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綾什麽也沒想,安安靜靜的等著最後一波巡邏的路過,然後快速越過到了另一邊,也就是玄司駐紮地的最裏麵,兩個主營帳全在裏麵,外麵守著的人也很多,容綾快速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糧草可能出現的地方,她不確定所以要一處一處的看,雖然廢些功夫但是也是很有用了,有時候隻有慢工才可以出細活。


    “世子說的話怎麽讓我相信呢?”容綾麵對的這個營帳裏麵有說話聲,但是容綾聽不懂,看樣子應該是北方的一些話,她也沒想要細聽,隻是下一步容綾便停住了腳。


    “本世子都站在這裏了,還有什麽不可以相信的?”是路北穆的聲音,容綾頓住的腳步怎麽也移不動了,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裏麵沒了說話的聲音,容綾暗暗的揉搓著手心,她太清楚了這時候不應該聽牆角,隻是她沒有想到隔了這麽久再聽見路北穆的聲音竟然是這樣的方式。


    不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剛才去而複返的巡邏隊伍,容綾麵對著營帳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隻見旁邊的兩個木桶心一橫便想著躲在裏麵,剛剛打開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股子酒氣,看來是個酒桶,索性裏麵沒有多少酒,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沒有別的選擇想也沒多想就進去了,這個酒桶小的很容綾蹲進去剛剛好,蓋上蓋子之後便怎麽也動不了。


    裏麵壓抑的難受,還有酒的味道,容綾細細的聞了聞還算不錯,可是這種情況下她是沒有心情去好好的鑒賞這個酒,連喝的心情都沒有,隻能盼著巡邏的趕緊過去她好早點出來,沒想到巡邏的隊伍沒有走遠身邊倒傳來了說話聲,容綾聽不懂但是很明顯容綾覺得自己動了一下,不是身體動了而是整個酒桶都動了。


    我恨!


    容綾巴不得現在一掌拍死自己,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想不開要躲進來。


    抬酒的兩人似乎還在抱怨,估計是抱怨為何著酒桶這麽重,但是他們依舊兢兢業業的抬著,沒過一會便有輕輕的放下了。


    容綾憋得難受,偏偏又大氣不敢出一聲,整個人有種缺氧的感覺,暈暈乎乎的。


    容綾靜靜的等著,過了一會確定了周圍沒有聲音之後,才顫顫巍巍的掀開蓋子,重新呼吸新鮮空氣的容綾簡直就是一頓狂吸,一個勁的呼吸空氣,腦子依舊暈暈乎乎的。


    她掀開蓋子前還在擔心會不會一掀開全是人,畢竟那麽大的酒桶不可能是一個人喝,應該是宴會上或者接待客人時才喝的吧。


    “憋死我了。”確定了這裏是室內,入眼不是特別的刺眼容綾才勉勉強強的確定應該是在營帳裏,左邊的桌上有一隻蠟燭應該時用了很久了,正在頑強不息的燃著。


    “玄司的人怕是有毛病吧。”容綾堪堪的坐在木桶的邊緣,看著自己是濕噠噠的衣衫不免吐槽兩句“感情這麽大桶酒就真的一個人喝?搬到營帳裏是自己意思,哪個傻子喝的完?”


    “我......”背後突然發出聲音,容綾正在擰袖子上的酒水,突如起來的一個激靈向後看去,隻見昏暗的燈光下路北穆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容綾。


    “你......”容綾死都沒有想到路北穆會在這裏,她也沒有想到兩人再次見麵會是這樣一幅場景。


    路北穆穿著一身湛藍色長袍,應該是東青的服飾沒有拖地的衣擺,也沒有寬大的袖子,容綾是第一次見到路北穆這麽穿,再看看自己,全身濕噠噠的全是酒味,衣衫淩亂,細碎的發絲全部黏在額頭上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你怎麽在這?”路北穆盯了容綾半晌,喉嚨似乎不舒服聲音啞啞的,容綾聽不出來什麽語氣但是不知怎麽的有些失落,路北穆不應該這麽問......應該...應該說些別的...比如...或者現在過來.......


