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守家之犬而……”


    荊州,水鏡先生被諸葛亮和龐統攙扶著從太守府走出,一邊走一邊憤懣的怒罵著。


    太守府大門口,守衛的士兵目光嚇的直視前方做出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


    水鏡先生天下名人,就算罵了劉表幾句,劉表也不敢做什麽,但他們這些守門的就比較糟糕,聽到別人罵主君,是管還是不管的好。


    管,水鏡先生誰敢管,不管,別人罵主君都不管,這又是想做什麽,忠心都到哪裏去了。


    帶著滿腔的憤怒水鏡先生被諸葛亮和龐統攙扶回了水鏡山莊。


    “孔明,士元,你們說,這天下還有真正忠君,忠於大漢的諸侯嗎……”


    水鏡先生心灰意冷的看著諸葛亮和龐統開口問道。


    當今諸侯,最強的無非淩天呂布那三人,其次袁紹等,然而,水鏡先生早看出,不管淩天還是袁紹那邊,對於漢室絕不存在多大的忠誠。


    然而,除去這些人之外,這漢室宗親無非也就是劉焉,劉表,還有揚州之地的劉繇。


    然而,劉焉不用說,這個混蛋就是造成現在這情況的罪魁禍首,而劉表又肯定無用,劉繇那邊,雖然不知道情況,但揚州之地才多大,劉繇就算想要出手,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樣看下來,這大漢,這九州大陣卻似乎找不到人去修補了。


    “孔明,士元,老師準備去見見袁紹……”


    無奈的歎息一聲,水鏡先生再次開口。


    這話出口,諸葛亮和龐統身軀同時一顫。


    “老師……”


    兩人看著水鏡先生帶著一絲哀傷喊道。


    他們知道水鏡先生的為人,這慣來不是一個喜歡求人的人,所以,他避居荊州,卻不肯抱劉表的大腿。


    而身懷無上奇學,卻不肯出山歸順任何一個諸侯。


    現在,他說是去見袁紹,何嚐不是去求袁紹。


    這炎黃遺留,這神州命運,那些諸侯不在意,但他這個老人卻在意。


    “老師,我和士元去,分別去見袁紹和淩天……”


    諸葛亮咬了咬牙開口道。


    和水鏡先生有點類似,諸葛亮實際上也並不是一個喜歡求人的,更不喜歡多事,這天下固然已經開始動亂,然而,諸葛亮並沒有半點憑借一生所學出山的興趣。


    原本的曆史上,劉備三次請他,後世人隻道他是考驗劉備,又或者拿喬。


    但實際上諸葛亮是真的沒有絲毫想要出山的念頭。


    按照後世人所說,諸葛亮之所以投靠劉備是因為劉備是明主,又或者劉備當時勢弱,所以諸葛亮能顯露本事。


    這些猜測純粹都是笑話,說本事,曹操顯露的比劉備早的多,就算曹操名譽不好,江東還有一家子呐,從孫堅到孫策,再到孫權哪一個不是英雄,而孫策時候,周瑜可還沒展露本事呐。


    至於勢弱,那更是玩笑話,除去袁家那兩個,哪一個諸侯起家的時候是強大的。


    至於說諸葛亮沽名釣譽,這更是笑話,要知道,劉備去找他的時候,漢末基本上都到了天下分明的時候,曹操已經抵定了北方,孫家也抵定了江東,而劉備,劉跑跑那會兒除了借了一個荊州,屁都還沒有。


    甚至,劉跑跑去找諸葛亮的時候,西南之地也已經隻剩下兩個劉。


    這情況下,稍有意外劉跑跑沒到,諸葛亮就悶死在家裏了,以諸葛孔明的智慧,真要沽名釣譽還能等到那會兒,要知道,和他並稱臥龍鳳雛的龐統那會兒都滿天下的跑了一圈。


    帶著那麽大的名頭,簡曆滿世界投了一遍,結果呐,嘿嘿,沒得到重用。


    這情況下還特碼的等的才叫蠢貨。


    當然,話說多了,無非一句話,諸葛孔明身負宅屬性,他愛學習,也聰明,但,不想做事啊。


    諸葛家也是豪族,吃喝不愁,還有個嫡親兄弟在江東當大官,實在不行到時候還能去投靠一把,這情況下,自然將宅進行到底。


    然而,此時,麵對水鏡先生的痛苦,諸葛亮卻選擇了不宅。


    “對的,老師,我和孔明跑一趟吧,袁紹,淩天等等我們都可以去跑一趟的……”


