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綾的馬車還沒有停穩阿岑就等不及的跑上前,嘴裏還忍不住的喊“王妃!王妃!快下來!不好了!”


    容綾還以為事路北穆出了什麽事,心不由得一緊。


    “怎麽了?”


    “宗正大人來了!剛來,正帶著那人去王爺房間呢!”


    容綾覺得自己再不過去頭頂可能會有綠光,路北穆她是完全不擔心的,但是他們能夠做出什麽事來就不好說了。


    她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卷土重來,難道真的事之前自己做的太手下留情了?才會讓他們有自己很弱這樣的錯覺?


    “宗正大人!”容綾踹門進去的時候江舒正趴在路北穆的床邊,一隻手堪堪的停在空中,容綾冷笑一聲道“要是還要那隻手,最好就給我收回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容綾眼神冷冷的看著她,似乎要從她身上看出一個洞來,語氣中不容置疑的感覺讓江舒莫名其妙的收回了手。


    “參見王妃!”容綾從來沒見過宗正,今日一見倒是有些吃驚,他看起來依舊年過古稀了,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有身形都不像是個半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


    “宗正大人不必這麽叫我,反正大人也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裏不是嗎?”容綾毫不客氣的將地上的江舒拉了起來“滾出去吧!”


    “你......!”似乎是有了宗正的撐腰,她的底氣似乎都要足一些,手忍不住的指著容綾想要辯駁“你就是.......!”


    可是還沒有說完,容綾一個巴掌就甩到了江舒的臉上,這一掌容綾是用足了力氣,江舒的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


    “就算我不是你們東青的靖北王妃!那也是我大宣帝親封的郡主,你到底算什麽東西!敢在我麵前指指點點?”容綾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對著倒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的江舒說道。


    “宗正大人可不要忘記了,當初是你們東青要與我和親的!”容綾轉而看著宗正,拳頭捏的直響“既然宗正大人這麽想給靖北王府納側妃那麽除非我死了!否則沒有可能!”


    “延綿子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王妃要靖北王府枝葉凋零嗎?”宗正沒想到容綾會這麽強硬,之前聽人來報,隻覺得一個女人,到頭來還不是要聽男人的話,就算現在靖北王不答應,那以後也說不準,正好聽說容綾今日出門他才帶著人來的。


    隻是沒有想到容綾回來的那麽快。


    “可能宗正大人還沒有聽清楚這件事。”容綾麵無表情的說道“那我就再說一遍,整個靖北王府包括靖北王隻有我一個女人,因為在我們傅家從來沒有和離隻有喪偶!”


    “來人!送客!”容綾朝門外喊道“要是不出去的話!格殺勿論!”


    “我可是朝廷命官!”宗正一把老骨頭了,又身居高位,從來沒有人會這麽對他,但是在容綾這卻屢次碰壁,這讓他的麵子都沒有地方放。


    江舒緊緊的靠著宗正大人的褲腿,她是越來越害怕容綾了,要不是宗正大人說有他撐腰,今日她肯定不會來的。


    “阿綾.......”他們聲音這麽響,路北穆肯定醒了,一開口就是找容綾。


    “快去請太醫!”容綾一瞬間就把身後的兩人忘得一幹二淨,轉身顧著路北穆“我在,有哪裏不舒服嗎?”


    路北穆搖搖頭,看著容綾抬手摸到她的臉頰道“就很想你。”


    容綾失笑,心情都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外麵的侍衛表示有些不知所措,自家的王妃隻顧著王爺了,宗正大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們到底該怎麽辦呢?


    “微臣參見王爺。”宗正抓著意思希望說道。


    路北穆根本沒有管他,依舊對容綾說道“阿綾受傷了?”


