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鏐對這些天一連發的,也需要他處理的幾件事情都逐一做出回複。


    首先,拒絕對朱翊鈞提供任何經濟上的援助,而且字裏行間還表明:以後都不會了,天災人禍除外。


    其次,不同意胡逸仙讓朱氏集團與得時學院聯盟的主張,再次向天下人明確指出朱氏集團是以盈利為目的。


    第三,給張靜修與秦涵茜的孩子取好了名字。讓他賜名那就賜一個,無論張靜修與秦涵茜夫妻倆喜歡與否,相信既然取了他們應該就不會拒絕。


    還有,宣旨讓寧夏副總兵哱拜接到諭旨後即刻進京一趟,至於為什麽而進京,諭旨上並未言明。


    出使他國的行動也正在緊密鑼鼓地籌備當中,需要配備全方麵的人力、物力、財力,尤其是精心挑選並努力打造可供遠航的大型船隻。


    解除海禁的政策也已經頒布了,但需要逐步放開,不可能也做不到一下子解除海禁,否則沿海一帶的衙門會感覺壓力山大應付不過來。


    ……


    反正這一切都按照朱翊鏐的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暫時也還沒有哪個愣頭青敢跳出來唱反調。


    但朱翊鏐心知肚明,很清楚這隻是暫時的,屆時指定有人要跳出來嘰嘰歪歪,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畢竟最近一連串的大動作,已經或即將觸犯許多人的利益。


    朱翊鏐正伺機而動。


    這天早朝,吏部尚書楊巍稟道:“懇請陛下即刻頒發一道諭旨,值此京察大考之際,杜絕官員私自拜訪敝府。”


    問起原因,原來是因為每天都有拜訪他府邸的官員,他根本不想接見。


    可無奈那些官員為了在京察中不落得一個“下考”,千方百計削尖了腦袋兒也要見他一麵,求他通融通融。


    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朱翊鏐如此強勢推行京察,他又怎敢通融?


    所以,對那些登門拜訪的官員通通拒之門外。然而說是這麽說,可現實中卻很難做到。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官員有從他府邸管家尋找突破的,有從他家人尋找突破的,有從早上蹲點蹲到傍晚的……反正各盡其能,仍有不少官員能尋著機會見上他一麵。


    楊巍很煩。


    實在沒轍,這才迫不得已懇請朱翊鏐頒發一道諭旨,想著諭旨一下,總不會還有官員敢上門求情吧。


    然而朱翊鏐聽了,卻搖頭而笑,風輕雲淡地說道:“楊老,這樣限製人家自由恐怕不合適吧?人家想登門拜訪楊老那就讓他們來吧,這是他們的自由。楊老找個小本子記下便是,看都有誰,屆時拿給朕也瞧瞧。”


    “……”楊巍先是愣了愣,但隨即好像明白了朱翊鏐的用意,幽然言道,“陛下雖然沒有頒發聖諭,但臣是否可以看作這是陛下教授的方法?”


    “方法談不上,隻是朕也想知道到底哪些官員整天如此悠閑。”


    “好,再有官員登門拜訪,臣一定要記下來稟告陛下。”楊巍點頭,感覺這個方法比頒發諭旨還要管用。


    而朱翊鏐也正想抓典型呢。


    不僅要在皇室宗親當中抓典型,在官員當中同樣也要抓。


    ……


    以張敬修為首的張家五兄弟以最快的速度抵京。


    回到京城他們忍不住流淚,進宮時他們更是想哭,感覺像是做了一個大噩夢,夢終於醒了。


    而在見到朱翊鏐的那一刻,他們跪成一排泣不成聲。


    總而言之就是感謝。


    朱翊鏐當然能明白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確實,倘若不是因為他,張敬修五兄弟的命運可謂悲慘,有的甚至已經不在人世了。


    所以對於張敬修他們的感激,朱翊鏐還承受得起。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多想了。你們先起來平複平複心情,待會兒朕有重要任務交給你們。至於感謝的話,暫時放在心底,如果非要表示,你們倒有的是機會。”


    五兄弟聽了,當即不約而同地豁然站起,都是一副待命的神情。


    張敬修率先音韻鏗鏘地道:“請陛下吩咐,微臣等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請陛下吩咐。”其餘四人也跟道。


    “你們情緒已經穩定了?”


    “陛下,男兒有淚不輕彈,本不該在陛下麵前哭哭啼啼,還望陛下恕罪!”老四張簡修致歉道。


    張居正這五個兒子,其中長子、次子、三子都是進士出身,擔任文職,五子是蔭職,也是文職,唯獨四子張簡修擔任武職。他曾供職於劉守有手下,擔任錦衣衛指揮僉事。


    “張家遇到這麽大的事兒,你們情緒波動也屬正常。朕召你們回來,本想為你們恢複原職,可現在看來不夠,朕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去做,隻不知你們是否願意?”


    “陛下盡管吩咐便是。”張敬修道。


    “好,那朕就直言了。”朱翊鏐忽然擺出一副威嚴的架勢喊道,“張簡修。”


    “臣在。”


    “朕委任你為使者,過不多久出使他國便由你負責,如何?”


    “陛下委任何職,臣無條件服從,並努力做好!”張簡修問都不問什麽出使他國的使者,毫不猶豫地回道。


    朱翊鏐也不急著解釋給張簡修聽,繼續喊道:“張敬修。”


    “臣在。”張敬修朗聲回道。


    在這五兄弟當中,屬張敬修與朱翊鏐走得最近交流最多。


    早在張居正病重起不來床時,他與朱翊鏐就有過交流。


    “你應該也聽說了番王就藩東番一事吧?如今朕已將東番正式納入大明王朝的版圖,宣布對其主權,並將其正式命名為台灣。朕委任你為台灣負責人,以後台灣方麵各項事宜由你專門接洽。希望你諳習朕對台灣的各項政策方針,切莫違背朕的意願。”


    “臣遵旨。”張敬修道,“多謝陛下抬舉,臣一定竭盡全力,不辜負陛下對臣的信任與厚望。”


    張敬修對台灣方麵的了解,之於張簡修對出使他國的了解,都是什麽都不清楚,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無它,隻因對朱翊鏐的感激。


    所以,他們覺得,無論朱翊鏐交給什麽任務,哪怕是讓他們即刻去死,他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張嗣修。”朱翊鏐又喊張居正次子。


    “臣在。”


    “因為朕已經下旨,決定逐步解除海禁,所以海關需要專職人員負責,朕委任你為全國海關總督察,至於精神指示稍後朕會向你明細交代。”


    “多謝陛下隆恩浩蕩!臣遵旨!”張嗣修朗聲回道。張居正六個兒子,屬他讀書功課最好。


    對張居正六個兒子的委任,朱翊鏐可不是胡亂安排的。


    “張懋修。”朱翊鏐又喊張居正三子。


    “臣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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