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隻覺得渾身酸軟難受,想要試圖站起來,都使不上力氣。阿德忙上來攙扶道:“王後娘娘,可是身體不適嗎?”


    白氏點點頭:“身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你去給我叫個禦醫來。”


    阿德卻說:“奴才身上帶著提神醒腦的藥油,娘娘熏一熏,沒準兒管用。”


    不等白氏回答,阿德已經把裝有藥油的瓶子遞到白氏麵前,白氏隻覺得那味道芳香宜人,吸入之後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快感。


    她忙搶過藥油瓶子,又狠狠吸入幾大口,身上終於有了力氣,卻多了一分難以控製的燥熱感。白氏登時麵紅耳赤起來,氣息也越來越重。阿德當然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一手攬住白氏,另一手滑進她的衣襟摩挲著。


    白氏大吃一驚,罵道:”你這膽大包天的奴才,要幹什麽!”


    阿德不語,直接把白氏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襠上。


    白氏瞪大眼睛,手像觸電般縮了回去,她忙喊道:“來人啊!快來人!”


    可無論怎麽喊,都是氣息微弱,聲音也響亮不起來。


    阿德說道:“奴才愛慕娘娘,還請娘娘成全啊。你要是不願意,奴才這就走,永遠不讓你看到我。”


    阿德雖然這樣說著,但一雙手仍然不老實地在白氏身上滑動。白氏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欲火,一咬牙一閉眼,不再抗拒,就這樣被阿德壓在了身下。


    一番雲雨之後,白氏總算清醒過來,不禁追悔莫及。阿德跪在地下,看似戰戰兢兢,實則胸有成竹。


    白氏怒道:“你這奴才怎麽混來做了太監?還有那藥油,是怎麽得來的?”


    阿德道:“小的是黃少監帶進來的,他買通了刀子匠,保全了奴才。至於那藥油,就是提神醒腦的藥物,並無其它啊。娘娘可以拿給禦醫去檢查清楚!裏麵是摻雜了些檀香等藥物,但劑量極小,不至於讓人迷失心智。興許是娘娘體質特殊,過於敏感……“


    “住口!“白氏赤紅著臉,將手中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阿德連忙磕頭道:“娘娘若反悔了,覺得委屈,就把奴才拉下去砍了吧。奴才絕無怨言!若娘娘慈悲,把阿德留在身邊。奴才願意一生一世、全心全意地伺候娘娘。就算是為了娘娘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無論娘娘怎麽做,奴才都會守口如瓶,絕不亂說一個字!“


    白氏平複了一下情緒,又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德,越發覺得他容貌俊秀,身材魁梧,一顆心不禁悄悄蕩漾起來。說實話,多年來,景澤對她更多的是忌憚和敬意,真實的夫妻感情略顯單薄。加上景澤政務纏身,陪白氏的有限時間裏,總在索取軍費,她真正能感受到的情意和溫暖也是有限的。


    阿德雖然不入白氏的眼,可若有一個這樣的人陪在身邊,知冷知熱,排解深宮寂寞,也是極好的。


    白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清醒過來還是覺得不妥。


    她厲聲說道:“阿德,今天的事情隻有這一次,你若敢泄露出半個字,我便把你碎屍萬段!”


    阿德連連磕頭道:“謝娘娘不殺之恩,阿德一定不負娘娘!”


    白氏擺擺手,煩悶道:“滾吧,滾吧!”


    阿德這才退下去。


    入夜,百越王宮的假山前,阿德來見素連。


    素蓮把裝有催命符解藥的瓶子遞給阿德,問道:“事情可辦的順利?”


    阿德一臉得意地道:“蓮夫人放心,奴才已經得手了?”


    素蓮笑了笑:“你果真有幾分本事,我沒看錯你!她既然沒惱,就說明對你有所留戀。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這段時間隻管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好好伺候她。也別有輕佻的舉動,隻管做個盡心盡力地奴才便是。等過段時間,我幫你想辦法,解決了那個黃少監!”


    阿德聽了大喜,忙跪地叩謝道:“多謝蓮夫人!那黃少監總是纏著奴才不放。這些時日,奴才留在王後身邊,他才略有收斂。”


    素蓮拍了拍阿德肩頭:“你我同心協力,以後便不會有人再欺負我們了。”


    阿德連連點頭:“奴才全聽蓮夫人的差遣。”


    吳國帝宮裏,沐妃收到了紫嫣的來信,不禁嗤之以鼻,隨手放在油燈裏燒了去。沐婉鳳看到小姑這副表情,不明所以地問道:“小姑,這信上說什麽了?”


