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綾盤算的很仔細,她知道大王妃從小就是在馬上長大,所以閑來無聊約她出來賽馬也不會讓人懷疑,知行的身份特殊,所以容綾才寫了信,知行隻要潛入宮中將信放到大王妃的麵前,不管大王妃信不信終歸是會派人來王府詢問,到時她還是會出來的。


    大王妃領兵之才也是東青數一數二的,她可以很快的判斷前因後果,現在唯一的一點就是容綾要盡快的和路北穆見麵。


    容綾騎得很快,幾乎是一路狂奔了小半個時辰才看到知行說的哪個山洞,算算時間路北穆已經在裏麵一個多時辰了。


    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後,容綾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深吸了幾口氣。然後騎著馬晃晃悠悠的出現在了山洞前。


    “誰!”山洞前的侍衛聽見動靜刀拔得飛快,明晃晃的刀身閃的容綾有些頭痛。


    “唉!”容綾裝作不明所以的喊道“別慌別慌!我就是來問個路的,各位大哥知不知道南城門怎麽走啊?”


    幾人麵麵相覷,完全拿不準而來說的是真是假,主子隻叫他們守著洞口不能讓人靠近,現在有個問路的當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趕走就是了。


    站出來一人,黑黝黝的皮膚,一看就是健壯的很,站在容綾馬前不耐煩的說道“快走!快走!”


    “唉!你這人怎麽這樣!”容綾秉承著演戲要演全套,指著那人發了脾氣“不就是問個路而已凶什麽凶!”


    許是有人察覺到了不對,轉身匆匆的進了洞穴,應該是要去告訴俞連了。


    “叫你走就走!”那人不退一步。


    容綾稍微想了想那些任性的大小姐是怎麽樣的來著?琢磨了一番開口道“嘿!我還就不走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盛氣淩人的樣子,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人,還頗有一種氣勢在。


    那人被下了一跳。


    “知道我今日是幹什麽來的嗎?知道陪我來的是誰嗎?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麵前叫囂?你到底誰家的!”容綾越說越來勁,把那股子作勁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


    “哼!”容綾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大聲的說道“我乃是靖北王妃!今日是陪大王嫂來賽馬遛彎的,不過就是問你個路還唧唧歪歪的?你到底是誰家的!”


    “原來是靖北王妃。”洞中緩緩走出來一個人,身材高挑看著有些上歲數了,想想應該就是俞連了,但是隻有他一個人出來了,路北穆不在,容綾陡然心一緊,但還是裝模做樣的問道“你又是誰?”


    “臣護軍都尉俞連。”俞連不慌不忙,給容綾行了個禮,麵帶笑意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俞大人。”容綾也客客氣氣的回了一句,還不忘白了一眼麵前的侍衛,指桑罵槐道“大人這侍衛教的不行啊!連本王妃都敢惹?”


    “是臣管教無方。”俞連連忙給容綾賠罪又問道“王妃怎麽在這裏?”


    其實俞連是有些犯難的,他不清楚突然出現的容綾知不知道路北穆就在他手裏,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為之,其實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連容綾一起拿下,但是他剛剛有聽到容綾說是與大王妃一起來的,恐怕不能隨便動手了。


    “哦!”容綾不介意說一遍,正好也可以消除俞連的戒心“本王妃下午閑來無聊便約著大王嫂一起出來遛馬,後來又比著賽馬,這不把大王嫂給弄丟了,自己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正巧碰見了俞大人。”


    “王爺不陪著王妃嗎?”俞連問道。


    “他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一天都沒見人影,不然我也不會約著大王嫂出來。”容綾很自然的回道。


    俞連稍稍放下了一點戒心。


    “那微臣派人護送王妃回去吧。”俞連借此機會讓人趕緊將容綾送回去。


    “俞大人很忙嗎?”容綾顯然不會就這麽回去的,好奇的伸著頭往洞裏看去。迷糊道“是在忙什麽?我能去瞧瞧嗎?”


