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藺心中有些奇怪,也沒多問。又跟白清歡說著以後:“師父,因為你,我的理想確實發生了改變。”


    白清歡微微挑眉:“哦?那你現在的願望是什麽呢?”


    “不告訴你。”葉藺笑著低下頭,摸著腰間那把玉龍劍:“以後再說。”


    白清歡笑起來了:“好嘛。天天賣關子,小心打一輩子光棍!”


    “我可不是光棍!我還有唐瑤呢。”葉藺故意氣白清歡:“師父你,才是光棍!”


    聽到這般逾玩笑話,白清歡果然炸了毛,上去就要打他一頓:“瞎說什麽呢?你怎麽知道我是獨自一個人?”


    葉藺看穿他的謊言,畢竟是為了麵子嘛。不過他依舊給無情拆穿了:“白清歡的仙話,我小時候都看過。神龍白清歡神力武力無人能敵,唯獨情事不開竅。”


    “我原本還以為是個冰清玉潔的姑娘,神聖不可求........”葉藺看著白清歡竊喜的臉,話鋒一轉:“哪知道是個男人,單身十幾萬年,實在可悲啊~”


    “你!”白清歡無語凝噎,十幾萬年,說出來自己都不信,他竟然沒有深愛的人。神龍感情不開竅,這是葉藺在書上看到的,當時以為是假話,現在看確實真實之事。


    葉藺又開口,在作死的邊緣試探:“師父,以後我要與唐瑤成婚了。你可怎麽辦啊?孤寡老人,真可憐。”


    看見葉藺充滿憐憫的眼神,白清歡強忍住情緒,對他禮貌性地一笑:“我還有兩個侄女陪我,日子不算是無聊。”


    “哼~”葉藺神補刀:“嬌娥與玉兔兩位姐姐?她們可都是要嫁人的。”


    “。。。。。。。。”白清歡說不過這個冷漠型徒弟,到百裏奚雲身邊坐下了。百裏奚雲沒有反應,原來她眼睛瞪的老大,看著鬆子遊與安侍衛。她手裏一直玩弄著小木棍,都一根一根的折了,怨氣不淺。倒是鬆子遊發現了白清歡換了座位,又看見他一連黑線,便關切地問道:“白道長為何要換位置?”


    白清歡:“聒噪。”


    安侍衛、鬆子遊與百裏奚雲都看過來:聒噪?說的是誰?總之就在他們三個中間,於是三個小輩都低頭弓腰向白清歡道了歉:“白道長,對不起,對不起。”


    突如其來的集體道歉讓白清歡一臉納悶:“對不起誰了?”


    鬆子遊天真地看向他:“我確實聒噪,可能剛才睡著了還打呼嚕了。”其餘兩人也相繼認錯。隻有葉藺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好戲。


    白清歡很是無語:“沒說你們。”


    鬆子遊指了指自己:“沒說我,也沒說安侍衛,又不是聖女。那是———”


    “葉藺?!”三個小輩齊齊呼喊出來,滿臉震驚。回過頭去看葉藺的表情,依舊是冷酷不語、生人勿近的姿態。他們便又轉回了頭,識趣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到了晚上,夜色籠罩林間沒多久,池塘果然出現了。白清歡帶著他們一同走到池塘邊,百裏奚雲用水晶球探測,池塘的水底有巨大的魔氣。葉藺與白清歡打頭陣,帶著鬆子遊潛水下去。


    百裏奚雲與安侍衛留在岸邊看守,預防他人來此搶奪原石。


    可白清歡幾人下水沒多久,就有一陣魔氣襲來,傷了百裏奚雲。安侍衛將她救下,兩人移到安全的位置。百裏奚雲別扭地問:“剛才那是什麽?”


    “是無頭屍。”安侍衛將她扶好,讓她靠在樹上,接著又拿起劍要走。百裏奚雲叫他一聲,阻止道:“那無頭屍怨氣深重,不好對付。怎麽會找到你呢?”


    安侍衛欲言又止,扭頭便去找那無頭屍去了。其實,他也不好說。。這無頭屍能記得一個人的氣味,若是跟隨那個人而來,安侍衛便知道:梁王就在附近。可這也是猜測,他自然不敢說出來。


    無頭屍來無影去無蹤,安侍衛根本就抓不到。眼看著林間霧氣還未濃起來,安侍衛才四麵查看沒有發現特殊之處,便又回去找百裏奚雲。


    “應該是走了。”安侍衛仔細看了一眼百裏奚雲,發現她的手臂被無頭屍抓破了,正流著血,傷勢不輕。安侍衛眼神微動,想起來自己的包裹,便要解開:“聖女你忍一會,我記得我這包袱裏裝的有金創藥。”


    百裏奚雲傷口發黑,頭上直冒汗:“好........”