    “......你?”容綾想著自己當初隻顧著路北穆了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傷勢,路北穆有昏迷到現在怎麽可能知道了。


    “我有感覺,不是睡死了,阿綾躺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有感覺,我能察覺到阿綾在跟我說話,還說要.......”容綾覺得路北穆接下來要說的話不是可以在這麽多人麵前說的,連忙捂住了他的嘴急道“別亂說話!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


    路北穆失笑,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才看向容綾身後的宗正,他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冷冷道“宗正大人想要給我找側妃也不是不行。”


    容綾一挑眉,就見路北穆朝她笑,但是是壞笑。


    宗正一看希望來了,臉上的氣色也好了很多,就連江舒一瞬間都覺得自己有希望了,不再像一灘爛泥一樣而是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起來,原本在路北穆麵前她也沒有資格站著。


    “但是本王有要求。”路北穆看向容綾道“我的王妃是上過戰場的將軍,領騎兵二十萬夜襲玄司營地的將軍,也是一首詩詞供佳人才子模仿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容貌也是無人能及,若是宗正大人能夠再找出這樣的一個人來,本王就答應納側妃。”


    不會有了,不管是這九洲還是九州之外從來沒有人聽說過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容綾笑了。


    宗正愣在了原地,一下子從無限希望變得失望透頂,江舒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本王一直覺得敬重大人,但是大人也不要得寸進尺了!”路北穆眼神冷冷的看著宗正道“本王可不是父君,能有愛才之心,別逼著本王趕盡殺絕。”


    宗正猛地想起路北穆與先君到底有多像,特別是發起火來的樣子,簡直一摸一樣,果然草原神女和帝王生的就是天生的王者。


    容綾從來沒有見過路北穆這個樣子,眼角似乎凝結了冰塊,寒得讓人發抖。


    太醫來了,在火藥味四起的房間中為路北穆把脈,說是沒有大礙就急匆匆的退了出去,神仙打架他還是不要待在這裏比較好。


    所有人都退出去後,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人了,路北穆就按耐不住的將容綾抱進懷裏,重重的親吻她,一遍一遍.......夢裏有多想現在就有多想,甚至是幾十倍幾百倍的想,可是他現在才剛剛醒,身上還沒有多少力氣,最後隻能抱著容綾閉目養神。


    “阿綾......”路北穆喃喃的叫道。


    “嗯?”容綾回了一聲,一心一意的玩著路北穆的頭發。


    “我知道我們的定情信物是什麽了。”路北穆突然舊事重提,想著定情信物這件事讓容綾有些意外,好奇的反問道“是什麽?”


    “那把匕首。”路北穆道“我看見你保存的很好,跟新買的一樣。”


    容綾失笑“好,那就把它當作定情信物。”容綾想著他們大概是唯一一對都成親了才決定定情信物是什麽的吧,這樣想來他們也算是比較特別的一對了。


    “那我問你。”容綾突然正經的問道“剛剛說的是真的?”


    路北穆一挑眉,低頭看她不明白她說什麽,但是容綾那真切的眼神路北穆恍然大悟笑道“真的。”


    “那要是以後真的有這麽一個人,你就要娶她?”容綾有那麽一絲絲的生氣,她心中知道路北穆不會,但是女人就是這樣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當然不會,要我喜歡才行。”路北穆看到容綾吃錯別提有多開心了,抱緊了容綾幾分道“前提是要我喜歡才行,所以我一生隻會喜歡阿綾一個人,畢竟傅家沒有和離隻有喪偶。”路北穆說道最後忍不住笑了。


    沒想到臉這句路北穆都聽見了,容綾有些無地自容硬氣道“別開玩笑!我認真的!”


    “知道,我也認真的,這一輩子隻有阿綾一個人,下輩子也隻有阿綾一個人,下下輩子.......,永生永世隻有阿綾一個人。”路北穆說起情話簡直就是信手捏來,一點都不含糊,說的人心砰砰直跳。


    我對你的偏愛從來不是寵愛,而是你與我旗鼓相當的相愛。


    路北穆醒來後路譽他們接二連三的全部過來看望,但也沒有耽擱太久,都知道路北穆要好好修養,見到他沒事了便回了。


    容綾就一直陪著他養著,每天讓廚房換著花樣做菜,路北穆每次都裝作頭疼,手疼,腳疼,哪裏都疼的理由讓容綾喂。


    容綾隻能照做,誰讓是自己寵出來的,索性這幾天王府的下人見到容綾和路北穆都繞道走,他們算是看出來了,自家的王爺實在是太念著王妃了,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路北穆頗有一種洋洋得意的感覺。


    “今日陪我去還願吧。”容綾突然想起啦自己還去寺廟許過願來著,雖然有些不太靈,但是還是還願比較好,再說就當帶著路北穆出去散心了。


    “好。”


