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無念在離府過的自在,瀟荀卻因她上次上街在胭脂鋪碰到的呂雲柔屢遭騷擾。


    那呂雲柔似是鐵了心要見林無念,每隔兩日便去瀟王府一趟。


    瀟荀美名其曰養病,又不能不在府中,那呂雲柔雖說是來見念舒姑娘,卻每次來都是提著精致的點心,先見了瀟荀。


    瀟荀雖然厭惡,卻也沒辦法,誰讓那林無念找了麻煩,扔到自己這兒來。畢竟是呂家人,他暫時也動不得。


    這日呂雲柔又來,瀟荀在書房看書下令不得任何人幹擾,這呂雲柔也不進去,就在瀟荀的書房外等著。


    直到風易進去送茶,她才趕緊拉住風易道:“風侍衛,請將這些點心也帶進去吧。”


    風易拿下點心就進去了。


    這呂雲柔長相也算秀美的,隻是比起林無念雲婉兮倒是差的多了。看見風易出來她趕快上前道:“王爺吃了點心麽?”


    風易冷冷道:“王爺還在看書。”


    呂雲柔笑臉上閃過一絲失望。


    很久沒出閱婉居的雲婉兮也端著點心過來了,她對風易道:“勞煩風侍衛將我親手做的蓮花糕也送進去吧。”風易看著眼


    前的精致的蓮花糕,隻能轉身再進書房一趟,他真怕王爺那眼裏冰刀將自己給砍了。


    呂雲柔見雲婉兮也過來,麵露不快的出聲:“喲,是雲側妃呀,聽說林無念被貶為妾了,怎麽你堂堂丞相之女竟還是側妃。”


    在雲婉兮還未嫁到王府時,兩人就曾發生過不快,此時仇人見麵又如何會說些好聽話。


    雲婉兮卻不屑的笑道:“就算我做不了王妃,但我到底還是王爺的女人。”


    剛說完就聽見書房傳來瀟荀的聲音:“婉兮來了,進來吧。”雲婉兮得意的看了呂雲柔一眼,氣得她轉頭就帶著自己的婢女離開了。


    進到屋中的雲婉兮立刻收起在外麵的表情看向瀟荀:“呂家人怎會來找王爺?”


    瀟荀捏了捏眉宇間的鼻梁道:“念舒閣的那女人在外麵惹的麻煩,也是時候詔她回來了。”


    雲婉兮聽完他的話,抬眼多看了他一眼,又規矩的對瀟荀說道:“此時回來怕是不妥。”


    瀟荀有些意外的轉身看向她,雲婉兮見他轉身道:“前些日子發現秋茵曾想向我打探王妃何時回來,我懷疑雲琺臨去北朔前交待過她一些事情,很可能是關於王妃的。”


    瀟荀摩擦著手裏的血玉,一邊聽她說話,一邊轉身看向窗外,冷的像要隨時將人凍死的聲音傳來:“找個時間將那個秋茵除了吧。”


    雲婉兮有些意外道:“可雲琺從北朔回來的話、、、”


    “從北朔回來,他也沒心思管你那院裏丫環的事了。”瀟荀依舊看外麵。


    雲婉兮聽到他的話,料想到他已經牽製住雲琺了,好心情的說道:“如此就多謝王爺了,若呂家那位小姐再來,婉兮將她擋走。”說完雲婉兮就退下了。


    隨後沒幾天朱管家就帶人去了閱婉居,說府中出現盜賊,將賬房取錢的印章偷了去,要搜院子抓人,最後他們在秋茵的房中搜到印章,人被朱璉帶走,無論雲婉兮如何求情都不行,最終秋茵被杖斃。


    冬歌是跟著雲婉兮從丞相府陪嫁過來的另一個姑娘,人不愛說話,但對雲婉兮卻衷心無二,由於她不太會說話,人也有些木納,所以跟在雲婉兮身邊的人一直都是秋茵。


    此時見雲婉兮因為秋茵的死不開心,她開口道:“小姐節哀。”


    聽著還叫自己小姐的冬歌,雲婉兮心下動容,她知道秋茵是大哥的人,所以才故意冷落冬歌,在自己能脫離雲家的掌控之前,冷落也是她保護自己丫環的一種途徑吧。


    這邊在離府過的逍遙自在的林無念,還不知自己快要回府,每天依舊過的如魚得水,今日是她與顏離相約之日,自打顏離來離府找她第一次之後,沫兒就去了藥園跟著白芷去學醫理。


    今日顏離還有百裏輕邪他們都會去秋水長天,終是能見上一眼她的沫兒小丫頭了。


    林無念麵紗遮麵,帶著冰雪聰明四個丫頭出門,四人在與林無念的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越發覺得林無念是個很不錯的主子。


    很快幾人就到了秋水長天,這次卻沒在大廳看見倚青雲彈琴。


    進入雅間,沫兒就衝到自己的眼前:“小姐,你來了,沫兒好想你呀。”


    林無念看小丫頭幾日未見像是長了個子,臉色很好,看來藥園的確是養人。


    兩人說了會話,就見沫兒跑到跟著自己來的四個丫頭麵前,開心的說著話,心笑這沫兒跟她們四個關係倒一直很好。


    見幾個丫頭聊的開心,她才走到桌前坐下,看見這次白芷和白術都跟著百裏輕邪出來了笑道:“你們二人這次都來了。”


    白術道:“自上次見過姑娘到現在已快三個月了。”


    林無念笑了笑:“是呀,時間過的真快,今晚你們還要趕回藥園麽?”


