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的星空,光球閃爍在黑暗中,猶如一顆顆微型的恒星。


    淩天靜靜的漂浮在那兒,身上的光澤卻是比其他的光球都要閃爍的迅捷一點。


    漫威世界的六枚無限寶石於他帶來的力量提升的確不錯,此時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比起剛剛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起碼提升了一倍不止。


    但,這種提升卻並沒有達到極致。


    淩天可以極為清楚的感覺出來,理論上他的實力應該還能夠再次提升至少五成,然而,因為某種無形的約束,他的力量隻是提升了一倍就凝滯在了那兒。


    是情感……


    或者說,是缺失了心靈的成分,那種心靈的修為,心靈的境界之類的玩意。


    淩天目光看向虛空,不要說情感之類的對於一個生物的重要性,單單情感限製了他實力的提升,與他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然而,情感這種玩意,平時看起來最不起眼,實際上卻又是最為難以搞定的東西。


    就如同在他第一世的世界,抑鬱症,幽閉綜合等等都是不遜色世界上任何疑難雜症的絕症,那都是情感上的病症。


    而這樣的症狀其為難程度並不在任何東西之下。


    在小說和傳說中,修道者的心靈修為很多時候也比純粹的法力修為更加重要。


    若是心境不夠,修為越高,反而越是危險。


    所以,需要找回自己的情感。


    淩天看著空無一物的虛空想到。


    這個虛空世界,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世界,但,淩天卻肯定,他必須尋回自己的情感。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淩天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的情感是什麽時候丟失的,理論上來說是在洪荒之後才開始丟失的,漫威才真正顯露。


    但,仔細想象,或許更早以前就已經丟失掉,哪怕在倩女的世界,他和聶小倩有了那麽一點什麽,但更多的卻似乎並不是因為情感,而是因為受到記憶中第一世影視中的某些情節影響。


    比如說患難與共之後就會相互扶持著取暖之類的情節。


    那樣來說,或許那個時候,他對於外界的情緒反應就已經不再是靠著真正的情感,而是純粹的因為大腦覺得那個時候應該出現什麽樣的情緒和情感而做出的反應。


    這毫無疑問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懸浮在虛空,淩天不斷的思索著。


    很快,他卻開始掃描周圍的時空,對於情感之類的,淩天並沒有太過於好的方法可以去治療,但是,絕對理智的情況下,淩天卻是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方法,才有那麽一點機會去獲得什麽。


    對於失去情感在想找回,那麽,自然是需要用一些強烈的刺激才行。


    思維掃視時空,淩天同時思索著之前進入副本時候的感覺,在這個世界,副本和他之前的宇宙顯然是不同的,但是,他的時空規則畢竟掌控到極致。


    所以,對於這個世界副本開啟的模式倒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抓取的辦法。


    而很快,在掃描無數的時空之後,淩天慢慢的感覺到了一些世界的存在,是副本的世界,但又是真實的世界。


    掃描過去的感知很快感知著那些世界,然後開始篩選,再然後,淩天很快捕捉到了一些他需要的存在和方向。


    不,或許不是他在捕捉,而是某個世界在隨著他的需求在慢慢的誕生。


    這個虛空居然是能夠憑空誕生世界的。


    淩天心中有一點驚訝,然而,淩天隨即卻再次肯定,這驚訝,似乎也隻不過是他的大腦根據此時應該出現的反應而自然去模擬出來的某種情緒而已。


    淡然的拋開了這個感覺,淩天隨即猛的切割開一絲靈魂,然後將這一絲靈魂所攜帶的記憶抹去,然後朝著那隨著他需求誕生的世界丟了過去。


    在丟出這一絲靈魂的時候,淩天再次朝著周圍的時空掃視開來。


    一個世界,未必能夠做到什麽,而他現在更需要不斷的去刺激自己的情感,好多一點恢複的機會。


    虛空世界,淩天的掃描還在繼續,而被他丟出去的那一絲靈魂這已經快速的貫穿時空,然後在某個世界淩空落了下去。


    赤地千裏的世界,整個北方滿是腥膻,一支支隊伍裹挾著一些百姓,護衛著一個個穿著華美,哪怕是逃命的時候都帶著優雅的車隊朝著南方而去。


    中原和塞外的深山老林,名山福地,皆有一個個氣息玄妙的身影隱藏著蹤跡。


    而就在這個環境之下,一顆流星驟然間劃過虛空,隨即,無數潛修的身影猛的抬頭。


    “七煞……”


