放心,兒臣已將葉姑娘查清楚了,家世清白,她爹更是為人正直。”


    皇上緩緩坐下,臉上又恢複那副慈祥的模樣,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一般,“若是如此,朕便放心了,隻是陵兒你依舊不能大意,凡事小心為好。”


    “兒臣知道,兒臣瑾記父皇教誨。”許宜陵恭順道。


    皇上歎了幾口氣,“罷了罷了,便等那葉姑娘的身子好了,你在將她帶來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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