    龐統眼中露出亮芒開口。


    當今天下,最有可能一統的兩方勢力,無非就是淩天那邊,還有袁紹這邊。


    前者已經得到大半的天下,並州,翼州,幽州,江東,並且猛將如雲,堪稱戰力無雙,而後者則是四世三公,在世家中有著極大的號召力。


    今天下大亂,是普通人的末日,卻是有能力者的盛世。


    這樣的亂世,出生雖然依舊重要,但,沒有出生的人卻也比平時多了更大的出頭機會。


    洛陽,就在諸葛亮和龐統即將出世的時候,中年文士擋在了淩天的前麵。


    淩天的護衛長槍前指,鋒利的寒芒朝著那中年文士,然而,麵對著對準自己的鋒芒,這中年文士絲毫沒有半點畏懼。


    “九州大陣解封,異族將有真龍出世,不知道淩將軍的誌向是當一時的諸侯,還是存萬古的美名……”


    那文士淡然的看著淩天開口道。


    九州大陣……


    淩天微微一愣,隨即驀然間想到前幾天的時候感覺到的那一股奇異氣息。


    這洛陽平定下來後,淩天本已經安下心來,雖然那些道士什麽說的天意讓他心中有疙瘩,但,聶小倩的農耕技術,還有他自己記憶中那許多的東西,以及現在他身邊的力量都讓他並沒有覺得自己會輸。


    天意如何,除非能夠將當年劉秀的隕石變成末日天災,否則的話,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能夠逐一掃平天下,再續一場漢族的輝煌。


    然而,前幾天,一股無形的波動出現,卻是讓淩天的心中蒙上了陰影。


    那股波動本身不算什麽,淩天卻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已經發生。


    現在,這文士的話語卻是讓淩天立即覺得自己的擔憂並不是沒道理。


    九州大陣,淩天不知道是什麽,隻是,單單從名字就能聽出,這絕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十之八九是某種守護九州大地的陣法。


    “上古時期,妖魔亂世,人族出而天下平,然,人族勢弱,天下地域遼闊,為壯大人族,確保人族代代有人王出世,庇佑人族,上古神人,人王大禹搜天下神物鑄造九鼎,設立九州大陣,納天下龍脈於神州境內……


    九州大陣之下,龍脈餘韻可出神州,然,龍脈離開神州,龍氣盡泄,隻得蛟氣,而無法再得龍氣……”


    那文士看著淩天緩緩開口道。


    隨著這文士的話,淩天的眉頭鎖了起來。


    他大概是聽明白這文士的話,經曆過幾次古代世界,他極為清楚龍氣的意義,那代表的就是王,是帝皇氣息。


    也就是說,大禹,這個禪讓製最後的一個人王,家天下的創始人,弄了個陣法,將這天下間所有能夠讓人做皇帝的氣運都給束縛在了神州大地。


    理論上,神州之外就算有異族崛起,撐死也就是一個諸侯王,也就是所謂胡虜無百年國運的另一種說法。


    九鼎,九州大鼎……


    龍脈,龍氣……


    淩天微微呼出口氣,這個文士讓他知道,這個世界的水怕同樣深不可測。


    大禹,這絕不是正常曆史的大禹,甚至不是這三國顯露出來實力世界的大禹,九鼎鎮壓九州,天下龍氣束縛,九州之外,再無帝皇之氣。


    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那大禹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而更可怕的是,他真的做成了。


    就算將現在的時間放到正常曆史,拋去埃及不談,古埃及老早滅了,現在所謂的四大帝國,真正中央集權,皇位至高的實則僅有大漢一家。


    除此之外,哪怕被西方人吹了幾千年的羅馬,現在也是城邦製的。


    金口玉言,一言九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有這種權利和地位的皇帝,現在僅有大漢的皇帝有,呃,僅有大漢不曾天下大亂前的大漢皇帝有。


    “敢問先生大名……”


    淩天下馬,將護衛們的長槍撥開,隨即朝著那文士抱拳一禮。


    這等文士,必然有經天緯地的學識,而且,看其神態和前來與淩天說這些的樣子,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想要幫淩天,或者想要拯救天下的人。