    待安侍衛解開包袱一看,一顆頭顱滾了出來,咕嚕咕嚕地滾到了百裏奚雲的手邊。百裏奚雲正在看自己的傷口,沒有反應過來伸手將那頭顱拿了起來。


    “聖女........”安侍衛大驚,可百裏奚雲已經被嚇住了:“啊————這是什麽鬼東西,竟然在你包裹裏!哎呀,惡心。”她尖叫一聲,馬上冷靜下來,將頭顱又給塞到了安侍衛的包袱裏:“你這是從哪殺了人,還把人家的頭顱留下了?也真夠重口味的!”


    安侍衛愧疚萬分:“對不起,聖女,我不知道這個東西為什麽會在我的包袱裏。”


    百裏奚雲睨他一眼:“你真不知道?”她眼神動了動,發覺霧氣又聚集起來,有邪祟正在靠近。


    安侍衛搖搖頭:“我真不知情。”


    “好了。”百裏奚雲自己從他那包袱裏找到了金創藥,一隻手為傷口上了藥,然後站起來滿不在乎地說了句:“那就是爾朱禦白搞的鬼了。”


    安侍衛低下頭,被百裏奚雲看到了,又問他:“什麽意思?你還知道什麽?”見安侍衛有事瞞著,她脾氣上來了,怒道:“你說啊!”


    安侍衛支支吾吾半天,硬著頭皮說出來了:“其實,起初我覺得這個無頭屍是隨這梁王而來。因為他的氣息被無頭屍沾染了,所以無頭屍記得他的氣味。”


    “哦,剛才你到那邊就是找梁王的?然後再想回去,把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百裏奚雲退後了兩步,一臉戒備地望著安侍衛。安侍衛雖然看似單純,在這群人裏也比較好相處,可百裏奚雲對他印象並不好。所以她覺得,安侍衛是個笑裏藏刀的小人,不可信任。


    安侍衛被冤枉地急了,連忙擺手:“不是的聖女。我是說我去看是否有他們的蹤跡,然後再回來告訴你。畢竟我們要防備他們不要搗亂白道長他們在水下的行動。”


    百裏奚雲還是一臉懷疑,不過不反駁他了。安侍衛繼續說著:“這頭顱就是在竹寨後院水井中發現的,當時為了取這頭顱破解封印,觸動怨氣,死了很多武士。而這頭顱便是無頭屍的,梁王故意要取。用此來,對付我們。”


    百裏奚雲嫌棄地看著他:“誰和你“我們”?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要想搞什麽花樣。不對,他把這無頭屍的頭顱放到在你身上,那梁王他,是想讓你死啊。”百裏奚雲搖搖頭,故意氣他:“真是沒想到,梁王對待對此忠心耿耿的屬下也是絕情的很啊!”


    安侍衛麵上盡是失落,他收起了包袱,往周圍一看,大叫道:“不好!”百裏奚雲也看過去,不知何時,這林間又起了濃霧。安侍衛急忙在黑暗中摸著打火石,卻沒有發現現在根本打不著火。


    接著,安侍衛與百裏奚雲感覺自己無法呼吸,將要窒息。無頭屍又從霧中襲來,直接往安侍衛的項上人頭去了。百裏奚雲翻個身,用身體將無頭屍踢到一邊,卻又被邪氣重傷。


    “聖女!你沒事吧?”安侍衛要來扶百裏奚雲,她不讓,直接下了命令:“西北方向,直直砍下去!”


    安侍衛跟隨著百裏奚雲的命令,砍下去,直接將無頭屍釘在了原地。安侍衛正要殺無頭屍,就被百裏奚雲阻止了。她將頭顱還給了無頭屍,放他走了。


    霧裏有毒,百裏奚雲悶著氣,點了安侍衛的氣道,將他帶出了這片林間。可還未到路口,就發現羅刹與爾朱禦白早已恭候多時了。


    百裏奚雲出了路口,把安侍衛往前一推,反手施法將路口封住。那夜間才顯現不久的第二條路口,就立馬消失不見了。


    羅刹麵帶慍色,十分惱怒地看著百裏奚雲:“你把路口封上做什麽?”