    “紫薇……”


    “長生…………”


    ……………………


    無數意義截然相反,又或者不同的字眼從不同的人口中吐出,隻不過,隨即,那些吐出這些話語的人眼神卻跟著迷茫起來。


    那劃過天空的流星的確讓他們感覺到了一些神跡和不可思議,但,很快,那些玩意卻又變成了某種難以言喻的玄妙。


    似乎是有什麽東西遮蔽了半空那顆流星的一切。


    然而,不辨之後,更多的卻是更讓人心中忌憚和生疑的事情。


    切開神州的長江之中,滾滾波濤,在平靜的水麵之下,一雙雙巨大的眼睛同時瞪大。


    “天象難明,切斷水路……”


    隱約的咆哮聲在水底下響起,隨即,原本平靜無比的江麵開始翻滾開來,驚濤駭浪瞬間讓整條大江都好似變成了禁地。


    北方,長江邊上,剛剛到達的隊伍紛紛傻眼看著翻滾浪濤的長江。


    “江龍王,讓開路……”


    憤怒的咆哮聲在某些隊伍中響起,從北方南下的隊伍顯然都是落敗者,不敵那些草原上南下的遊牧民族,但,這些隊伍裏未必沒有強者。


    到現在還有資格在逃跑的時候裹挾百姓,將其用作自己家族到達南方穩定局麵根基的家族哪一個又是簡單的。


    不客氣的說,若是這許多的家族都不選擇退去,而是聯合起來,恐怕草原上那些人都未必能夠南下。


    “轟……”


    然而,再如何有實力的強者此時的吼聲能夠引起的也隻是江麵上更大的波濤。


    這樣的波濤之下,不要說普通人,就算是那些強者也絕對沒有任何渡過去的可能。


    “四百年劫運已起,十年江濤不定,這是天數……”


    隱約的聲音從浪濤中傳出,岸上,吼叫的人臉孔猛的漲紅,隻不過,強者或許能降龍,但是,天數卻是固定的,而且,水中的龍王哪怕打不過,也絕對能夠逃得掉。


    隻是,就算是逃跑之後,江龍王對於浪濤依舊是能夠製造和控製的。


    而岸上的人依舊是過不了江的。


    更不要說,就在這麽一會兒的時間,遠處,沉悶的馬蹄聲已經響起,然後,一支支騎兵的隊伍開始朝著江邊瘋狂的衝來。


    “是鮮卑人的前鋒,是烏桓人…………”


    驚恐的喊叫聲頓時響起,然後,江邊上原本苦苦巴望著,死亡自家帶隊的強者能夠拿到過江機會的人群開始恐懼的四散開來。


    人群之中,一對夫妻抱著孩子,攙扶著自家的父母跟著四散的人群飛快的朝著周圍奔跑出去。


    隻不過,這長江邊上本身是一望無際的,這一對夫妻又哪裏有逃跑的地方和可能。


    很快,遠處的騎兵已經到了近處。


    刀柄揚起,一輪輪落下,瞬息之間,長江邊上血流成河。


    “那個女人,暫時留著……”


    極為準確而清晰的漢語從一個騎兵口中吐出,這些烏桓騎兵顯然接觸了太多的漢人,甚至曾經一度可能是漢人的奴仆,所以,此時這漢語說的卻是極為溜。


    “大漢需要的是軍糧,你不要因為胯下那坨肉丟了脖子上的腦袋……”


    那說話的騎兵旁邊,又有其他的騎兵開口,同樣標準的漢語。


    這一整支騎兵隻怕曾經都是漢人的奴仆。


    長江邊上,逃跑的人群中,那一對夫妻惶恐的看著朝著他們衝來的騎兵,看著鋒利的彎刀閃爍著寒芒。


    “那柄刀,是阿耶幫他們打的吧……”


    嘲諷的聲音落下,攙扶著自己妻子的漢子淒涼的咒罵起來,隻是,這個時候,咒罵又哪裏能夠改變什麽。


    “走,走……”


