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穆說起新婚,就讓容綾想起了他們兩個的坎坷婚禮,想想卻是有些好笑,次次都不如意要不是容綾不信邪的性格恐怕她已經要開始後退了吧。


    “好啊!再重新討論一下成親的事宜吧。”容綾站定直勾勾的看著路北穆,眼角帶著笑意很認真的說道。


    路北穆笑了,可以說笑得花枝亂顫,一把抱住了容綾“好,我們提前,最好在年關就成親。”


    容綾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在大馬路上,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側頭看著,想著光天化日,世風日下竟然摟摟抱抱。


    “好了。”容綾拍著路北穆將他推開“都看著呢!”


    “我抱自己的娘子還要他們過問不成!”路北穆說的理所當然,在容綾額頭上印上一吻才鬆開。


    容綾拿他沒有辦法主動牽起他的手王府裏走去。


    兩人在路上磨蹭的這段時間有些長,傅鶴岩知道容綾要回來早就在門口盼著了。


    太陽都西斜了兩人才走到門口,進門飯菜早就準備好了,傅鶴岩和傅蕭川還有素素早就落座了,一看就是在等他們兩個。


    “回來了就吃飯吧。”傅鶴岩麵無表情,相反傅蕭川從容綾進門之前就一直在擠眉弄眼,也一個勁朝傅鶴岩那邊努嘴。


    這個動作一般就是兩人的暗號,容綾一看就知道傅鶴岩是生氣了,具體生了什麽氣大概就是因為容綾這麽多天都沒有回來的原因吧。


    “阿爹.......”容綾剛想裝腔作勢的說幾句討好的話,傅鶴岩就又開口了“吃完飯再說,先吃飯。”


    一桌子都是容綾愛吃的,就連飯後的小點心的茶果都提前端了上來。


    應該是專門為容綾準備的。


    一頓飯是吃的心滿意足,獻殷勤什麽的自然也不少,傅鶴岩碗裏的菜幾乎都是容綾夾的,還一個勁的找話題,反正總的來說容綾拍馬屁拍的很到位,傅鶴岩很受用。


    路北穆權當自己是個空氣,沉默不語。


    “王爺能否隨我過來一趟?”吃完飯傅鶴岩就把路北穆叫到了房間,頗有一種藥徹夜長談的架勢。


    “我說你也是。”傅鶴岩一走傅蕭川就止不住的拉著自家的妹妹說道“好歹來家裏傷神,一天到晚待在宮裏幹什麽?阿爹和我看不見摸不著的,你知道有多著急嘛!”


    “我這不是一時沒顧慮那麽多嘛!”容綾撓了撓腦袋小聲說道。


    “好了。”傅蕭川摸了摸容綾的腦袋“也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以後那裏不舒服或者受了委屈都可以到家來,父兄會好好照顧你的。”


    “兄長!”容綾聽著這話有些感動,突然就環上了傅蕭川的脖子可憐巴巴的說道“知道了。”


    “好了!多大的人了!”傅蕭川將容綾巴拉下來,轉頭環住素素“我家素素會吃醋的!”


    素素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別逗了!”


    傅蕭川和素素回房之後容綾也回去了,一直都在房中等路北穆回來,但等到雙眼都在打架了路北穆還是沒有回來。


    容綾趴在窗口止不住的伸頭觀望,還以為傅鶴岩是打算好好的教訓一次路北穆,正當容綾七想八想的時候路北穆出現在了窗口。


    “怎麽?想我了?”路北穆手肘撐在窗沿,半個身子趴進屋子裏一挑眉笑道。


    容綾見他心情不錯,想來應該和傅鶴岩聊得愉快,便不再提及這件事,順著他的話輕輕點頭說道“嗯,想你了。”


    剛好一陣風吹過,吹亂了容綾額前的碎發,路北穆抬手將碎發別到容綾耳後,順手搭著容綾的後腦拉進自己麵前,低頭吻了上去。


    兩人隔著一扇窗,在月色下放肆的親吻,所有風吹草動都像是樂章,一聲一聲的直擊心髒,給這一吻添了更多的詩情畫意。


    “父親大人說,讓我好好對你,不要離開你。不然他就打斷我的腿。”


    “那你怎麽說的?”