    百裏奚雲一手捂著另一個胳膊,鮮血還在往下流著,顯然那金創藥沒有作用。她掃視了一番麵前的人,將情況了然於心:“原來,你們早就看到我們來此地。在這裏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真是符合你小人的性格呢。”說著,她便被幾個武士給推到在地,十分狼狽。


    安侍衛往前走一步,被梁王拉住了,小聲說了一句:“你別動。”安侍衛的腳又收了回來。百裏奚雲倒在地上,被羅刹一番羞辱。羅刹指著癱倒在地的百裏奚雲對著武士們說著:“嗬嗬。你們可知道,這人可是聖女——神族的後裔。前朝被皇帝下令滅族,好不容易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現在還未拓跋文去尋魔界原石,落得如此下場,可真是吃力不討好。”說著便笑了一下。


    武士們聽到拓跋文的名字,又被點燃怒火:“真是活該,神族的後裔竟然能與小人同流合汙——恥辱!”說著便上去打了百裏奚雲幾巴掌,將她直接打到口中溢血。


    百裏奚雲怨恨地看著羅刹,又看向安侍衛,才發現他早就站到了梁王身邊。百裏奚雲笑了,她明白了。原來安侍衛始終就是梁王的忠狗,這都是裝的,為了博取鬆子遊的同情!可她不願意認輸,對眾人說:“你們都被這個女人騙了。她是羅刹!我們尋找原石不是為了拓跋文,而是為了拯救末世!”


    武士們都笑起來:“拓跋文那狗賊確實就是這麽說的——為了拯救末世!呸——一個連九州內亂都置之不顧的人,如何拯救末世?少扯這些有的沒的,末世在哪兒?”


    這下,百裏奚雲才算是心如死灰。


    羅刹輕笑一聲:“嗬嗬。”她蹲到百裏奚雲身邊,小聲道:“聖女啊,他們不會相信你的。因為他們根本就是愚蠢之人,聽風就是雨。別抱那麽大期望,這下你知道了吧。”她輕輕抬起了百裏奚雲的手,自己施法破解了障眼法。


    路口便出現在眾人麵前。


    羅刹甩開她的手,笑了笑:“這障眼法還有勞聖女了。多謝。”百裏奚雲怒瞪著眼,這才知道,原來羅刹並不在他們麵前使用法術。方才那樣隻是做戲給他們看,讓他們誤以為是聖女被迫解開障眼法的。


    真是有手段!百裏奚雲認栽,乖乖地由著安侍衛過來扶她。


    “走。”爾朱禦白走到了前麵,武士們便都跟了進去。


    池塘水下。


    葉藺幾人潛到水中,遊行深處幾十米,才看到水底宮殿。那棟青銅門上負有法術,白清歡伸手解了,石門前的水底麵上便開了一個口。眾人遊了進去,穿過一片黑暗,往上遊著,便到了宮殿內部。


    他們從水底上了岸,走進了宮殿裏。


    鬆子遊擦著身體,直哆嗦:“好冷啊,這水溫真是冷啊!大冬天的讓我下水,真是。”


    葉藺瞥他一眼,不動聲色地在前麵走著:“這是溫泉。”


    白清歡輕輕一笑,拆穿了鬆子遊的戲:“鬆子遊你頭上都冒汗了。”


    這池塘水暖,越往水底,水的溫度越高。像是有個加熱的發熱源在水底一樣,源源不斷地將池塘的水溫提高。幾人遊過來也沒費多少勁。


    鬆子遊尷尬笑笑:“不要拆穿人家。”他又開始不正經起來,裝起了姑娘家說著話。白清歡與葉藺都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


    鬆子遊追了上去,跟著葉藺後麵往深處走著,越往裏麵,就越感到熾熱無比。不一會,葉藺與鬆子遊都熱的滿頭大汗。白清歡還能忍受,但他喜寒,也受不住如此熱浪。


    “怎麽會這麽熱。”葉藺抹去頭上的汗水,回頭望了一眼白清歡,發現他還是一臉淡然的表情,才放下心。繼續走了幾步,便停下了。


    展現在三人麵前的是一堵石門,石門被熱浪烤的炙熱。仿佛那熱浪就在門後,不斷地往外吐著火苗。裏麵的溫度,肯定不是常人所能忍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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