    入春後天氣漸漸轉暖,容綾沒覺得有多冷,反倒是路北穆從起床後就一直喊著讓容綾多穿衣服,容綾不答應,好不容易出門了,還被路北穆係了一件披風。


    “會熱的。”容綾無奈道。


    “熱的話脫了就好了。”路北穆無所謂道,摟著容綾上了馬車。


    路北穆在這方麵從來不會順著容綾,容綾也就讓他去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到了寺廟的時候豔陽高照,太陽出來了。


    容綾沒說話,路北穆乖乖的主動解開容綾的衣服道“這不就脫了嘛。”


    容綾有些想笑,他身子還沒有大好但總是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現在就連容綾的衣食起居都要管。


    “進去吧,不逗你了。”容綾無奈的笑道。


    其實路北穆做什麽容綾都知道是為自己好,隻是有時候估算的不怎麽準確。


    寺廟裏人很多,最中央還有一棵大大的槐樹,上麵飄滿了紅絲帶,絲帶上寫滿了姓名大多都是來求家庭和睦幸福安康的,容綾還了願便想著要好好的逛逛看看,沒想到與路北穆走到側園的時候聽見了他們在將段洲的事。


    “聽說了嗎?”有兩個人攀在扶手邊閑談,其中一人道“那段公子近日出現在荊州了!”


    “不是銷聲匿跡了很多年嗎?怎麽又出現了?我還以為他早就退出江湖了呢。”


    “什麽呀!”那人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說是追人去了。”


    “?”


    “不知道吧。”那人看著好友露出疑惑的表情洋洋得意道“聽說娶了一個大美人,寵的不行。”


    “聽誰說的?”


    “江湖上都傳遍了,之前夕聽閣路過荊州的時候段洲還帶著他娘子出現了,聽說長得貌美如花,老閣主很喜歡。”


    “那……真的是個大事了吧!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沒聽說過,好像都不知道。”那人細細琢磨了一陣又道“反正藏的挺好的,隻有夕聽閣的人見過。”


    “不知道我們有沒有緣見見……”


    “美死你!做夢呢!”


    容綾抿著嘴巴偷笑,看向路北穆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看來他真的很喜歡百裏奕了,竟然都帶去見外公了,聽他們說外公還很滿意?”


    在容綾的眼裏段洲和百裏奕肯定是要過林青鬆的這一關,林青鬆一直是個刻板的人,說一不二容綾以為這是最難過的一關,沒想到.......


    “我們是不是找時間該去道喜?”路北穆說道。


    容綾點頭“很有必要,雖然我們成親的時候他們沒有來隨份子錢,但是不妨礙我們親自去要啊!好好坑一頓。”


    這邊傳言穿的沸沸揚揚,百裏奕去卻完全不知道,他找了一個山清水秀的莊子住了下來,偶爾出去溜溜彎,逛逛街也不錯,隻是最近幾日段洲回來的都比較晚,這讓百裏奕非常想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麽,可是問他,他又不說。


    終於有一天百裏奕熬到了後半夜,熬到段洲回來,他早早的就將門窗反鎖,聽到段洲鼓搗門的聲音慢悠悠的說道“說吧,去幹什麽了?”


    段洲鼓搗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良久才說道“沒...沒幹什麽!就是出去打架了.......”


    “糊弄小孩呢!”百裏奕才不會聽信這些話,之前就算打架打得再厲害也絕對不會和他說,今日怎麽可能大大方方的說出來“你今天要是不說!就別進這個門!”


    段洲不說話了,百裏奕聽著門外沒了動靜,越想越生氣,他就這麽耍耍脾氣他就受不了了,那以後這些日子還不得到了相看兩厭的地步?


    在房中躊躇了良久百裏奕還是開門去看,結果門外哪有人影子,當場氣的百裏奕摔門而出,他到底要看看段洲到底在搞什麽鬼,隻是現在天黑了,他也不知道段洲去了哪裏,一直生氣生到了大門口百裏奕的火突然蔫了,望著黑漆漆的夜他有些迷茫和無措。


    自己的脾氣有些差,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和段洲之間的溝溝壑壑很多他也知道,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擔心,擔心他們最後分道揚鑣,要真是這樣百裏奕想自己應該會活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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