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了很多人,卻唯獨沒有懷疑這個一直在和他爭的三哥,當真是失策。


    許月庭溫和的笑著,他道:“六弟可有證據,若是沒有證據可別亂說啊!”


    這話就和先前許宜陵在大殿之上說的一模一樣,如今卻被許月庭拿來堵他的嘴巴。


    “嗬!”許宜陵冷笑一聲,突然一拳打去。


    在許月庭毫無防備之下將人打到。也隻能說許月庭太過自信了,他以為的許宜陵還是以往那個不受重視,即便恢複了容貌已經不是他對手的許宜陵。


    隻可惜,他錯了。


    有些人一開始不爭不搶,並非他沒有這個能力,養精蓄銳,等待適合的時機再一擊擊中才是最妥當的辦法。


    顯然,許月庭的自大讓他得到了教訓,也讓許宜陵隱藏許久的本性爆發出來。


    “你竟敢打我?”許月庭捂著臉,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許宜陵渾身透著煞氣,他現在都想打死這個混蛋了?他蹲下,眼神裏毫無波瀾,“葉韻韻是你抓走的。”


    許月庭下意識搖頭,沒了先前的葉狂,眼底還有絲絲懼怕,“不是。”


    許宜陵懶得同他廢話,直接將人甩開,“那就期望不是你,要不然我會覺得不會放過你。”說罷,他便大步離開。


    躺在地上的許月庭緩了一會兒,才將心底的恐懼壓下去,突然大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可以笑完之後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裏又染上了恨意,如同毒蛇一般,讓人渾身泛涼。


    ——


    徵伍殿內。


    龔尚書一改先前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恭敬的站在殿前。


    皇上閉著眼睛思慮許久,才開口,“龔尚書認為此事兒時他們二人之中何人所為?”


    龔尚書仔細品了一下,搖頭,“皇上,兩位皇子表現的都很正常,微臣實在是沒有看出來。”


    皇上眼底染了一絲笑意,突然說:“的確是都表現的很正常,能瞞過你的眼睛也是一種本事兒了。”


    龔尚書自慚形愧,“是臣無能,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擺手,他如今這把年紀還有什麽看不透的,也隻能盼著這人啊!多些時日,免得被人嫌棄。


    “既然如此,便在看看吧!”


    若是真是他們所為,時間一長,總能露出馬腳的。皇上想。


    若是許宜陵知道老狐狸此刻心裏的想法,也不會覺得奇怪,畢竟許月庭的高傲自大便是完完全全的遺傳了老狐狸。


    他還未出宮,便被人攔下。


    宮女行李,“六皇子,娘娘日日夜夜念叨您,您就去看看吧!”


    許宜陵這些日子都在尋找葉韻韻,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別的,現在一想,的確有些日子沒去母妃那裏瞧瞧。


    崔明言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本想一走了之,但是一想到自己今日來的目的,便咬著嘴唇坐下了。


    “明言莫氣,這孩子自小便是這副模樣,你若是同他生氣,氣壞的隻有自己。”淑妃看似是在安慰崔明言,實際上是護著自己兒子。


    崔明言聽完話,將腦袋垂的更低了,眼底閃過一絲陰鬱,一切都是說的好聽,等到兩難的時候幫的還不是自己兒子。


    今日反正都已經進宮了,他也不推辭,“走吧!”


    見他應下,宮女大喜,立馬起身在前麵帶路,嘴裏還絮絮叨叨的說:“您許久未來,娘娘食欲不振,已經讓太醫瞧過許多次了,都是鬱結於心。”


    許宜陵一一記下,很快便到了後宮。


    未踏出殿門之前,他便聽見殿內歡笑聲一片,不由得對先前宮女所說的感到懷疑。


    宮女也覺得尷尬,明明離開之前娘娘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眨眼睛,便笑的如此歡快。再一想到,她先前說的那些話,頓時無言以對。


    “殿下,這……”


    許宜陵擺手,懶得繼續聽,他還是比較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


    “兒臣拜見母妃。”


    殿內的人皆是一愣,淑妃大喜,立馬起身,“我的兒,許久未曾來過了,瞧!都瘦了。”


    許宜陵看著她頃刻間便泛紅的眼睛,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扶著她的手肘,“兒子近日來有些忙,得了空便來看看母妃。”


    淑妃擦了擦眼角,喜笑顏開,“你記著便好。”


    一旁的人跟著站了起來,“拜見六皇子。”


    許宜陵偏頭瞧了一眼,模樣有些熟悉,隻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淑妃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心中所想,立馬說:“這位便是崔丞相之女崔明言,以前你們還一起玩過的。”


    這不說還好,一說許宜陵便想起來了,這女人在知道他沒有可能繼承皇位之後,便轉身勾搭上了許月庭。


    如今還願意出現在這裏,無非就是他的臉好了,又被父皇器重。


    “你來作何?”話語之間絲毫不客氣。


    崔明言臉上的喜色一頓,臉色煞白,“今日進宮,我來陪淑妃娘娘說說話。”


    解釋幹煸,毫無新意,這樣的借口也隻能哄哄許月庭那個蠢貨。許宜陵臉上的諷刺之意愈發明顯。


    “滾!”


    麵對這樣的牆頭草,他絲毫不客氣。


    哪知,這話一落,就被他娘給一巴掌打在手上,“胡說八道什麽?”


    淑妃明顯是不滿的,她看向崔明言,眼底帶著笑意,“這孩子從小脾氣就不好,明言,你別同他計較。”


    崔明言搖頭,眼眶裏泛著淚光,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叫人看了這模樣便覺得可憐。


    “娘娘莫怪宜陵哥哥,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這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更加讓淑妃滿意了,也更加覺得自家兒子先前的話傷人。


    “明言都不同你計較了,你還不道歉?”


    許宜陵冷笑一聲,徑直走到一旁坐下,他不是不知道他娘心裏算計著什麽,隻不過他的婚姻大事歸他自己做主,旁人便是一句話都不能插嘴。


    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別的就是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


    “這……”淑妃氣的皺眉,偏偏又無可奈何,她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若是逼迫他做不喜歡的事情,怕是日後都不會願意來她這了。


    到底還是自己的孩子要重要一些,所以淑妃不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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