    而就在咒罵出現的時候,被他們攙扶的老夫妻卻是猛的推開這一對年輕的夫妻,然後兩個老人朝著遠處的騎兵迎了過去。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極為有勇氣的舉動,隻可惜,這樣的舉動並沒有取得任何的效果,一對老人在騎兵的彎刀下眨眼就已經失去了性命。


    而這個時候,那一對年輕的夫妻才堪堪來得及抱著自己的孩子到達江邊上。


    “跳,跳……”


    看著近在眼前的長江,滿是驚濤駭浪的長江,再看看後麵的騎兵,年輕的妻子大聲喊叫起來,說話之間,這女人抱著孩子直接跳進了江水當中。


    而那漢子看著自己的妻子抱著孩子跳了進去,沒有絲毫猶豫也跟了進去。


    江水滾滾,眨眼這三人已經沒了蹤跡,在這一段江邊上,隻剩下斷斷續續同樣落水的聲音,以及更多彎刀劈開筋骨的聲音。


    殺戮在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後,這支騎兵才帶著無數的屍體朝著遠處而去,而在這個時候,這段長江下遊的某一處地方,年輕的夫妻死死摟著一個孩子蜷縮在一起的屍體卻是飄到了江邊上。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早已經死去的孩子猛的張開了眼睛。


    “阿娘,阿爹……”


    這張開眼的孩子眼中先是閃過無比的迷茫,似乎覺得忘記了什麽,但,隨即猛的看到那一對年輕男女的屍體,頓時帶著無比痛苦的聲音大聲吼叫起來。


    他的記憶也在這一刻完全恢複。


    他是淩天,淮北淩家子弟,原本在司晉王朝他淩家雖然算不上頂級的世家,但也是望族,然而,司晉末年,十六王爭奪皇位,生生把一個繼承了擁有一千多萬公裏的鼎漢王朝司晉王朝人頭打出了狗腦子。


    數十年的戰爭,持續到後來,各個諸侯王都已經無法再支撐持續的戰爭,但,那個時候彼此之間的仇怨卻是已經太深,還活著的諸侯王有一個算一個都已經無法退出這場爭奪天下的遊戲。


    終於,有不知道該說愚蠢還是聰明的諸侯王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這個諸侯王將原本從鼎漢,不,應該說從有曆史存在的時期就作為奴隸的異族提拔為了他的戰士,而剛剛從奴隸變成的戰士不說戰爭的積極性,光光完全不需要軍費就讓那諸侯王節省了太多的資源。


    然後,在這個諸侯王享受到了這樣做的好處後,其他的諸侯王開始有樣學樣,很快,幸存的所有諸侯王都開始將原本用作勞力的異族奴隸變成了麾下的兵馬。


    再然後,便是不曾想過爭天下,而隻是想要守住自家一畝三分地的世家也開始使用這廉價還肯拚命的奴隸戰士。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忘記了那些奴隸之所以會成為奴隸,完全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曾經都是與南方帝國征戰的強大部族戰士,然後,終於,在某一次大戰之後,這些血液裏就流淌著暴虐基因的奴隸開始露出了獠牙。


    拿著彎刀騎著戰馬的奴隸戰士反手砍死了各自主人派遣來作為他們將領的上司,然後,這些奴隸轉身開始衝進他們曾經作為奴隸時候待著的城池,作為掠奪者和侵略者衝了進去。


    再然後,曾經互相打出狗腦子的諸侯王紛紛被造反的奴隸趕出了各自的地盤,開始朝著南方瘋狂的衝了過去。


    而淩家隻不過是這種大背景下的一個縮影。


    腦海內記憶完全恢複,孩子的臉色卻是猛的蒼白起來。


    這裏還是北方,而他現在更是一個孤兒,若是他找不到活著的辦法,或者說找不到過江的辦法,等待他的必然隻能是死亡。


    年少的孩子站在年輕夫妻的屍體邊上,眼中露出無比成熟的神色開始思考活下去的辦法。


    這個時候,這孩子卻並沒有察覺到,以他現在的身份,在麵對著家破人亡,父母屍體在麵前的情況似乎更應該悲傷,而不是這般冷靜而理智的思索求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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