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城位於地軸線處最南端,因為早年發生過惡性搶奪事件,現在這裏已經不比往日裏的繁華。入城處,早年屹立在城門口的人頭魚身神獸石像被當時的大炮轟擊,如今已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而是四分五裂的猶如破敗的木偶倒塌在一旁。


    獨孤戰的黑色機車入城的時候,街道兩岸還在營業的酒樓肆家,街道上行走的人,站於高處的人多有向他們投來晦澀的目光。


    若是早幾年這裏或許還有遊客會過來遊玩,但是如今的卡爾城,荒涼、破敗,留在這裏的要麽當年僥幸存活的人,要麽是被國際組織通緝的奸惡之人。此時,那輛陌生的車輛開進這地界,若不是虎狼之輩,有命來,未必有命離開。


    “他躲了這麽多年,為何這回會答應見麵?”霍騫尋掃過這座上一世來過的城市,目光冷然,似乎陷在往事裏,他喃喃自問著。


    曾經學校的四人風雲組,曾經以為的好兄弟,到頭來,卻用血淋淋的教訓,給他上了人生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課。為什麽?他至今不明白。


    當年的四人,在那場爆炸中隻存活的兩個,而他是其中一個。


    什麽叫死不瞑目啊,他就是。連真正要恨的哪個人,都不知道是誰,可笑。


    獨孤戰找到那人的時候,說了別驚動那人,以免那人逃跑。當獨孤戰趕去珥爾城接霍騫尋的時候,他們卻接到手下的信息說,那人發現了他們,還主動提出要和老大見麵。“你就不怕這是個圈套?”獨孤戰挑了挑眉說道。


    霍騫尋停頓良久,他目光冷冷看向獨孤戰,他說道:“若你和他聯手,我沒有把握是否還有命離開。”如果真的像獨孤戰說的,那他們之間必然有內奸。


    “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可以除掉你。”黑色機車停在了一棟年久失修的白色建築後門,獨孤戰停好車,掏出配槍頂在了霍騫尋的太陽穴處。


    霍騫尋不但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畏懼,他反而低頭輕笑了聲,不理會頂在太陽穴處的危險,打開了車門,轉身下車。


    被人無視的獨孤戰,切了聲,收起隨身攜帶的武器,也跟著下車。他看著站在門口的霍騫尋,說道:“你這麽無趣,虧那位瞧得上你。”


    他口中的那位是沈珺安,但是畢竟有任務在身,為保護家人,他們在外,從不明確說明是什麽人,以免意外。


    霍騫尋不以為意,他看著麵前這棟白色建築,記憶好像回到上一世。


    那時到達卡爾城的他們,就住在這裏。這裏原來是卡爾城小學校長的住處,後來叛軍來襲,整座城池當被攻陷時,再無完好。


    那時的他們自小便在和平地帶長大,哪時遇過那般情況。曾經孤高自傲,年少輕狂,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以為一切都會如願順遂,隻是沒想到,命途詭譎,風雲變幻,隻不過在一夕之間。


    “怎麽不進門?”獨孤戰看著出神,停在門口的霍騫尋,已經推開了門,問道。


    霍騫尋輕搖了搖頭,他說道:“帶路。”


    穿過拱門、廊道,走上破敗的樓梯,來到二樓。廳裏擺放著一把椅子,男人留著一頂亂糟糟的長發,身上穿著汙濁的衣衫,衣服外能看到的四肢黑漆漆的,麵孔留著亂糟糟的胡須,看起來許久沒有清理過自己。


    獨孤戰的兩個手下,為了防止出現差錯,一直守在一旁,不敢懈怠。


    直到看到獨孤戰和帶著黑麵具的男人出現時,他們這才恭敬的退下。


    獨孤戰陪著霍騫尋來到大廳入口處,他看了眼坐在廳中央的髒漢子,對霍騫尋說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慕容蕭何。”說罷,獨孤戰便退下了。


    上一世,出事後,霍騫尋自身難保,根本無從得知,當時一起出車禍的人是否還活著。這一世,他重生回來的時間是自己在國外上學,大考前後,也是在那之後,他們會接到學院內的派遣,去卡爾城。


    他努力回想自己上一世這個時候發生的事,就是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能避開毀了他人生的事故。隻是雖有防備未接受派遣,但還是受到命運的波及,他還是遇到了爆炸,卻不是去卡爾城的路上。


    “為什麽當年要跑?”霍騫尋向廳裏走去,他看著不負往昔意氣風發的男人,淡漠說道。如果當年害他出事的真的是麵前的人,他真的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廢了對方,他可知道他害慘了他自己的一輩子!


    慕容蕭何不屑的嘲諷了聲,抬起頭,看向帶著麵具的男人,他的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說道:“跑了又如何,你不一樣找到我了嗎。”


    霍騫尋麵容冰冷,上前抓著了對方的領口,一把便將人從座椅上提了起來。


    “當年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霍騫尋眼裏淡漠的,仿佛可以看到凝結的爆炸點,而慕容蕭何說的話,及其有可能是那一把火。


    慕容蕭何看著看不到臉的霍騫尋,哈哈笑了起來,他說道:“我就是死了,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你!”說罷,他便要咬破藏在牙縫裏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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