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與客人都已入座等待開席,在霍老的示意下,霍家廚房這才依次上菜。


    席間霍騫尋就跟獻寶一樣的要把所有他曾經覺得好吃的夾給沈珺安,他好像格外的珍惜他這五年來唯一一個也是第一個朋友。


    沈珺安還沒怎麽夾菜,她自己麵前的空碗早已堆積如山,這讓沈珺安有些為難的看向了霍老。聽霍老輕咳嗽了聲說道:“阿尋,好好吃你自己的飯。”


    “爸...”霍騫尋被霍老這麽一嗬斥,瞬間就像泄氣的皮球一般低語呢喃了句,盡顯失落。搞得好像是他爸不讓他和他朋友一起吃飯一般,霍老有些無奈。


    殷素琴意味的看了眼桌上的氣氛,叫一盤服侍的一名阿嫂給沈珺安盛了碗甜湯,送到沈珺安麵前。聽殷素琴說道:“沈小姐,嚐嚐這銀耳燕窩湯。”


    “謝謝夫人。”沈珺安道了聲謝,剛舀了一小勺甜湯放到嘴裏還沒咽下,便聽到殷素琴笑著說道:“冒昧問一句,沈小姐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霍老看了眼問話的殷素琴沒有說什麽,反而暗暗在等著沈珺安的回答。不為了別的,隻因為殷素琴問的,也是他想知道的。


    殷素琴這話差點沒讓沈珺安把口中湯給吐出來,沈珺安心中不禁在想,她問這個要做什麽?沈珺安慢慢把口中那口湯吞下後,放下了勺子,溫婉說道:“珺安今年二十五,隻因從小體弱多病,至今未有婚配。”


    沈珺安想,他們這些人若想知道她的信息,隨便一查就了若指掌。此刻的問話更像是在探尋她的一個態度,隻是,為什麽,沈珺安尚不清楚。


    而沈珺安故意在未有婚配前加上體弱多病,也無非是想告訴這些人,她目前以養好身體為主,對嫁娶事宜並不著急。


    霍老嗓子不舒服的又咳嗽了聲,殷素琴沒有再說話,沈珺安亦沒有追問對方所問為何,一頓飯倒也吃的相安無事。


    霍家一家人和沈珺安用餐後便移步去了正廳飲茶,霍老就是有心撮合霍騫尋和沈珺安都覺得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他兒子如今成了癡傻兒,換成哪個好姑娘會想要嫁給霍騫尋?除了那些想借著霍騫尋攀上霍家這枝頭的,霍老並不考慮在內,也不會讓那樣的女人踏入霍家的門。適才飯桌上殷素琴對沈珺安的一番試探,沈珺安也給出了明確的態度,這讓原本有心想好要撮合霍騫尋和沈珺安的霍老此刻又踟躕起來。


    就在沈珺安喝著茶,想著待會這手中的這杯茶喝完,就正準備道謝離開霍家的時候,屋外卻從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傾盆大雨...


    尚不待沈珺安說要離開的話,尚不待霍老說挽留的話,霍公館的電話響起,霍管家見是陌生號碼本想隨便打發幾句便掛斷,卻聽對方自稱是嚴以寬。


    嚴以寬說的一番話,叫霍管家不敢直接掛了電話,而是重新回到正廳把嚴以寬說的話傳達給在場的人知。


    聽霍管家說道:“老爺,沈小姐...的父親打電話過來說,雨夜開車不安全,問,沈小姐今夜是否住在霍家...”霍管家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來說這番話。哪有父親巴不得女兒在外露宿不回家的,霍管家心中有些鄙夷,頓了頓沒繼續說下去。


    在場的人聽到這番話,露出不一的神情。沈珺安麵色難看的沒有說話,大有一種被自己父親打了臉的感覺。


    殷素琴母子鄙夷的看著沈珺安,覺得他們沈家是在賣女求榮,巴不得借著沈珺安來討好他們霍家。霍騫尋自顧自轉動著自己麵前的茶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也沒興趣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霍老看著沈珺安臉色變的難看,把目光落在感覺話還沒說完的霍管家身上,出聲說道:“沈小姐的父親還說了什麽。”


    “沈小姐的父親還說...夜太晚,沈家沒有給沈小姐留門。”霍管家臉色複雜說完。


    嚴以寬這話除了在討好霍老以外,更是擺明了在告訴沈珺安,今晚你要麽留在霍家給我巴結好霍家人,要麽你休想回家!


    什麽叫夜太晚,現在連晚上八點都不到,他就跟他們說什麽夜太晚!


    沈珺安聽完這話,放下那手中還未喝完的茶水,陡然站起身,她看著霍老抱歉說道:“霍叔叔,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珺安也叨擾了這許久,就不打擾了,告辭。”沈珺安說罷,轉身便向外走去,不再逗留。


    沈家不給她留門?他以為他嚴以寬是誰!嗬!沈珺安怒了..


    就在沈珺安要走出霍家正廳的時候,霍老出聲說道:“珺安,是被人當做禮物獻寶討好,回去撕破臉皮?還是想重新執掌自己的命運,把臉打回去?”


    霍老似乎對嚴以寬的做派並沒有太多的意外,他對沈珺安從頭到尾的表現,反而更有興致。這個女子,絕沒有表麵上看到的簡單。


    霍老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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