    俞連下意識的茶洞口看去,剛剛的那點緊張感又上來了。


    還沒等俞連說話,容綾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道“算了,俞大人忙的估計是國家大事,應該也不好給我看,那不知俞大人可否派人去找找大王嫂,我怕她擔心。”


    這個忙俞連倒是可以幫,連忙派人去找大王妃。


    “那微臣送王妃回去吧。”俞連現在是非常想送走容綾這尊大佛,她身份特殊,不光是靖北王妃還是宣國的郡主,就算自己有這個膽子也承擔不了後果。


    “別了吧,既然俞大人在這裏了,我就在這裏等著吧,估計王嫂也在不遠處,還是不要來回奔波的好。”


    既然來了容綾就沒有打算回去,她今天是一定要見到路北穆,但自己已經在外麵和他說了這麽多了,就是沒有見到路北穆的影子,容綾是越來越慌,可是表麵上還是要穩住,沉住氣,免得一衝動將人殺了。


    “還是送王妃回府吧,這裏不太安全。”俞連才不會讓容綾待在這裏,他隱隱的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一個兩個不可能這麽巧。


    “哎呀!”容綾表現的不耐煩的下了馬,三步並兩步走到俞連的麵前說道“別了!俞大人也麻煩,再說我就在這裏不動。”


    容綾這胡鬧的性格完全就是師承於清寧,模仿起來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俞連一時拿不準辦法,看著近在咫尺的容綾有一種壓迫感鋪麵而來。


    這趕不走也動不了的人,是在有些讓他束手無策。


    “俞大人你看怎麽樣?”容綾見俞連不說話,以為是默認了,開始得寸進尺找了塊大石頭,麵朝著東門口坐著,她前麵還站著俞連。


    容綾手裏拿著劍,為了以防萬一橫在了胸口,拔劍的時候也方便一些。


    “好.......”俞連隻能答應,他沒有別的辦法,但是拖得越久他就越危險,他要進洞去看看路北穆死了沒有。


    他的手法很簡單,路北穆不帶一兵一卒應該是沒有告訴其他人來見自己了,就算是見了也沒有關係,他已經打點妥帖了,來的路上全是暗衛斷後,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俞路北穆來了這裏,倒時他失蹤了俞連也隻要說,路北穆一早便回去了,就算懷疑他也沒有人有證據。


    可是他千算萬算就是不知道還有知行這個例外。


    更何況他忘記了容綾不是個吃素的,她也是領過兵上過戰場的人,也是敢手拿長劍在王府門口抵著別人脖子的靖北王妃!


    “那.......”俞連還想說什麽卻被容綾突然的抓住了衣擺“俞大人不覺得應該還有話要對我說嗎?”


    俞連立刻警覺訕訕道“什麽?”


    容綾之所以這同樣說因為她看見了路北穆。


    路北穆站在洞口的陰暗處,躬著背,看起來站都站不穩但他還是朝容綾笑。


    現在在場的人,全部都集中注意力在容綾的身上,就連俞連也緊緊的盯著容綾,根本沒有想到要朝後麵看看。


    容綾站了起來,沒有再去看路北穆,眼下這個情況隻有一拖再拖了,隻要拖到大王妃來,那麽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就是.......”容綾還神神秘秘的湊近俞連道“有關朝中有人私吞軍火的事。”


    “王妃怎麽知道?”俞連陡然一驚。


    “哦,是聽王後說的,但她也隻知道一個大概,我便想問問俞大人知道多少,有些好奇。”容綾無所謂的說道“主要是吧,最近太無聊了,阿穆也不知道在幹什麽忙的很,所以有些好奇。”


    容綾下意識的朝路北穆那邊看去,隻見路北穆帶著笑意朝容綾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乃是軍中機密,王妃還是不知道的好。”俞連的臉色已經瞧不出什麽來了,容綾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右手已經伸到了腰間的匕首上了,那把幾年前路北穆在瀘州給她買的匕首她還是戴在身上。


    “是嗎.......”容綾眼神飛快的往下一瓢,抓住俞連的手,她不知道俞連的武功怎麽樣所以力氣和勁道一下子很足,與來奶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背擒住,雪白的刀刃碰上了他的脖頸。


    “你!原來!”


    俞連算是在這一刻明白了容綾的目的,她一開始就是奔著路北穆來的,之前說的那麽多全是屁話!


