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會向來熱鬧,這五年容綾去的地方多了所以很多地方的習俗她也見怪不怪了,就像有些地方會很時髦的每月都有‘情人節’,不過容綾在那個地方待了沒兩天,因為實在是太多的狗糧了,她眼不見為淨。


    這個小鎮不算繁華不過是去年她打聽到有人可能見到過路北穆,他說這人長得文文靜靜的,但是好像身體不好所以走路不太穩當,他印象很深刻,但是要具體知曉他在哪那人又說不清了,所以容綾便在這裏待了好久,也是第一次在這裏過年。


    她不知道如果那人真的是路北穆為什麽不來找他,就算不來找她好了,怎麽也該有點消息,可是不管哪邊都沒有他的消息,他就像憑空人間蒸發一樣,有時候容綾都會有錯覺是不是路北穆不要她了所以找了一個非常蹩腳的由頭再也不出現再她麵前。


    每每腦子裏浮現路北穆三個大字容綾心頭就像被鈍器狠狠的紮進去一樣,反複如此,不管是在靜謐的河邊還是在狂風呼嘯的樹林裏,又或者是在高高的牆頭上......這五年不管幹什麽都是容綾一個人,吃飯睡覺趕路和幾個小販說話又或者路遇了一些擂台,不管幹什麽都是容綾一個人。


    想來她已經又好幾年沒有回去了,之前還會去樺城看看父兄他們,也會帶點東西去夕聽閣,但是這幾年隨著她越走越遠,隻有偶爾寄幾封書信回去了,沿途看過的風景還是一些奇怪的地貌隻要她想得起來的全部都會在書信中說上一二。


    宣辰把這裏治理的很好,可以說一年比一年好,但是有時候會遇上旱災,但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他的登基大典是兩年前舉辦的,隔日他就封了徐婉儀為皇後。


    然後將容綾的公主身份改為了郡主,並給個一塊封地,是一個沒有聽過的地方,好像叫什麽曄城,容綾抽空去過一次,確實不怎麽繁華但是貴在曄城山水好,更是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樹林,連著大瀑布,簡直就是一個安享晚年的好地方,容綾很喜歡連著住也住了好幾天。


    除了這個小插曲,原作中劇情到了這裏就結束了,容綾的原身傅詞離也是在這裏死的,可是現在容綾活得好好了,甚至還偶爾在夾帶的書信中給徐婉儀寄一些好看好玩的物件,現在這麽想想,容綾應該算是混的比較好的一個反派了。


    “小姐姐。”她這麽胡思亂想中一個小女孩拉了拉她的衣擺,仰頭看她問道“要買荷包嘛?”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很可愛,在吵鬧的人群中格外的好聽,容綾蹲下來與她平視,笑嘻嘻的點點頭“好呀,讓我看看那個更好看一點。”


    容綾伸出手在她手上的籃子裏翻了翻。


    這個籃子很大,裏麵花樣很多,看起來繡工也不錯,容綾一般見到好看的就沒有什麽抵抗力,所以身上的包袱就會越來越重,直到裝不下了才會攜著書信帶回樺城給徐婉儀或者帶給聽白。


    她飯來翻去找到一個繡著連理枝的荷包,仔細的端詳了一會隨後從腰間掏出了銀兩道“就這個吧。”


    小姑娘笑嘻嘻的接過錢道“謝謝姐姐!姐姐最漂亮了!”


    小姑娘嘴甜但是容綾很受用一點都沒有害羞的自覺,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腦袋。


    廟會確實很熱鬧,熱鬧到什麽程度就是容綾根本擠不進去,在門口有點回到了擠早高峰地鐵的感覺,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容綾放棄了光明正大走前門的想法。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進去不可,就是秉承著來都來了的原則進去瞧瞧,但腦和門口人來人往的太多所以才不得不翻牆進去。


    “...施主......”好死不死容綾剛剛翻進去就與一個掃地僧撞了個對眼,他拿著掃把呆在原地直直的看著容綾,仿佛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大白天翻什麽寺院的牆,有種莫名的尷尬。


    容綾自知理虧硬生生的擠出一個笑容“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好巧...好巧。”


    “小師傅好。”


    “施主進來了便進去吧。”掃地僧看著不大說話也溫柔至極,他師傅也從來沒對他說過遇上這樣來上香的施主要怎麽做,隻能先讓容綾進去了,總不能讓她再翻出去。


    “多謝。”寺廟裏麵就顯得空曠一些,很多人都在外麵逛那些小攤,真真正正進來上香的沒有很多。


    “這是廂房,施主要上香可以從這邊走。”掃地僧看容綾左顧右盼的樣子,大抵知道她是不認路的主便主動上前領路。


    “真是勞煩師傅了。”容綾非常不好意思,被人家撞見翻牆就算了,還要麻煩人家給自己領路,實在是有點沒麵子。


    掃地僧笑著搖搖頭,走在前麵給容綾帶路。


    “這原先是一片荒地,不知道是誰在這蓋了一間茅草屋才開始有人煙,這寺廟便是那件茅草屋了,所以這裏算是最古老的建築了,姑娘想求什麽隻要誠心都會靈驗的。”小師傅秉承著原來是客的原則不能將容綾晾在一邊所以一路上慢慢的跟容綾說這座寺廟的來源,以及裏麵貢了哪些佛像。


    “姑娘要求什麽?”


