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容綾一回到府裏就被瑬卉逮個正著“您今日去了哪裏?”


    “我做什麽事還要同你說?”容綾皺眉,擺出一副公主的架子來,動作卻和公主沒有半點搭邊,椅子猛的抽出,一屁股坐下,一隻腳掛在另一把椅子上,絲毫沒有想要好好聽話的意思“我今日累了,什麽話明日再說,先去給我端點飯來。”


    “殿下,應該說用膳!”瑬卉麵無表情的糾正道。


    “我說飯就飯!”容綾說道,可能是想要氣死瑬卉,重複了好幾遍“飯!飯!飯!飯!”


    瑬卉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去廚房拿晚飯,而是讓素素端上來,自從瑬卉做了公主府的管家,容綾的身邊素素就很少出現了,偶爾見麵容綾都覺得格外親近。


    “小姐!”素素見到容綾自然很開心,但還是小心的撇了一眼瑬卉,看得出來還是很怕她的。


    “來!”容綾一把拉住素素的手腕,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陪我吃個飯!”


    “殿下!”瑬卉有開口了“這不合規矩!”


    “你要坐下吃也可以一同坐下。”容綾不耐煩的把一快肉放進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在外麵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是在這裏我就是規矩!愛看看!愛說說!我還做不了主了?真是!”說完給一旁如坐針氈的素素使了個眼色,不要讓她丟了麵子,素素原本就比較害怕這個瑬卉,現下有站在她的槍口上,盡管有容綾撐腰,還是覺得不安。


    一頓飯,容綾吃得很盡興,素素隨便扒拉了兩口,瑬卉站在一邊黑著臉什麽話也沒有說。


    容綾搬到公主府,跟隨的下人除了原來府裏的一些,還有就是宮裏隨著規矩送來的幾個,原來侯府的那些容綾倒是不擔心,就是宮裏送來的那幾個,尤其是瑬卉,瞧著好看,可是說話不好聽,張口閉口規矩長,規矩短,就說前幾天傅蕭川想來看看容綾,被她攔在了門外,引得好些人圍觀。


    確實容綾的身份跟從前不一樣了,可是她一開始就說過侯府的人見麵不用通傳,不用提前說,可是這個瑬卉就是不聽,有好幾次容綾都想把她砸暈,然後扔到犄角旮旯裏,奈何她是李晏的人,動不得,說不得,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陛下讓殿下明日入宮。”吃完飯瑬卉突然開口。


    “你怎麽不早說!”容綾喝著茶呢!突然平地驚雷。


    “隻是口諭,無需打擾殿下用膳。”瑬卉說道。


    容綾得了消息感覺這次被李晏招進宮不會有什麽好事,細細數著自己最近也沒有做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啊!難不成瑬卉在背後告狀?


    容綾原本是想去第二天去汝南王府看看周黎,但這事看來是不行了,也不知道要在宮裏待多久。


    容綾讓素素悄悄去和路北穆知會一聲,然後就和瑬卉一同進了宮,現下剛剛下了早朝,李晏在睡回籠覺,容綾就在外邊等著。


    “殿下,不可坐在地上。”


    “......”


    “殿下,不可倚著牆。”


    “......”


    “殿下,不可四處亂看。”


    “......”


    “殿下,不可抓耳撓腮。”


    “......”


    “殿下,要規矩一些!”


    “......”


    終於不知道瑬卉說了多少句不可時,殿門打開了,容綾看見這殿門就像看到了光,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長幽,來了?”李晏真的是剛剛睡醒,說話間還帶著懶懶的感覺。


    長幽是容綾的封號,容綾對於傅詞離這個名字就不大喜歡,更不要說長幽這個封號了,一點好感都沒有。


    但是這畢竟是在宮裏,自己一個小小的配角沒有必要在李晏麵前作死,所以她乖乖的叩拜行禮,瑬卉在一邊看得很是欣慰。


    “參見,陛下!”


    “恩!”李晏好像很受用容綾的跪拜,坐在禦前,手裏還批著早朝的奏本,一大摞一大摞的擺在前麵。


    又是良久的沉默,李晏不說話,容綾也不敢站起來,就在容綾左思右想自己哪裏做的不合李晏的眼時他開口了。


    “昨日你出門了?”李晏淡淡的開口,容綾明顯的看到一旁的梅公公咽了一下口水。


    “是!”容綾硬著頭皮說道,內心早以把瑬卉罵了千八百遍。


    “去幹什麽了?”李晏手不停,又問道。


    “出去隨便走走。”容綾回道。


    “同誰?”又問。


    “未與人同行。”容綾淡定的回道,這個她幹篤定,路北穆身邊有知行,要是被人跟蹤了知行肯定會說,昨天一路上都好好的,李晏不可能知道。


    “那汝南王世子,不是你打的?”李晏終於抬眼看向容綾。


    “怎麽可能!”容綾突然就提高了聲調,這真是天大的冤枉“昨日我見世子被人打,瞧不過所以去救的他,何時動手了。”


    “朕聽到的可不是這般。”李晏說道。


    “何人在陛下耳邊嚼舌頭!臣敢與他對峙!”容綾氣不打一處來。


    “嗬嗬嗬。”李晏笑了幾聲沒再說話,揮揮手讓容綾退了出去。


    容綾直到退出殿外也沒有弄明白李晏今日叫她來是什麽意思,說她打了周黎,又不找人來對峙,說來說去最後就笑了那麽幾聲?什麽意思?容綾頓時恍然大悟古人說的那句伴君如伴虎是什麽感覺了,現在她是由衷的佩服後宮的妃子,到底是怎麽撐一輩子還沒有發瘋,後來想想,發瘋的還真不少,這不回去的途中路過後花園就被一個瘋瘋癲癲的人纏住了。


    “是秀兒嗎!”一個衣衫淩亂的婦人,亂糟糟的頭發擋住了她的眼睛,但她還是很準確的一把抱住容綾。


    “不是!”容綾聽著這句話差點笑出聲,有些搞笑,又弄不清楚這人是誰。


    瑬卉倒是眼疾手快的上前拉扯那人,嘴裏還不停的說道“放肆!殿下是你這般可碰的?”


    身後的下人也擁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把那人從容綾的身上拉開,容綾被扯得東倒西歪,扶住一邊的瑬卉才堪堪站住。


    “還不快把惠妃帶下去!”這大概是觸碰到了瑬卉的火點,她一下子就著了,吼的身邊的下人頭也不敢抬“衝撞了殿下!你們十個腦袋都不夠斬!”


    一夥人顫顫巍巍的把惠妃帶了下去。


    “這...”容綾的好奇心又上來了“惠妃是...?”


    “殿下,有些事還是不要問的好。”瑬卉為她整理好了儀容說道。


    容綾撇撇嘴,一臉嫌棄的樣“不說就不說。”


    此時一個身穿官服的人大搖大擺的從園中路過往李晏的殿中走去,容綾又問道“那位大人是誰?”


    “殿下不認識?”瑬卉疑惑的說道,但也回答道“是宣修海,宣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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