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嘟嘟”……


    床頭櫃上的鬧鍾發出清脆的鈴聲,將正在和周公對弈的黎元從夢境裏拽了出來。


    黎元整個人都鑽進被子裏,艱難的從薄薄的被子裏伸出一隻手,夠向床邊的床頭櫃。手臂無意識的掃動兩下,碰到了正發出鈴聲的鬧鍾。


    黎元在鬧鍾上的按鍵上一拍,鬧鍾鈴聲頓時停了,全世界都安靜下來。


    “元元~起床啦~元元~”爺爺從客廳喊著被窩裏的黎元。


    “哦,知道了,不要再喊啦!”黎元被鬧鍾和爺爺的叫聲吵到有些起床氣了。


    黎元又在被子裏眯了一會,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掙紮著起了床。用手搓了搓臉頰,希望可以讓自己清醒一些。


    黎元拿起鬧鍾看了一眼,五點零五分。


    “元元,今天你不是要跟你的同學看爺爺去釣魚嘛~元元……”奶奶從廚房,熱了饅頭跟煎雞蛋邊端著早餐邊叫著黎元。


    “啊~聽見啦~聽見啦~知道了,知道了,哎呀。我求求你們啊,不要再叫我啦!”黎元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黎元將衣服穿好,拖著無力的腳步,迷迷糊糊,眼睛幾乎半閉半睜的來到衛生間,一邊尿尿,一邊刷牙。


    這是黎元為了節省時間能多眯一會而練就的特殊技能。


    刷完牙,黎元用冷水洗了把臉,迷迷糊糊的腦子才清醒過來,這才算是真的醒了。


    自從放了寒假之後,黎元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起這麽早過了。


    今天是禮拜天,學校室內訓練館放假。所以校隊的訓練也暫停休息一天,按照正常情況來說應該是一個幸福的周末。


    黎元應該一覺睡到大中午,然後起來閉著眼睛吃個香香的午飯,然後回去床上睡個回籠覺。


    不得不說,中考給學生帶來的壓力是非常大的,再加上足球隊的專業訓練,黎元幾乎沒有睡過一個懶覺,每天照舊去學校訓練。


    也沒有哪個隊友不去,大家對於明年的高中足球聯賽充滿著期待,然而中考的壓力也著著實實的壓在同學們的心頭。


    這種雙管齊下的壓力,有時候真的讓人感覺很累很累。


    黎元自從跟常安妮戀愛以後,每天都在訓練,好像沒有帶安妮出去玩兒過,安妮最近有些小抱怨。


    黎元想著今天休息,說什麽也陪著安妮出去玩兒玩兒。可是天寒地凍的,也不知道出去玩兒什麽。


    黎元看爺爺每天執著於冰釣,想著應該有點意思,所以想著帶安妮跟爺爺一起去釣魚。


    黎元昨天晚上特意調了一下鬧鍾,將鬧鈴時間又向前撥了一個小時,將鬧鍾定在五點。


    雖然鬧鍾按時響了,但是黎元的腦子還是沒有完全清醒,又賴了五分鍾才起床。按照黎元的想法是準時起床的,沒想到還是沒有做到。


    黎元轉念一想,給自己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就當自己“倒時差”了。跨幾個時區就要倒時差,黎元這跨了多少年?倒個時差,過分嗎?


    當然不能算過分。


    洗漱完畢之後,黎元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毛茸茸的絡腮胡子,手感還挺好的。


    傳說有胡子越刮越長越硬的說法,所以黎元這絡腮胡子從來沒有刮過。胡子軟軟的,一點都不紮手,順著摸還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黎元用手沾了點水,將自己一頭亂糟糟的長發往後抓了抓,雖然沒有什麽定型的效果,但是至少不像非主流了。


    不行,得給安妮打個電話,不然那個小懶蟲醒來非中午了不可。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手機打了半天,電話那頭顯然沒有人接,或者應該是安妮那個小鬼又把手機關機或者關靜音了。


    黎元放下手機,趕緊用座機打安妮家座機。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喂……”電話那頭響了好久,終於有人接了,安妮的聲音軟軟甜甜,一聽就還沒有醒。


    “安妮~快起床,今天我們跟爺爺去玩兒冰釣。記得麽?”黎元催促著安妮說道。


    “哦~”電話那頭,懶洋洋地哦了一聲,就沒有聲音了。


    “喂,安妮~安妮~別睡了,趕快起,我馬上過去找你!”黎元說道。


    “哦~”


    “你別睡了,醒醒啊,安妮?你等著我去你家找你啊,你別睡著了啊!”黎元知道這個懶蟲一定掛了電話就又昏睡過去了。


    黎元稀裏糊塗吃了兩口早飯,爺爺正在準備釣魚需要的工具。


    爺爺說:“你快點啊,咱們7點半出門!”


