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裏逃出來的喜悅瞬間被衝淡,她想的太過安逸自在,虎毒不食子這句話不適合用在帝王家。一想到許宜陵因為她的緣故放棄的不旦是那個位置,還有安逸,心底滿是愧疚。


    “你決定吧!”她現在除了不帶來更多的麻煩之外,也沒有其他作用。


    許宜陵扯了下嘴角,長時間的奔波讓眉眼處染上了疲憊,這會兒抱著她的肩膀便睡了過去。


    這山林裏雖然好隱藏可也有不少未知的危險,所以他們都不敢睡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被驚醒。


    次日。


    這裏最近的城池名為:泉州縣。這裏四周都被水包圍,若是想要進城必須要坐船,他們需要從這裏渡船離開,順便進城補充一些行囊。


    坐在小舟上,葉韻韻心中便開始隱隱不安。


    那敞開的城門讓她感覺到危險,隨即跟許宜陵說:“我們可以直接坐船離開,不用進城。”


    “無礙!”許宜陵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脊。


    這幾日他們為了隱藏行蹤走的都是山路,從未踏足任何一個城池,若是路上遇上賣東西的小攤便買一些,可這樣的小攤實在是很少。


    路途中不安全,而且趕路的人本身就帶了行囊,若不是家裏過不下去的根本不會冒險到山路上擺攤。


    葉韻韻還是很緊張,小舟越過城門,並未出現任何奇怪的人,他們成功上了岸,船家很和藹的給他們指路,“可一定要去城南的醉仙樓喝酒,那裏的酒是整個泉州最好的。”


    葉韻韻扯出一抹笑意,將銀錢遞過去,“多謝!我們會去看看的。”


    轉身走了數百米,便聽見林木說:“那船家不對勁。”


    許宜陵擰眉,西涼更是警惕周圍。


    葉韻韻不貧,“那船家隻是告訴我們哪裏的酒好,那裏有問題?”或許是從小生活的地方不同,所以在思想上麵存在很大的詫異。


    “泉州民風淳樸,當地的百姓為人好善,方才我們並未詢問那船家泉州哪裏的酒好,他卻一個勁的向我們推薦城南的醉仙樓。可據在下所知泉州出名的並不是酒,而是燒雞。”


    這一番解釋叫葉韻韻無話可說,如今想來那船夫的確可疑,但是一個小小的船夫能有什麽野心呢?無非就是銀錢。


    葉韻韻煩躁,拉過許宜陵寬厚的手,“走走走,買完東西趕緊離開。”


    他們現在根本賭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這泉州除了酒樓裏,大街小巷的都是燒雞,以此來論方才林木所說並不假。但是葉韻韻心裏就是不舒坦,在自己討厭的麵前丟臉,這是她不允許發生的。


    他們本準備入夜之後便離開,哪知剛剛入夜便禁止出行。


    “為何禁止出行?”葉韻韻詢問城門的守衛。


    守衛是個小夥子,算是老實,“上麵傳令,我們也是聽從吩咐行事,恐怕這幾日都無法出城了。”


    這話一出,幾人臉色各異,他們明白他們的行蹤被發現了,可他們不過是剛剛進入泉州半日就被發現這也太快了一些,實在不正常。


    眼下並不是糾結的時候,既然無法出去就隻能找個地方先住下,尋常的客棧他們並不考慮,而是找了一戶尋常的人家。


    這家裏隻有一位老婆婆,兒子早些年在逃難的時候死了,兒媳後來跟著別人跑了,而唯一的孫子也因為災荒給餓死了。


    得知了這些葉韻韻心情很複雜,可她除了多塞一些銀錢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夜色颯颯,月明星稀。


    他們逃跑第十日,成天一顆心都被提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抓回去,他們這幾個人,根本阻擋不住。


    閑時的夜晚最叫人放鬆警惕,一抬頭就能瞧見天上的月亮,耳邊是不知名鳥獸的叫聲,愜意又自在。


    “張姑娘可真是好雅興。”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


    葉韻韻心中的怒氣瞬間被勾了起來,可也隻是那麽一瞬的事兒,不知為何,她就突然覺得不需要生氣,然後就真的不生氣。


    “林先生如此喜歡在背後偷窺別人麽?”


    從將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後,他們的關係就確定下了,互相看不順眼,甚至還有些爭鋒相對。


    若不是如今情況危機,恐怕許宜陵早就發現了。


    林木走到她身旁,手裏還端著一個矮板凳,坐下,“看見如今的情形你可滿意?”


    剛剛消散的怒氣瞬間聚攏,葉韻韻深呼了兩口氣,“我為何要滿意?天下之大,我不過是想要尋一處安穩之地,同所愛之人度過慢慢餘生,為何先生總是要爭鋒相對。”


    “殿下之才,不甘居於人後,做一個閑散的尋常人。”林木將話挑明。


    是的,按照許宜陵的野心他不甘做一個閑雲野鶴的農夫,他該去權力的中心,他該站在最高的位置。


    葉韻韻喘著粗氣,沒什麽比自己百般想要掩藏的真相,被人毫不猶豫挖出來更加難受了。


    氣氛突然變的緊張,林木繼續說:“你是明白的,可你也不甘心。”


    從一開始到現在,其實葉韻韻並不是毫無辦法逃離皇宮,以她的聰慧才智這並不是一件難事,可她遲遲沒有動作,除了時機未到之外,更多還是想要逼許宜陵罷了。


    許宜陵那日說出陪她一起離開的話後,她便心動了,一直在盤算著。可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毫無痕跡的算計,總會叫人洞察。


    “以林先生之才到哪裏都可以謀的高位,何必非要扒著許宜陵不放?”葉韻韻冷冷開口,渾身泛著寒意。


    “哈哈哈!”林木大笑,“在下本已離開,可到底不甘心,故而幫殿下將你從皇宮救出。張姑娘以為既然在下已經參與其中,又如何可以逃脫?”


    在皇帝眼裏,林木早已是許宜陵身邊的人,若是林木不隨著逃跑,恐怕也隻有死路一條。


    葉韻韻第一次遇見如此瘋狂的人,為了所謂的抱負將自己綁在上麵,然後親手將所有的後路都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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