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又出門了。”容綾一回到府裏,瑬卉就站在門口說道,此時此刻容綾知道她應該是生氣的。


    “我這不回來了嘛!”容綾又開始潑皮無賴那一套“我不是小孩子了,管家不必那麽擔心。”


    瑬卉沒有再說話,她一向不和容綾討論這些小孩子拌嘴的話。


    容綾訕訕的回了房間,不一會兒瑬卉就送來了早膳。


    “管家,你每天這麽忙,怎麽還有空做這些瑣事?”容綾很好奇,管家不就像班主任一樣每天要管理府上所有的事,管理賬本,奴婢小廝所有的嘛,但看瑬卉的樣子,幾乎每天都待在容綾身邊。


    “殿下不必擔心這些事。”瑬卉一邊整理桌子說道。


    容綾撇撇嘴,麻溜的吃完了桌上的飯菜。


    今天都沒有什麽事,瑬卉應該是最開心的人了,容綾默默的準備了行禮,一點一點了壯大了外出包袱,素素也完全不知道。


    容綾打算直接就去瀘州,馬不停蹄的趕,也不用在乎會不會被他們發現,再說發現了又能怎麽樣,李晏不過就是要自己去和親,現在路北穆已經回東青了,和親也是三年後的事情了,都城這就是周黎的事情和宣修海還要查一查,但這兩件事都沒有現在瀘州的瘟疫重要,宣修海再過些日子就要回北邊了,等瀘州的事情全部弄完了就自己去趟北邊,正好和路北穆算算賬,這個她可不會忘記的,記仇這一塊容綾是半步不會退,好心好意的去城門口送他,還說什麽不必了!你大爺的!以後見到他不打他一頓難解心頭之憤!


    素素下午又來了一趟,換了房間的花,容綾看得出來,這是後院的容綾最喜歡的一支蘭樹,素素也很喜歡,格外的照顧它。


    “換個花,心情都會很好。”素素笑嘻嘻的說道,一邊細心的擦拭花葉。


    百般無聊的一天終於熬到了晚上,吃完晚膳,又是瑬卉在外室守夜,容綾已經翻窗翻出技巧來了,又是子時這個萬籟俱寂的時間,容綾背著包袱翻出了窗戶,可是這一次好像沒有那麽簡單了。


    “殿下不可外出。”兩個暗衛直挺挺的站在容綾麵前,她看不見他們的樣子,但是光聽聲音就知道這兩個人不是那種靠嘴皮子就能說通的人。


    “你們攔我?”容綾握著包袱的手緊了緊,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這兩個。


    “不敢!”兩人倒是齊齊的回道。


    “所以......”容綾有種今天不打一架是不會罷休的感覺,但要是打一場驚動的人肯定很多,倒是自己想要去瀘州這件事會暴露,那時再想溜走就很難了。


    “之前為什麽不攔我?”容綾問道。


    “管家特地交代。”暗衛說的直白又簡單。


    容綾緊緊的握住將行,公主府的暗衛也是李晏派來的,幾乎都聽瑬卉的話,自然不會有半點可以通融的地方。


    “那我今日一定要走呢?”容綾說道,她也不再笑嘻嘻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們可要與我打過?”


    “不敢!”他們這般說道卻毫不退讓。


    容綾沒有別的辦法,她不會跟他們打,這樣容易暴露,隻能妥協的回了房間。


    “今晚之事你們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否則我……”容綾惡狠狠的比劃著抹了一下脖子,但隻有容綾自己知道這就是裝個樣子。


    兩人呆呆的點點頭,然後消失在黑暗裏。


    回到房間的容綾開始重新盤算要如何去瀘州。


    第二天天一亮容綾就帶著素素和瑬卉去了護安寺,借著禮佛讓瑬卉和素素在外麵呆著。


    “今日我想安安靜靜的待著,你們就在外麵守著吧”容綾一手扶著一扇門說道“午膳也晚些送來。”


    瑬卉最喜歡容綾安安靜靜的,最好還是天天談詩論畫,之前有一次容綾坐在外麵曬太陽,邊撂著袖子邊擦著劍,瑬卉看見這一幕差點吐血。所以容綾現在終於有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瑬卉是最歡喜的一個。


    支開素素就不算進去了,她太好騙了,但是瑬卉無外其他就一個安靜,她就很聽你的話,不管你幹什麽隻要有大家風範她的臉上就堆滿笑容。


    容綾又翻了窗,不得不說護安寺的窗是容綾翻過最好翻的,又矮又低,窗戶還大。


    出了城門的時候容綾以為她會有一絲絲的不舍,可是完全沒有這是她第二次溜出都城,這次目的很明確,隻有瀘州。


    容綾隻有半天的時間,為了不讓都城的人那麽快發現所以她特地饒了個遠路,往東走都快臨海了,才折到江南,一路上多多少少的遇到很多北上的難民,全是南邊待不住了,想逃到北邊謀生,之前那個旬刺史到都城來商討對抗疫情之策,李晏選著暗中默默解決,這要是可以有治療之方,那是最好,要是沒有就不知道會不會趕盡殺絕來以絕後患了。


    畢竟這樣也算一種方法。


    “這位姑娘有東西吃嗎?”因為山路不好走,容綾牽著馬出山,就碰到一個婦人,明顯就是逃難來的,衣服淩亂不堪,沒一個地方是幹淨的,容綾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那種大女主光環,所以掏出懷中的手帕捂住了口鼻,係在腦後,簡簡單單的一個口罩就好了。


    容綾從馬鞍上取出一小包的糕點,這是原本要送給路北穆的,容綾以為存不了多久,但這幾日下來,除了變硬一些其他沒有多大變化。


    一小包一小包的幹糧都是容綾按照她自己的飯量包好了,一包一餐的量,偶爾不吃早飯還能省出一兩包,所以容綾現在還是很多幹糧的。


    “謝謝姑娘。”婦人雙手接過,來不及解開結就從側邊扒拉出來,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容綾摸上馬鞍邊上的水壺,有些猶豫,那婦人瞧見了連忙擺手道“不必了!姑娘給我東西吃已經很好了,水,我待會去河邊喝點就可以。”


    容綾有些尷尬,汕汕的笑了笑。


    “那大娘可知道這疫情現在可控製住了嗎?”容綾問道。


    婦人的眼睛瞬間暗了暗搖搖頭“瀘州最嚴重,現在估計快控製不住了,每天都有人死,太……”


    容綾的心一下子提上來,瀘州最嚴重,看來她還是要早點到才行。


    “那大娘要去哪?”容綾問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染病,現在也隻能整日躲在樹林之中,活一日是一日吧”婦人忍不住的流淚,抬頭又對容綾說道“小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往前走了,那去不得。”


    “我知道。”容綾說道“可是不去不行。”


    婦人搖搖頭,告別了容綾。


    容綾牽著馬繼續往南走,終於走到了開闊之處可以騎馬了,剛跨上馬,容綾便感到一陣眩暈然後摔下了馬,她吃痛的叫了一聲然後便暈了過去,四周是荒蕪的土地,沒有絲毫的人煙氣息,離瀘州還有兩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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