    “不敢當將軍大禮,某,潁川,戲忠,字誌才……”


    文士抱拳,同樣極為有禮的給淩天回了一禮。


    而聽到文士的回話,淩天的眼睛猛的一瞪,戲誌才。


    三國號稱謀臣如雨,毒士賈詡,鬼才郭家,智近乎妖諸葛亮,其餘尚有李儒,荀彧,荀攸,司馬懿,龐統,沮授,田豐,魯肅……每一個都有著驚天動地的偉才,也都在後世的傳說中留下了自己的故事。


    然而,戲誌才這個名聲或許比不過前麵那些人的謀士,淩天卻敢說,絕不遜色前麵任何一人,甚至,遠比前麵任何一個都強。


    其餘那些謀士固然也曾盡顯手段,然而,戲誌才卻可以說是輔佐著曹操真正抵定後世曹魏基礎的存在。


    曹丕稱帝時候曾經偶然說過,非戲誌才,不得稱帝,由此可見,曹操早期如果沒有戲誌才出謀劃策,怕是絕難抵定曹魏後來的基業。


    在三國誌裏麵,戲誌才最早是荀彧推薦給曹操的,他死後,曹操覺得再無人能夠與他商議天下大事,荀彧才再次推薦了郭嘉。


    僅此可見,即便是在荀彧那,郭嘉也隻是戲誌才的替代者,若非戲誌才死去,曹操都不需要郭嘉。


    而在三國演義裏,郭嘉則是戲誌才自己推薦給曹操的,是曹操在戲誌才臨終時候哭泣,直言戲誌才死後,天下還有誰能與他共商大事,戲誌才這才說了,郭奉孝可以。


    這樣一個謀聖級別的存在,哪怕淩天也不敢絲毫輕忽。


    “還請先生能夠多說說九州大陣現在的情況,以及該如何補救……”


    淩天朝著戲誌才再次一禮。


    這一次,戲誌才卻是側身避了開來。


    “戲誌才本是來尋主公的,而今既然已經得尋,豈還能做狂傲,還請主公莫要多禮,九州大陣的事情戲誌才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戲誌才避開淩天的大禮繼續開口。


    “前幾日,戲誌才感覺到九州大陣動蕩,於是測算了一番,西南之地的九州大陣被解了大半,而彼時,劉焉似乎前往了古滇國疆域邊緣,顯然,那陣應該是劉焉所解……


    劉焉解開九州大陣,應該是想要吸納逸散出去的蛟氣,然後使得蛟氣化作龍氣,好成就偉業,隻可惜,劉焉不知道,九州大陣解開容易,想要再次封印卻是極難……”


    戲誌才語氣平靜緩緩開口。


    淩天聽著戲誌才的話眉頭卻是皺起,連戲誌才都說難,那陣法想要恢複怕絕不容易。


    “而今天下,能夠解開那陣勢的唯獨劉漢皇室,然而,除去劉焉之外,劉漢皇室尚有劉虞,劉繇,劉表等宗親有資格解開陣法,所以,單純的去恢複,或者防禦,根本不可能保證陣法的完整,更不要說,而今天下已經到了天意動蕩的時候,就算保住陣法,這天下依舊還是要亂,如此,倒不如不去理那陣法……”


    戲誌才看著淩天仔細聽他說話,神色更加的認真起來。


    謀士,不怕輔佐的人沒本事,就怕輔佐的人對自己的話語當耳旁風,遇到那樣的人,再強的謀士也無計可施。


    “先生的意思,我們不去理會那陣法,先行平定天下,然後將那陣法從劉漢皇室可解變成另一個皇室可解……”


    看著戲誌才停下,淩天下意識的接口。


    “天下自然要奪,但想要變化那陣法並非這般簡單,所以,主公真正的目標不在中原,而在北方,主公可知九州大陣如何落在劉漢頭上的,是因為漢武逐北,打下了北方和西域數百萬領土……


    九州大陣庇佑九州,唯有對九州做出極大貢獻者才能得到九州大陣的認可,所以,主公應該為炎黃後裔開疆擴土,打出比漢武更甚的戰績……而當主公橫掃草原,擴土之後,揮師南下,彼時,內亂的中原又有何人能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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