    容綾一瞬間腦子裏全部都是漿糊了,先前缺氧的感覺還有些,腦子也暈暈的,但是現在又多了一樣,胸口悶悶的,她沒回路北穆的話,自己從木桶裏跨了出來。


    營帳裏全是滴滴答答的聲音“我...那個...就是...我要去...”容綾一時間按不知道該怎麽對路北穆說這件事猶豫了半晌,但話還沒又說完路北穆衝了過來將容綾抱了一個滿懷,沒有顧及濕噠噠的外套,也沒有估計滿身的酒味,容綾愣了一會還沒做出反應他的吻就落下來了。


    天知道容綾在木桶裏探出腦袋的時候,坐在她身後的路北穆是什麽心情,他還以為自己的腦子壞了,幻想竟然這麽嚴重了,竟然幻覺成這個樣子,直到容綾開口說話路北穆才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響得跟敲鑼一樣,他有點不敢相信,再次確定了自己所處的地方確定了這個地方才開口,沒想到才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喉嚨裏像是有東西堵著又痛又難受。


    路北穆已經算不清他有多久沒有見容綾,想來已經好久好久了,把她困在自己的臂彎裏不放過她每一點的味道,帶著隱隱酒氣全部鑽進路北穆的鼻子。


    “我好想你。”路北穆鬆開容綾的唇喃喃道“阿綾,我好想你。”


    路北穆的氣息再容綾的耳邊遊蕩,跟著路北穆的這句話全進了耳朵裏,癢癢的也有些害羞“我也很想你。”


    路北穆鬆開容綾盯著她看,滿臉的笑意,但是他還沒有忘記這裏是哪裏,自己在這裏幹什麽。


    “要做什麽事就去,我給你找一套衣服。”路北穆將容綾的臉細細的擦幹淨,看著她身上全部都濕透了,心疼的不行“萬事小心。”


    容綾也壓著心底裏要問路北穆的話點點頭“你也要小心。”


    路北穆點點頭。


    容綾沒說,路北穆也沒有問,他們兩個好像天生就有的默契一樣,閉口不提為什麽來這裏,想要做的事不一樣,互不過問。


    容綾匆匆的換了一身衣服,路北穆早以出了營帳,桌子上放著一張紙,容綾借著微弱的燭光上麵寫著:東第二。還附著幾個小圈圈,容綾很快看懂了這個營帳從東往西數是第二個,應是最靠近崗哨的一個營帳,但是離梵水關很遠,也就意味著離北邊很近,糧草大抵也是放在北邊的,匆匆的將信燒了確保萬無一失了,容綾偷溜著出了營帳。


    嘴上還殘留著路北穆剛才啃咬的感覺,腫腫脹脹的感受讓容綾腦子很清醒。


    剛才一直走的是西邊,現在走東邊,兩邊幾乎全部弄清楚了,容綾也就不會有在哪裏都不知道的錯覺。


    子時快過了,容綾一路偷偷摸摸的,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她找到了。


    玄司本就生活在北邊苦寒之地,對於糧草自然不敢奢侈,可是眼前的糧草數量確實讓容綾有些吃驚,大概占了四五個營帳的地方,要是射箭燒起來還真的不好說能不能滅掉,這對於容綾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大抵知道了位置,容綾左看看又看看沒瞧見什麽人便將隨身帶著的油灑在糧草上,還有偷偷從那酒桶裏順出來的酒。


    做好了一切便想著要怎麽出去,原路返回肯定不行了,隻能隨便找一處圍欄先翻過去再說,估摸一下時間宣辰大概也帶人偷偷摸摸的出了城。


    圍欄翻的比較順利,隻是四處一片漆黑看不見什麽,隨身的火折子也不能用了,隻能慢慢的走回去,營地周圍她是不敢再走,隻能躲的更遠一些,好躲過圍欄外的守衛,半個時辰一換的守衛也是很煩人的。


    腦子裏的距離還比較遠,但是容綾走了沒多久就與之前的那二十幾人碰麵了,一問才知曉是擔心自己所以走過來了一點。


    “下次不可這樣了。”容綾回到這邊也有些氣喘籲籲的,不過這沒有什麽比她順利從玄司駐地出來還要高興的。


    幾人紛紛點頭。


    “殿下喝酒了?”一人突然問道。


    容綾一怔油想起了再營帳中喝路北穆的種種,臉不自覺的又熱了起來,幸虧現在天色太暗瞧不出什麽,否則真的糗大了。


    “遇到一點意外。”容綾含糊了兩句“沒有什麽。”