    “我乃是宣國郡主,你們東青的靖北王妃,不要命的都可以上來試試。”容綾總算體驗到了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感覺,所有人瞬間就不動了。


    俞連這個護軍都尉像是沒有見過市麵一樣,全身都在發抖。


    路北穆從暗處走出來,撿起了地上的將行。


    “你還沒有死?”俞連不可思議的看著活著的路北穆驚訝不已,他記得明明得手來著。


    “你那點小心思還以為自己很高明?”路北穆咳嗽了兩聲牽動了背上的傷。


    “阿穆.......”容綾擔心的喊道。


    “沒事”路北穆搖搖頭,笑道“一點小傷,回去上點藥就好了。”


    “饒命!”到了這步俞連倒是很識相的開始求饒了“王爺,王妃饒命!饒命啊!我這是,這是身不由己啊!我沒辦法啊!”


    路北穆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他聽知行說過俞連是一個很細心的人,而且做事沉穩,這樣的人到了這種時候是絕對不會求饒的,俞連這樣有些反常。


    “恐怕回不去了吧。”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一個帶著鬥笠的男人,穿著樸素的長衫,看不清麵貌,容綾和路北穆隻覺得來人眼熟,聲音耳熟。


    路北穆心中的一絲異樣感好像應驗了,連忙拉過容綾將她護在身後,俞連沒了容綾的束縛,連滾帶爬的跑到那人身後,跌坐在地上仿佛獲得了新生一般。


    容綾這才看見路北穆身後的傷,簡直就是觸目驚心,哪是一點小傷。


    不過現在更嚴峻的是眼前這個帶著鬥笠的人,還有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一群黑衣人。


    “不管你是誰,先把醜化說在前頭。”容綾實在有些忍不住站在路北穆側後方對著那戴鬥笠的人喊道“大白天穿夜行衣,你的這些人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


    一時之間有些安靜。


    “嗬嗬嗬”帶著鬥笠的那人呢突然笑了“姑娘還是那麽的幽默。”


    這一瞬間就讓容綾想起了這人是誰“你是那時在蠻荒的.......”


    路北穆後知後覺,將容綾護的更嚴實了。


    “姑娘...哦不,應該說靖北王妃記性不錯。”戴著鬥笠的人在笑,那種感覺仿佛還在昨天,那時他們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就很讓人懷疑,現在又突然出現在這裏,簡直就是猖狂至極,容綾倒是不知道他們把手伸到這裏來了。


    “看來軍火私吞你才是最大的買主吧。”路北穆恍然大悟,他們有著中原最大的聯絡網,還幹著拐賣的事,手頭上的錢肯定不少,看著這些年年大人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啊!


    “現在知道了也沒有關係。”鬥笠之下那人笑得陰森。


    “嗯,坦白了就行,反正死到臨頭了。”容綾點點頭直勾勾的看著他,仿佛想透過鬥笠看清那人的麵貌,可是實在怎麽看都看不清楚。


    “大王妃馬上就來了,你們就死定了。”


    “想多了,誰都不知道你們在這裏,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鬥笠人回答的幹脆,他還不知道知行的存在所以才敢這麽信誓旦旦。


    “那你就錯了,你最好回去看看你書房暗室裏的點名冊,是不是沒了,還有一些境外的支出和人員走動名單。”路北穆因為有知行這張王牌所以很有底氣。


    這世上大概隻有知行自己主動讓人知道,否則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的存在,也沒有人能夠發現他的存在,因為知行就是那山外山,人外人。


    看不清那人臉色怎麽樣,但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是在想自己哪裏除了紕漏。


    “別想了。”路北穆毫不留情的說道“你是想不到的,隻要知道什麽是人外人就知道了,一般太聰明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句話算是徹底將那人激怒了,一揮手那些黑衣人就齊刷刷的將路北穆和容綾包圍了。


    容綾拿過路北穆手上的劍,不再躲在路北穆的身後,把手中的匕首放進他的掌心低聲道“跟著我,別逞強,我們能夠出去的。”


    路北穆怔怔的看著手上的匕首,他認出來是當初他接近容綾時買的匕首,容綾將它保存的很好,幾乎就沒有劃痕,跟嶄新的一樣。


    “當心。”路北穆這一次站在了容綾的身後,他知道容綾可以保護他,可是他更想的是互相保護。


    這一次就看兩個人要怎麽殺出重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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