    白芷道:“我們近日都不回,馬上要到顏世子病發的時間了。”


    “白芷,你去看看顏世子到了沒?”百裏輕邪打斷白芷的話,白芷吐了吐舌頭,起身到外麵了。


    看到白芷出去百裏輕邪對她道:“不如近日去你府上叨擾幾日,詳情我親自與你細說。”


    林無念想到這裏人多口雜,他恐不想多說。遂道:“歡迎你們來我的離府。”


    “離府?”百裏輕邪聽沫兒那丫頭說她們現在住在夜托顏離找的院子裏,沒想到這林無念直接將這院子叫離府。


    “怎麽了?”林無念看他說完不出聲就問道。


    百裏輕邪笑道:“沒什麽,到底是顏離幫你哥物色的院子呀。”


    百裏輕邪話音剛落,就見顏離推門進了房間,他身後跟著的是倚青雲。


    顏離坐下後,對林無念介紹道:“這位是秋水長天的琴師倚青雲倚姑娘。”


    林無念看倚青雲身子妙曼,青衣縹緲,整個人柔情似水,臉頰緋紅,好像待人采摘的嬌花。與第一次在大廳中見到的那個清新靜雅的感覺完全不同。


    她看向倚青雲禮貌的微笑道:“青雲姑娘。你可叫我無念。”


    倚青雲優雅的向她行了禮道:“既是顏世子的朋友,想來無念姑娘定非常人,卻如此隨和。”


    林無念說不出來對倚青雲的感覺,有點不想過多接觸,遂道:“青雲姑娘過獎了。”


    隨後她看向顏離問道:“顏離,我想向你打聽一人?”


    顏離看她神情認真,麵上依舊溫潤如玉的柔聲道:“你且說來。”


    倚青雲聽到顏離口氣中的認真,心下如詫異,他對自己一向是淡如水,從不逾越。此刻發現這名叫無念的女子竟與他如此熟念。心中雖難受,還是細細觀察著林無念。


    “你可知雲琺?”林無念問道。


    聽她打聽雲琺,顏離眼神中很快閃過一絲沉思,他是知道林無念名聲被毀與此人有關。


    坐在他們旁邊的百裏輕邪,似乎很意外林無念的話。


    顏離凝重的對林無念道:“此人並非善類。還是少接觸為好,以往之事不必介懷於心,以後小心謹慎些。”


    林無念聽完他的話,想來他是知道自己被下藥的事與雲琺有關。


    突然沒了打聽的興趣,無所謂道:“沒關係的,我就是好奇,不介懷的。”


    心下卻對顏離讓自己不必介懷之話多了一絲絲的介意,畢竟兩人已是朋友。此刻他知道自己的事與雲琺有關,為何還如此淡定?那日哥哥又為何讓自己有事找瀟荀,卻沒讓她找自己的朋友顏離呢?


    白芷白術仿若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低頭喝著手裏的茶。


    倚青雲心下已不能容忍顏離對此女有如此的關注,心下對林無念無一絲好感。


    顏離似乎沒料到林無念會就此打住。


    百裏輕邪適時出聲道:“無念,你倒是先別急著打聽人呀,你就不好奇你的丫頭在我那學的如何?”


    果然林無念被他的話吸引,看向白芷白術道:“對呀,沫兒在你們那學的如何?”


    白芷白術抽了下嘴角,看到屏風那邊還聊的熱火朝天的人道:“不瞞姑娘,沫兒這小丫頭到了藥園,淨是采些毒草藥回來,對毒藥很是著迷,對醫術卻沒這麽上心。”


    林無念聽完覺得好笑,這小丫頭太胡來了,嘴上還是開心對著他們道:“沫兒,好像特別喜歡藥園,你們看她從來到這兒嘴都沒停過,平時可沒說這麽多話。”


    百裏輕邪有些頭疼的說道:“哎,可不是麽,天天拿我研究好的藥,來琢磨能解哪些毒不能解哪些毒,我好不容易做好的藥都快被她折騰完了,那丫頭簡直就是我天生的克星。”


    林無念看百裏輕邪都這般頭疼,沒想到向來乖巧的沫兒會將他折騰的不輕。


    白芷笑著對她說道:“姑娘可不知道,沫兒自己配出來的癢癢藥,我家公子硬是調了幾個時辰的解藥才解了開來。”


    白術也說道:“可不是呢,要說這沫兒也真是厲害,簡單的癢癢藥讓她做出來,我們倆做的解藥都解不了呢。”


    顏離也參與到他們的話題:“顏離倒覺得沫兒善於研毒,輕邪善於研藥,兩人的互相的較量會讓雙方的能力加以提升。”


    林無念聽完興奮道:“對呀,要是沫兒以後是使毒的高手,那也很厲害的。”


    倚青雲皺著眉頭道:“青雲卻覺得到底是研醫比較好,能治病救人。”


    聽到她的話林無念有些不高興,心裏暗想這倚青雲真是有白蓮花潛質,不知為何,莫名對她生不出好感,嘴上淡淡的說道:“青雲姑娘說的對,不過對於沫兒的話,能不能救人無所謂,我希望她能自保。”


    說完覺得今天的聊天該結束了,倚青雲這女子在她身上投來的目光太多了,讓人不舒服。對眾人道:“我看天也不早了,白術白芷姑娘也都累了,既然要住在我府上,我定要好好招待你們的,我們就早些回去吧。”


    白芷白術很給麵子的道:“今天確實累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幾人告辭,倚青雲將眾人送出秋水長天作別,又對顏離道:“顏世子,青雲有事相告。”


    顏離看向她們,林無念搶先道:“顏離我就先帶他們回去了,你們就先聊。”顏離點頭目送幾人離開,才隨倚青雲返回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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