    路北穆抵著容綾的額頭這麽看著她輕笑“我說……除非她要棄我否則我是不會離開她的。”


    容綾忍不住主動再次獻上一吻。


    今夜月光確實不錯,後半夜的風也靜悄悄的了,開始下起了雪,悄無聲息的落下,就等著明日一早白雪覆蓋大地,歡歡喜喜的迎接著新年的到來。


    因為之前的戰事,和親事宜全部延遲,原本是打算再好好的商討一下良辰吉日,但是因為新郎新娘的介入,選擇在年後完成。


    “是不是太倉促了一點?”宣辰聽到路北穆給的時間覺得有些著急。


    路北穆一聽就不淡定了“兄長也不想想這都是第幾次商討婚事了?你弟弟我也很著急的。”


    宣辰忍不住搖搖頭,沒辦法的笑道“那行!為了我弟弟的終身大事忙一點就忙一點了。”


    兩人在前殿商量著婚事,徐婉儀就帶著容綾在寢殿討論著婚服,司織局送來了好多的樣式,還有一些頭飾與首飾,五花八門,看的人眼花繚亂。


    “你們是打算怎麽個結法?”徐婉儀細細的將手上的樣式花樣全部看了個遍突然想道“是你一人獨去東青呢還是……”


    “和親不是這樣嗎?之前我也是這樣的。”容綾是看的眼睛都快瞎了。


    “我看你們倆現在這個膩歪勁要分開半月之久,怎麽都舍不得吧。”徐婉儀笑道。


    說實在的卻確實有點,現在容綾晚上不抱著路北穆她都睡不著,更何況要離開這麽久。


    “那還怎麽結親?”


    “就像普通的嫁娶,一個夫家一個娘家,然後到東青也是這麽來,其實在之前我就與阿辰這麽討論過了。”


    容綾成親曲折太多了徐婉儀都替她著急,再說這個想法還是宣辰提議的,畢竟宣國就這麽一位郡主,怎麽來都是合理的。


    這種方式隻在史書上見過,那還是前朝太祖皇帝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小公主而特地寫進禮製的,但因為耗費巨大而且都覺得和親公主都不必要怎麽鋪張浪費所以出現的次數很少。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剛剛的得到了割地賠款的銀兩可以這麽鋪張一次,而且路北穆還是這場戰事最大的功臣,皇帝都這麽同意了還有誰敢說個不字。


    這麽敲定之後宣辰手腳也很快,立刻傳信去了東青,大年夜的那天收到了東青的回信。


    “一切以新人意願即可。”


    宣辰算是知道了這東青皇室對路北穆是有多寵了。


    成親禮就在年初五的那天,周黎都特地從瀘州趕回來了,還順帶帶回來林青鬆的一封信和兩個盒子,一個盒子裏是一套銀器,容綾她娘帶過容綾也帶過,林青鬆說是為了給自己的增外孫的。


    原本林青鬆也是要來的,奈何這次與鶴庭走的遠了一些,一直到了蠻荒處,所以趕不回來了,這些東西也是早就囑咐好聽白的,還有一個盒子禮裝的就是藥丸了,明顯就是鶴庭送的,什麽安胎藥,助產藥,以及一些上好的強身健體的藥材全部都備齊了,甚至還很貼心的一個個全部寫清楚有那些藥效,吃多少什麽時候吃,等等等.......


    “這個有點稀奇......”路北穆拿著一個小紅瓶看了很久,完全沒看懂上麵寫的“為什麽要新婚之夜服用?”


    容綾好奇的探頭看了看,瓶子很小,搖搖看裏麵好像是水聞起來也沒上麵味道,與路北穆麵麵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清楚,但是先放著吧。”容綾將東西全部收好,一時之間也沒有認真的去考慮那到底是什麽藥,眼下其實還有更加重要的那就是他們要分房睡了。


    “那我就走了。”路北穆都踏出門口了話回身將容綾抱緊依依不舍的說道“晚上睡覺要乖,不要踢被子,也不要太想我哦。”


    容綾忍不住笑了,人還沒有走呢她就在想他了。


    “嗯,阿穆也不要太想我哦。”容綾盡管自己很不想放他走但是還是惡意的親了一口路北穆,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關上了門。


    “那就晚安了。”