    幾人也不再問,安全回來就是好的,其他的不值得一提。


    容綾瞧了瞧天色覺得宣辰大抵也快到了“準備好了嗎?”月光下她皎潔的笑容被人看得清楚,眼眸子裏的光亮的不行。


    “自然!”眾人回道。


    容綾從箭框裏取出一箭,沾上火油點亮了火折子,瞬間這一塊小地方就被照亮了,眾人才發現容綾的衣服好像也換了,不過沒有管那麽多了。


    一支箭離弦,飛快的按照她預定的航線飛過去,沒有預想的火光晝亮大概是沒有準確的射到糧草上麵,容綾飛快的又取下一支箭道“按照我這個方向射箭。”話音落地又一隻箭射了過去依舊沒有射到,容綾對於自己的箭術有些哭笑不得。


    身後一箭術高超的人已經拉滿了弓,一箭射出頓時火光大亮。


    “果然還是要帶你們來。”容綾欣慰的笑著說道。


    玄司的駐地一下子亂了起來,吵雜聲瞬間就傳到了容綾她們的耳朵裏,容綾也不耽擱了像宣辰放出了信號,與此同時有梵水關外齊射出幾萬隻火箭,瞬間照亮了天際,不緊不慢的全部落進玄司的駐地。


    容綾在這一刻才想到了還在玄司駐地的路北穆,不過她不怎麽擔心,路北穆很聰明既然知道了容綾夜闖玄司自然大抵也知曉了容綾要幹什麽,一定會早早的做好準備。


    她的路北穆很聰明。


    這一次夜襲最終持續到天亮,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宣辰帶著人闖進了玄司的駐地,直到太陽高高的掛起容綾摸了摸臉上的血漬,又看了看眼前一片的殺喊聲,覺得吃力的很。


    容綾沒有去玄司的駐地,隻是在外麵等著,她進去也幫不到上麵忙。


    “殿下”一人在她後邊說道“可是哪裏不舒服?”


    容綾額上又喊,胡亂的擦了一把“沒事,你們在這裏守著我去後麵看看。”


    “是”


    後麵全是傷患,鶴庭當然也在那裏,囑咐著傷患的事項,讓他們全部將傷患抬回去。


    “鶴大夫?”容綾輕輕的喚了他一聲。


    “不舒服?”鶴庭立刻就覺得容綾的臉色不對白得嚇人,著又不是在梵水關不能煎藥“你趕緊給老夫回去......”說了一半又覺得不妥“算了,喝這些傷患一起回去......老夫....”


    容綾打斷了鶴庭“別了,我還撐得住,吃顆藥就成了。”說著就想去拿腰間的藥。


    “又不需要你做什麽,吃什麽!”鶴庭雖然將藥給了容綾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容綾吃,現在又不是要她做什麽,實在沒有必要吃。


    “我......”容綾還沒說出半句話,一個踉蹌便沒了知覺。


    “鶴大夫”


    “你怎麽來了?”看到路北穆鶴庭也是有些吃驚,他抱起容綾說道“我送她回去。”


    鶴庭點點頭“回去能讓她睡著就睡著,等老夫回來給她煎藥。”


    路北穆點點頭抱著容綾往回走了,一路上都沒有人攔著他,先不說他手上抱著容綾,再說他那陰沉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要去殺人了。


    幾乎沒人敢上去攔著。


    路北穆找人問了容綾的房間,進門就將門關上了,連個縫都沒給。


    容綾皺著眉頭似乎很難受,拽著路北穆的袖子也沒有鬆手,額上還是不停的冒汗,路北穆全部看在眼裏,想起鶴庭的話一直靜靜的陪著容綾,他知曉容綾的身子是怎麽樣的,收了多嚴重的傷他全部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下更加難受。


    她不得不來梵水關,不得不穿上盔甲,不得不做一些危險的事,之前在營帳裏他就隱隱的猜到容綾來這裏是幹什麽,心疼她這般的辛苦,可是他幫不到她什麽忙。


    再一次,再一次見到容綾躺在自己麵前,她受過的傷吃過的苦一次一次的侵襲著路北穆的腦子。


    鶴庭回來的時候一個腦袋兩個大,床上躺著的這個不說,床邊這個還昏了過去,擼起袖子的鶴庭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回瀘州,這個破地方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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