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人不由得一怔,不一樣?能讓馮公公如此重視的人……全北京城一隻手絕對數得過來!


    “馮老公公,他們到底什麽人?”


    太一道人小心翼翼,聲若蚊蠅地問道,他很想扭頭看一眼,可馮保刻意提醒過,他又不敢。


    馮保也沒打算隱瞞,反正一會兒也是要見麵的,遂附在太一道人的耳邊輕輕嘀咕了兩句。


    太一道人聽完駭然變色,喃喃地道:“原來是,原來是……”


    他發現腦子有點懵的感覺,剛才還牛逼哄哄地趕人家走呢,所幸沒有發生爭執衝突。


    見太一道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兒,馮保隻得撫慰道:“鎮定點,虧你還是白雲觀的住持呢!”


    太一道人稍作平複,說道:“馮老公公,我馬上派人去請。”


    馮保卻搖頭道:“不著急,等我們去了丘祖堂再說吧。”


    太一道人心事重重地將馮保引到丘祖堂,然後立即派一名小道童去請朱翊鏐,好生交代一番。


    他本想親自去,可馮保不讓。


    他當然也明白,馮保為何不能與朱翊鏐光明正大地會麵,也就是說兩人身份隻能有一方公開。


    ……


    這次陪在馮保身邊的依然是他府上大管家徐爵。宮裏的大璫和東廠的人馬都在外頭候著。


    此時,丘祖堂裏隻有馮保、徐爵和太一道人三個人了。


    很快,朱翊鏐和陽康在那名小道童的引領下進來。


    太一道人連忙衝小道童一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是。”小道童應聲而出。


    太一道人慌裏慌張地衝朱翊鏐跪下,歉意地道:“不知潞王爺大駕光臨,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恕罪!”


    這太一道人雖然身為住持,看起來也有近五十歲的人了,可並沒有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反而覺得他是一個奴顏婢膝的人。


    估計是馮保扶植上去的。


    朱翊鏐這樣想,他也不計較,很隨和地道:“起來吧。”


    太一道人驚詫,依然跪著不敢動,隻因他聽說過朱翊鏐的事跡:是一個招惹不得也招惹不起的人,得罪他沒有好果子吃,可這會兒為何顯得彬彬有禮不急不躁呢?


    所以,朱翊鏐態度越是友好,太一道人越是感到害怕。


    正當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回複時,聽見馮保開口了:“太一住持,你也先出去吧。”


    太一道人一愣,思緒飛馳地想著:不是說好了要祭奠祈福的嗎?怎能沒有他這個住持?


    可轉念又一想,好像有點不對勁兒,莫非馮公公來並非為了祈福,而是為了與潞王爺私會?


    一念及此,太一道人連忙爬起來,隻聽馮保又說道:“徐爵,你也出去吧。”


    這讓太一道人更加確定,馮保來就是另有目的。他連忙一句話不說轉身離去。


    太一道人、徐爵都出去了,陽康當然更自覺地跟上。


    這樣,丘祖堂裏就隻剩下朱翊鏐和馮保兩個人了。


    外頭有太一道人、徐爵和陽康三個人把關守候,自然不會有閑雜人進來打擾。


    對馮保這一手,還別說,朱翊鏐真的有所感應。


    來時他就想過,按理說,馮保身子不舒服,自己來祭奠問卜就好了嘛,叫他這個潞王來作甚?


    叫他來,很有可能是因為馮保有心裏話要說,不吐為快,在慈寧宮偏殿多少有些顧忌。


    朱翊鏐率先開口,關切地問道:“伴伴,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嗎?”


    馮保回答說:“可能是因為最近事兒多,加上張先生又離開京師,所以心裏總感覺失落落的,不是這兒不舒服,就是那兒不自在,整天感覺軟綿綿的渾身沒勁兒。但這不是今兒個來白雲觀的主要目的。”


    “哦?那伴伴是為何?”朱翊鏐道,“莫非主要是來見我?”


    “是的,潞王爺。”馮保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並補充道,“今天來白雲觀祭奠,隻是個幌子,想見潞王爺一麵才是真的。”


    “那伴伴為何不像往常一樣,就在慈寧宮偏殿呢?”


    雖然朱翊鏐感覺到馮保有急事要說,可仍然表示詫異、不解,畢竟以馮保在紫禁城的能耐,完全有可能避開所有的耳目。


    可依然采取如此隱蔽的方法非要來白雲觀裏說,肯定隻有一種可能:事關重大。


    果然。


    馮保回道:“因為此事牽涉到太後娘娘,為安全起見,隻好拿祭奠問卜作幌子,讓潞王爺前來白雲觀,隻有在這裏,奴婢才感覺安全。”


    “關乎我娘?”朱翊鏐聽了更是詫異不已,迫不及待地道,“伴伴,到底是什麽事兒?”


    “潞王爺本想盡快選定王妃,然後完婚,可您知道為何推後到十月份嗎?”馮保一本正經。


    朱翊鏐道:“娘說過,是因為不想和我盡快分開,想多聚些時刻,所以才將選王妃一事推後。”


    馮保卻搖了搖頭:“潞王爺,您要知道,想與您多聚些時刻,不是非要推後您的婚期,即便潞王爺馬上選定王妃完婚,也不可能說走就走,能立即離開京城。潞王爺想想,完婚後需要議藩吧?藩地選定下來之後,還需要修建潞王府吧?如果想與潞王爺多聚些時刻,就議藩、修建潞王府兩件事可以拖三五年不成問題。”


    朱翊鏐當然知道,事實上,原本曆史中的潞王,確實完婚後在京城足足呆了七年,他十五歲結婚,直到二十二歲才去的藩地。


    可他不知道,馮保此刻到底想說什麽。他望著馮保,一副急切想聽下文的樣子。


    馮保接著謹小慎微地說道:“潞王爺,據奴婢所知,娘娘可能有其它的想法。當然,奴婢並不否定她想與潞王爺多聚些時日。”


    朱翊鏐臉色一沉:“伴伴,你現在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胡亂猜測我娘的心意?”


    馮保連忙道:“潞王爺,不是猜測,而是有依據。況且,奴婢不也是為潞王爺好嗎?否則誰願意冒這個巨大的風險私會潞王爺呢?”


    見馮保一副誠摯的表情,朱翊鏐平和地道:“我娘有什麽想法?”


    馮保小心又小心:“首先,奴婢需要申明兩點,第一,娘娘有其它想法,並不是說娘娘不愛、或不信任潞王爺了;第二,奴婢背著娘娘通知潞王爺,也不代表奴婢不尊重、不信任娘娘了。娘娘有娘娘的苦衷,奴婢有奴婢的擔心。”


    朱翊鏐已經等不及了:“伴伴不用解釋那麽多,直說吧。”


    ……


    。


    今天是全國哀悼日。


    悼念逝者!


    致敬英雄!


    借用女神濱崎步在她演唱會上演唱《myall》結束時說的一句話:在重逢那一天到來之前,請一直笑著等待。


    願花饗逝者,春暖斯人。盼山河無恙,家國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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