    前麵的容綾幾乎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這一句倒是完完整整的聽見了,撓了撓頭隨便胡謅了一個願望“世界和平吧。”


    小師傅側頭看容綾滿臉的問號。


    “天下太平……嗬嗬嗬……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容綾連忙解釋道“什麽都沒有吃飽穿暖,來的實在。”


    “看來施主心係天下,是位善人。”小師傅笑著繼續帶路。


    容綾就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尷尬,所以顯得非常被動。


    “若來師傅!”兩人行至一個廂房門口裏麵出來一個青年,看起來比容綾要小一些,拿著一塊毛巾叫住了掃地僧。


    原來他法號叫若來。


    若來師傅應聲回道“覃施主要什麽?”


    若來開口就問覃施主要什麽,看來在這裏住的有一段時間了。


    “勞煩若來師傅要一條手帕。”覃公子說話很尊重,一直保持著雙手合十的姿勢。


    “好”若來應下“送這位施主去前堂變為覃施主去取。”


    覃施主這才直視容綾,又看到了她手上的劍,來不及與若來說話便問容綾道“姑娘可會武功?”


    容綾看了一眼手上的將行茫然的點點頭道“會”


    覃公子眼睛都亮了連忙問道“可否請姑娘幫個忙?”


    “公子但說無妨”容綾客氣的回道。


    “我這邊有一個中毒重傷的病人。”聽容綾這麽說覃公子也不客氣“身上的毒總是複發,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實在是這個病人不聽話,總是不好好的在屋子裏待著,醒了便想出去,我實在壓不住……”覃施主愁眉苦臉的說著一堆鋪墊。


    “公子是想讓我用內力壓製是嗎?”容綾直接說了出來,免得不知道還要彎彎繞繞多久。


    “是”覃公子回道“也怪我醫術不精,勞煩姑娘了。”


    “無妨。”容綾回道,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她也覺得沒有什麽。


    “那如此我便先去給施主那手帕了。”看兩個人談攏了,若來便先去拿手帕了。


    “勞煩若來師傅了。”覃公子道。


    若來師傅走後容綾便跟著覃公子進門去看看那病人。


    一進門一股濃鬱的藥味就衝進容綾的鼻尖。


    “這個房間他待的久了一些姑娘要是受不住蒙上麵巾就好。”覃公子將門嚴嚴實實的關好才打開屏風,朦朦朧朧的床幔後麵可以隱約的看見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麵,即使看得不真切容綾也察覺到躺著的人長得很好看。


    “不用”容綾覺得自己還沒有到嬌氣這一步“聞著聞著就習慣了,不滿公子我自己也是個藥罐子。”


    覃公子臉上立刻有了焦急之色擔心道“那會不會太勞累姑娘了?我還是先替姑娘把把脈吧。”


    容綾剛想說不用,自己這身體早已經調養好了,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鶴庭親自調理的,肯定不會有什麽事,但是容綾還沒有開口覃公子就已經把上了容綾的脈,隨即臉上的焦急之色沒有了,安心道“姑娘現在身體很好,不用擔心。”


    容綾知道但還是笑著謝過。


    事實證明這房間的藥味不是聞著聞著就習慣的那種類型,容綾輕微有些想吐的感覺。


    “姑娘將劍放放,我去將他扶起來。”覃公子說道。


    容綾點點頭,將將行放在桌上順便喝了一杯茶才走向床邊。


    也許是為了防止那人吹著風,床幔沒有收上去的意思,覃工資已經將那人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背對著容綾坐好了。


    那人隻穿著一件裏杉,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他身後的鞭痕,還有肩頭應該是從胸前蔓延過來的鞭痕,看著很觸目驚心。


    容綾一頓有些狐疑的看著那人又看了看覃公子。


    覃公子以為嚇到了容綾連忙解釋“姑娘別擔心他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


    “不是......”容綾坐下說道“隻是有些好奇而已。”


    “哦...”覃公子回道“大概是那個府裏逃出來的小廝吧,可能是被主人打的,這個我也不清楚。”


