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直直逼來,路北穆攬過容綾,替她擋了一下,兩人紛紛退後。


    “這樣下去不行!”路北穆在她耳邊說道“這幾個人力大無比,又刀槍不入的,打下去浪費的隻有我們的力氣。”


    容綾頓了頓,四處瞧了瞧看見了之前見過的一間房子“那一間全是他們搬來的東西,到那屋他們就不敢再動了。”


    路北穆點頭表示可以,那幾個壯漢又重新衝了上來,兩人轉身就往屋裏麵跑,門重重的關上,外麵果然沒了聲音。


    “你先把麵罩戴上!”路北穆擋在了容綾和那些瓶瓶罐罐的中間說道“這的東西不要碰的好。”


    容綾乖乖的戴上了麵罩,路北穆才從她麵前移開,把門窗全部鎖上,這個地方暫時安全,這些全是他們從外麵搬進來的,應該是要緊的很。


    容綾和路北穆轉悠了一大圈,桌上麵什麽都有,五顏六色的,有些用琉璃罐子裝起來,有些又是木瓶,大大小小全部擺滿。


    “外麵那幾個人應該是他們派下來盯著這邊的,平時一直安安分分待在人群裏。”容綾站在牆邊,盡量與這些東西保持最遠距離“剛才應該是想要殺人滅口。”


    路北穆點點頭表示認同。


    “我們一直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容綾又開口了“可以和他們嘮嘮嗑,拖拖時間。”


    “怎麽拖?”路北穆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門被容綾一腳踢開,哐當一聲及其響亮,門外就站著之前的幾個大漢,十米開外又站著一些去而複返,不怕死的人遠遠觀望著,她不慌不忙的拿起腰間的火折子。


    “你們就這麽守在這?”容綾半個身子靠在門框上,從容不迫的吹著火折子,又將它蓋滅,反反複複幾次完全就是有恃無恐“太浪費時間了,反正這馬上就要被官府抄了,何必呢!你說!”


    幾個人互相看看,似乎是在找哪裏漏了什麽,容綾嗤笑道“找什麽?我們還有一人早就通風報信去了,算算時辰,怎麽也走了有半柱香的時間了,晚了。”


    他們中的一人連忙往洞口跑去,試圖去把人抓回來,容綾見了又在他身後大喊“都說晚了!還不如省點力氣,待會跑路啊!”


    路北穆就在後邊瞧著,也不說話,似乎是在觀賞什麽有趣的節目似的。


    容綾向路北穆瞧去,正好對上他微笑的眸子,好看的緊。


    “瞧前麵!”路北穆見容綾遲遲不回頭,不由得有些疑惑“不說了?”


    要不說美色誤國,容綾突然就明白了那些昏君的快樂。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容綾回過神有點好笑自己竟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看著路北穆的臉出神,真是有些不要命“你們隻要放我們出去,我們肯定給你們求情,饒你們一命,要是你們人贓並獲的話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傻瓜才會相信容綾說的話,更何況他們都不知道容綾他們是誰。


    容綾也沒指望他們會相信什麽,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他們不光不相信,還重新拿起鋤頭衝了過來。


    兩人見情況不對,轉身就進了屋。


    “再過來我就一把火燒了這裏。”容綾朝著外麵喊道“大不了同歸於盡,反正我們沒這些東西值錢!”


    外麵又沒了聲音,可是不遠處卻傳來了一聲叫喊,撕心裂肺的那種,容綾聽出來是那個族長的聲音,當時一片混亂,族長是被那胡姑娘拉走的,估計是報複了。


    兩人透過窗戶清楚的看見族長拖著一直血淋淋的腿從門口爬出來,嘴巴裏還喊著“饒命!饒命!”


    “我喊饒命!我兄長喊饒命的時候,你可有想過繞過我?!”胡姑娘的聲音透過窗戶也聽得清清楚楚“現在喊饒命!?”


    “一開始我就說過,這買賣不能做!你聽嗎!你看看他們有管過你死活嗎!他們眼裏隻有那些作賤人的藥!”胡姑娘越說聲調越高,說出來的話帶著顫抖“現在自身難保了,可會想著你?”


    “這姑娘虎啊!”容綾不由得感歎“看不出唉!還有這麽一麵!”


    路北穆沒說話,那姑娘說的一點都沒差,族長即使已經這副樣子了,外麵的這些人也沒有去瞧過一眼,依舊死死的盯著窗戶和門,沒離開半步。


    “他們會救我的!”族長沒死心,依舊堅持不懈的往外麵爬,似乎爬出來就得救了一般。


    “你這麽相信他們?”容綾見到了胡姑娘,她追著族長走了出來,這才看到她手裏拿著一把榔頭,上麵全是血跡,她緊緊的握著,指尖都泛白了也沒鬆一星半點“那你可還記得我阿爹?他比他們更加相信你,你怎麽就沒看見呢?你不也生生的將他燒死了?”


    “什麽!?”許久不見的胡家兄長從後麵跑出來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胡姑娘“小妹!你說什麽!阿爹怎麽死的?”


    “胡廣!”胡姑娘掙脫胡廣的手說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喊自己兄長的名字。


    胡廣也被她叫的一愣一愣的。


    “阿爹是被他活活燒死的!”胡姑娘的聲音尖的可怕“你還一直幫他,你知不知道阿爹最後一句話都是要護著你!他不想讓你愧疚,他不想讓你後悔自責!你千不該萬不該當初……當初答應這個畜牲去弄這批藥,千不該萬不該貪這點小便宜,害了爹,害了他們也害了你自己”說到最後胡姑娘竟然笑了“現在好了,什麽都沒了,你們都要死了,也包括我。”


    胡廣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沒了半點生機,胡姑娘高高舉起榔頭重重的砸在族長的頭上,然後就是榔頭掉在地麵上的聲音,刺耳的很,一時間屋子裏麵安靜的可怕。


    容綾此時此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像是一座山這麽死死的壓著自己,連呼吸都困難。


    外麵的人群原本還有一點議論聲,現在也徹底安靜了。


    胡姑娘轉頭正好與容綾來了個對視,一瞬間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沒有管其他人,直直的朝容綾他們走來“你們是好人,可是我不是。”她說的沒半分生氣,像是一副行屍走肉“也許這才是我和你們唯一不一樣的地方,也許這就是我永遠得不到的安穩生活的原因。”


    僅僅隻是隔了一扇窗,卻讓容綾感覺隔了兩個世界的感覺,胡姑娘手上的血還沒幹,她也不擦,對著容綾笑了笑便朝湖邊走去,一步兩步,沒有一絲猶豫。


    “她要自盡!”容綾立刻反應過來要去救人,然而路北穆拉住了他“別過去,她知道隻有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


    “放屁!”容綾保證這是她第一次在這裏說髒話“什麽叫解脫!她沒有錯!”


    “可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有什麽用?”路北穆反問道“但凡有一點想要活著的念頭,她都不會走這條路。”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能把一個及善之人逼成及惡之人,到底哪個更惡?”路北穆悠悠的說道,好像那種航海歸來的旅人,受盡人生疾苦後談論是非,往往都是置身事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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