    “知道了,等我,我去叫懶蟲起床。”黎元說完,扔下早飯就下樓騎上車去找安妮了。


    叮咚~叮咚~叮咚~


    “誰呀~”門裏麵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問道。


    “沒誰,我~”黎元一路來忘了戴耳套耳朵凍得通紅的說道。


    “哦,來啦~等一下!”安妮好像想起了今天要去冰釣的事,猛的從床上驚醒,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懶蟲,我就知道,我如果不來,你根本起不來!”黎元站在門口兩隻耳朵凍得通紅地說道。


    安妮穿著一身短袖短褲的鵝黃色居家服,看起來人還沒有醒。打開門,轉身向洗漱間走去,整個過程眼睛都沒睜開。


    “你不要再睡了,我早飯都沒吃完,就跑來了!”黎元邊說,邊把門關上。


    “你快點哦,我等你,爺爺在家準備釣魚的東西呢,不能耽誤了。”說完黎元衝安妮的小臥室走去。


    安妮的臥室立著一個立式譜架,翻開的樂譜都沒有合上,小提琴的盒子打開小提琴胡亂扔在琴盒上,琴弓子也沒有放好,就扔在寫字台上。


    “小懶蟲!”黎元一邊嘀咕著,一邊把小提琴和琴弓放進琴盒放好,合起來,靠牆立放好。


    黎元坐在安妮的寫字台前無聊地翻看著桌上的小說。


    安妮三分鍾在洗漱間結束戰鬥,又去主臥室換好衣服。


    “今天外麵可冷了,你把帽子和厚手套戴上。”


    “帽子有,手套丟了,沒得戴怎麽辦?”安妮邊梳頭邊說道。


    “這兩天抽空去買手套,今天先到我家找找,我家有好幾雙手套。”黎元說罷,合上了《半生緣》。


    十分鍾內,安妮和黎元整裝出發,一人騎一輛車,向黎元家走去。


    爺爺開車帶著安妮和黎元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護城河邊。


    天哪,護城河釣魚的人還真多哦。一排一排地坐在護城河邊。


    爺爺說:“冰釣找草窩,水下藏魚多。”


    “啥意思?”黎元不解的追問道。


    “意思就是說,水下草多的地方,往往是冬季魚兒的藏身之地。當然,為了避免魚鉤在水草中掛鉤,在選擇釣點的時候,一定要與水草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一方麵能夠讓草中魚覓食上鉤,另一方麵又避免了掛鉤的麻煩。”爺爺笑著對安妮和黎元說道。


    爺爺拿出挖洞的工具,開始破冰開挖。


    不會兒一個碗口大小的冰洞就挖好了。


    鑿開冰眼之後爺爺又向窩點撒一把酒米,爺爺說:“不需要打重窩浪費窩料,最好是提前一天做窩誘魚,效果會好很多,這是我昨天做的。”


    安妮凍和黎元凍得鼻尖通紅,黎元爬在洞口邊,果不然,爺爺做的酒米效果果然好,一群一群的魚,紮堆來洞口下吃酒米呢。


    黎元輕輕地拉了拉安妮的褲腿,示意安妮蹲下,看洞口,安妮蹲下身,驚呆了,洞口下好多好多的魚,正在搶食酒米。


    爺爺坐在旁邊的小馬紮上,不緊不慢的用3.6米長的釣竿,輕輕放進釣洞。


    爺爺小聲說:“冬天魚吃餌動作是很小的,所以線和魚鉤的號數都要偏小,你們兩個一定要緊緊盯住讓浮漂立著懸浮在水中。”


    下麵就是靜靜等待魚咬鉤。當魚咬鉤的時候浮漂會往下或往上動,看準時機,抬竿刺魚。


    五分鍾不到的時間,浮漂,動了起來,黎元衝爺爺使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中魚了,爺爺迅速拉過來,一條5-6斤的鯽魚就這樣上鉤了。


    爺爺繼續上餌,繼續拋竿,不到1小時,水桶裏的魚已經滿滿半桶了,黎元看一眼水桶的魚,又開始發愁了,看來接下來一個星期,又要每天都吃魚了。


    正午12點左右的時候,太陽跟地球呈現一個90度直角的時候,爺爺已經帶著清晨的戰果,帶著黎元和安妮凱旋而歸了。


    “安妮,晚上在我們家吃飯,爺爺給你做大盤雞,還有清蒸魚,好不好啊?”爺爺邊開著車邊笑著衝安妮說道。


    “謝謝爺爺。”安妮笑著用手捂著凍成帶魚的鼻子尖甜甜的說道。


    “爺爺,咱們就吃大盤雞好了,不要吃清蒸魚,好不好啊?求你了!”黎元皺著眉頭求饒般地說道。


    “為什麽?”安妮不解地看著黎元說道。


    “你知道連著一個多月吃掉幾十隻清蒸魚試試就知道那種感覺了!”說著話黎元想起清蒸魚的模樣瞬間有種飽了的感覺。


    “啊~一個多月吃幾十隻清蒸魚!哈哈哈……”安妮瞪大了眼睛笑得前仰後合。


    陽光透過車窗,照在安妮孩子般充滿稚氣的臉上,黎元坐在安妮的側麵,看著安妮臉上的絨毛在正午陽光的映襯下呈現出一種暖橘色的光,像極了一個小baby的麵龐,柔和而又溫暖,可愛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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