    “公子與他不相識?”容綾反問道。


    覃公子點點頭道“這個說來話長了,以後有時間再與姑娘細說,這麽說來姑娘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必了。”容綾也沒想著在這裏多待,找不到路北穆她就換地方了。


    大概用了快一個時辰容綾才收住了內息,不要說這人體內的毒可真夠厲害的,容綾這下也應該好好的去吃兩副藥養養了。


    胃裏翻江倒海加上鼻尖濃重的藥味容綾實在是沒忍住去房門口幹嘔了,覃公子將那人安置好菜匆匆的去門口看半死不活的容綾。


    “姑娘先去隔壁廂房休息休息吧。”覃公子實在難為情,還人家姑娘這般的難受,討好的說道“待會我給姑娘熬幾副藥膳,給姑娘補一補。”


    容綾想說不用了,但是又覺得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推托了不太好便點了點頭。


    若來師傅來的時候若來是聽見的,兩人在門口交談了一會,不知道是誰進來若來休息的廂房看了一眼便又出去了,兩人在門口又說了幾句話便沒了聲音。


    容綾實在是有些累,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睡了很久,知道肚子咕咕的想把自己吵醒了菜朦朦朧朧的睜開眼。


    “姑娘醒了!”覃公子正好開門進來,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藥膳,別說聞著還是很香的“餓了吧,你睡了一天了,快嚐嚐這藥膳。”


    “實在是勞煩覃公子了。”容綾站起來走向桌邊,這藥膳聞起來香看起來也不賴,實在是肚子餓的緊,什麽推托的話也不說了坐下來就吃。


    “沒想到覃公子手已這麽好!”說是藥膳,其實一點藥的味道都沒有,吃起來還有一絲絲的甜味,不是很重剛剛好,吃完還唇齒留香。


    換作以前容綾早就不要臉的再要一碗,可是現在在寺廟,能在粥裏吃到一點點肉末容綾已經心滿意足了。


    “姑娘覺得好吃就行。”覃公子也不是第一次被誇手藝好,躺在隔壁間的人不知多少次吃過他的飯菜了,每次也說很好吃,說他當大夫可惜了應該去做一個大廚,保證天天都能盈利。


    “晚點那病人會醒過來,到時我讓他來給你道個謝。”看得出來覃公子很注重這方麵的事情,從他和若來師傅說話的方式,以及現在隔著一個位子坐在容綾對麵就看得出來。


    “其實不用。”真要這麽正正經經的道謝容綾能別扭死。


    “用的用的。”覃公子一味的想要這麽做,容綾回絕了幾次沒有用便放棄了。


    “外麵現在在下雪,晚上的廟會很熱鬧,城邊還有煙火會姑娘要不要出去看看?”


    “下雪了?!”容綾第一反應是這個,一個箭步衝出了房外,南麵很少下雪容綾出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下雪,當然高心。


    “那我想出去逛逛!”容綾轉頭興高采烈的對覃公子說道“要是我回來晚的話難免就不要等我了,明日一樣可以,我不挑時間。”說完就風風火火的跑了。


    覃公子在原地失笑收拾好碗筷便回了隔壁。


    如羽毛般的雪花一片一片的匍匐在窗戶上,床上的人一睜眼就看見了那小巧的雪花,落在窗戶上的一瞬間便變成了小水滴,又滴落在了窗沿上。


    屋子裏炭火烤的很足,他身上也有些熱掙紮著想要起來,覃公子快他一步扶著他的背讓他坐起來道“醒了就先吃飯,過會再喝藥。”


    那人很聽覃公子的話,點了點頭。


    蒼白的臉上有些冒汗,他自己覺得奇怪摸了一把額頭,手上立刻沾了汗漬,覃公子在一邊看見了說道“待會如果拿姑娘回來的早你還要好好的去謝謝她。”


    “姑娘......?”許是經常喝藥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氣話來好像沒什麽力氣,滿臉的狐疑。


    “你睡著的時候我遇見一個姑娘,武功挺好的,用內息幫你壓製住了毒素,在床上躺了一天,剛剛出門看煙火會去了,你要好好謝謝人家。”


    他了解的點點頭“應該的.....”


    這人原本就生的好看,映著床幔外幽幽的燭光,平白增添了一副多愁善感的樣子。


    覃公子知道他又開始想自己的未婚妻了,剛剛救醒他的時候就嚷著要回去,也沒確切的說要回那裏,還沒踏出門口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好幾次,覃公子那時忍無可忍說直接傳封書信回去不就好了,他這個身子根本就不能奔波。


    這麽說這人又不高心了,直到現在也隻是心裏想想,再沒說過要回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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