    “阿綾不帶這樣的!”路北穆沒想到臨了臨了來了這麽一下這他那受得了,可是門窗已經關了,否則他還可以翻個窗戶。


    新人在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麵的,更何況還睡在一起,確定了日子之後,路北穆就一直待在宮裏,容綾便一直在府裏,相比於容綾來說素素比她更加開心,不是帶著她買東西就是吃東西,將樺城好好的全部逛了一遍。


    所以容綾來找百裏奕的時候手上大包小包的都是東西。


    “你去搶劫了?”百裏奕看著堆滿桌子的大包小包有點吃不消“太能花錢了。”


    “我嫂嫂買的。”容綾累的狂喝了兩杯水,才氣喘籲籲的坐下來歇了一會。


    百裏奕東翻翻西翻翻全是姑娘家家用的東西便放棄了探索,在容綾邊上坐了下來“怎麽?要成親了是什麽感覺?”


    容綾聽到這個不自覺的就笑了出來“當然是開心啦。”說完還悄咪咪的往門口看了一眼,段洲不在神秘兮兮的靠近百裏奕的耳朵說道“怎麽?後悔了,想體驗一把討媳婦的感覺?那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和段洲說啊!”


    “走開!”百裏奕還以為容綾要同他說什麽神神秘秘的事,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容綾笑了一會,看著百裏奕泛著紅的臉頰就忍不住再逗逗他,但想著自己是有正事找來的便收斂了笑容安撫道“好了,不說這個了,今天事有正事來找你的。”


    “什麽.......?”不開玩笑了,百裏奕也不惱了淡淡的問道。


    “你不是說想見一麵嗎?我同宣辰說過了就在明日。”容綾瞧著百裏奕的臉色有些變化,眸子也縮了縮,剛剛還紅紅的臉頰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


    “.......好。”過了一會百裏奕才吐出一個字。


    “那好。”容綾話也說完了天色也不早了要回去了,要不是素素被傅蕭川捉回了府恐怕她現在還在外麵閑逛呢“我就先回了。”


    “唉!”容綾才剛剛站起來百裏奕就抓住了她的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你們...你們就不好奇嗎?”


    他這麽說容綾一下子就明白了好奇什麽,但還是明知故問的回道“好奇什麽?”


    “.......算了!”容綾清晰的感覺到百裏奕抓著她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鬆了手閉了嘴。


    話都說到這了容綾就這麽走了也不是她的風格便又重新坐了下來緩緩說道“你想要說便說,我可以聽聽,不想說就不說我也從來沒有逼過你。”


    百裏奕通敵叛國的名聲早就傳遍了,對外也宣稱早就死在了那場戰爭中,從來沒人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就反了,傳聞他早就被剝削了一切,甚至還囚禁在了宮裏,突然就造反了也是讓戎國內部措手不及來不及反應才會錯失反攻的良機,讓傅蕭川一舉拿下。


    百裏奕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指頭,指尖都泛白了才慢慢的說道“這事除了我就隻有段洲知道了,他.......”


    說起段洲,百裏奕剛剛才麵無表情的臉泛起一絲笑意,像是想起了什麽好笑的事“他一直待在我身邊,不管我是不是太子,特別是被禁足之後我唯一能說話的隻有他了。”


    “這些年他們不光禁足了我連同段洲也...關了起來,有一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見過他,有一個經常伺候我的侍女說,段洲被關在了牢裏,他們以為段洲是大梁派來的奸細,最後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我...是他們兒子的份上,才把他放回到我身邊,其實就算這樣我也沒有想要對他們怎麽樣,真正讓我寒心的是有一次聽見了他們在我門口說的話。”


    百裏奕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棄子有棄子的命,既然他無所作為那麽不要也罷。”


    “你敢相信嗎?這是從生我養我的母親嘴裏說出來的。”百裏奕說完這句話就深深的垂下了頭,不知是在哭泣還是在幹什麽。


    容綾一直看著他沒有說話,眉頭擰著沒有鬆開過。


    房間中隻剩下百裏奕斷斷續續的呼吸聲,每每想起這句話百裏奕的心口就非常痛,鑽心般的疼痛才讓他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裏都不配活著。


    這一切還要從百裏奕回到戎國的時候說起,那時候戎國皇帝病重隻是一個說辭,就是想讓百裏奕回來,不為其他就是為了殺一儆百。


    戎國內部有不和之人,皇後為了表決心廢了百裏奕的太子位還信誓旦旦的說道“本宮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可以不在於,爾等若還是在背地裏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便不要怪本宮手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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