    沐妃譏笑道:“是楚國的皇後娘娘,要與本宮聯手,助我推翻藺氏呢。”


    沐婉鳳疑惑地說:“那不是很好嗎?我們沐家和聖上到底有著血親的關係,互相幫襯,也合情理啊。小姑好像很不屑的樣子?”


    沐妃道:“大楚什麽情況,你心裏沒點兒數嗎?什麽聖上!禹軒不過是個傀儡罷了。實際上,和咱們那個假博炎都是一樣的處境。隻是夏紫嫣還看不清而已。她以為,借助外力,能夠撼動平原王,難啊!”


    沐婉鳳:“小姑是要拒絕她的提議?”


    沐妃搖搖頭:“我先應承下來,畢竟夏家在楚國還是有家底的,總有用的上的時候。隻不過,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沐婉鳳皺眉:“我們?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


    沐妃憂心忡忡道:“李平已死,藺家似乎派人去了邊境調查博炎屍體的下落。我擔心,他們遲早會找到把柄揭穿這假博炎!”


    沐婉鳳大驚:“怎麽會?之前小姑不是說他們死無對證嗎?怎麽這會兒了卻又擔心起來。”


    沐妃道:“我本以為,聖上駕崩也就是三兩天的事情,誰知道拖了這麽久。博炎一天不登基,我這一天就踏實不下。”


    沐婉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還是問道:“小姑覺得怎樣做,你才能放心呢?“


    沐妃眼珠一轉,說道:“你若此時有個孩子,便穩妥了些。”


    沐婉鳳滿臉通紅,說道:“我上哪裏給小姑變個孩子出來?”


    沐妃笑道:“你房裏天天睡著個男人,還怕沒孩子?”


    沐婉鳳驚訝地看著沐妃,說道:“你是說要我和那個冒牌貨?小姑,你說過不勉強我的啊!”


    沐妃歎道:“婉鳳,小姑是不願勉強你。可凡事都要有備無患,為了沐家,為了你自己,還是要拚一下啊。”


    沐婉鳳心中一千個不願意,她說:“小姑,那博炎是假的,若被人揭穿,我再有了他的孩子。你讓我怎麽活?你讓沐家的臉往哪兒放呢?”


    沐妃道:“若你有了孩子,我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和朗司空聯手,把現在的博炎推上皇位啊。博炎無後,雖有太子之位,可還有華陽虎視眈眈。若你有了孩子,博炎的地位還算穩固,比起華陽來,才有了絕對的優勢。”


    沐婉鳳皺眉:“這是什麽荒唐道理?小姑,你在拿我的名譽和性命去賭啊。甚至,都沒有幾分勝算!”


    沐妃不再說話,眯縫著眼睛打量她,說道:“婉鳳,是我把你想簡單了。你原本也不是要和我一條心啊。”


    沐婉鳳打了個寒顫,她忙道:”我在吳國隻有你一個親人,怎會和你不是一條心?小姑,你可不能會錯了意!“


    沐妃冷冷說道:“你不願意就算了罷,我再另想辦法。“


    沐婉鳳連忙服軟道:“小姑,你莫要生氣,容婉鳳幾天,讓我想想!“


    沐妃見她不再執拗,語氣緩和道:“你也知道,你父親在郢都的處境何其尷尬,你自己再不爭口氣,我們沐家便完蛋了。“


    沐婉鳳心中酸澀,含淚道:“婉鳳明白,小姑再給我幾天時間吧。”


    沐妃點頭道:“那你便想想清楚,我亦不會再勉強你!”


    沐婉鳳回了東宮寢殿,見那假博炎正在逗弄一個宮女,她心生厭惡,咳嗽了兩聲,那宮女嚇得連忙跪地。假博炎便默不作聲,大氣也不敢出。


    沐婉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宮女,姿色十分平庸,甚至略顯粗蠢。她冷冷說道:


    “你退下吧,以後不許來東宮伺候了!”


    那宮女領命,連忙跑了出去。


    假博炎嬉皮笑臉地辯解道:“我與她隻是逗趣而已,你別氣、別氣!我和她沒什麽,沒什麽!我保證對雲和公主守身如玉!”


    假博炎說罷,便給沐婉鳳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來。他趁沐婉鳳接茶杯的時候,還不忘摸一把她的手。


    沐婉鳳的手背剛被這假博炎碰到,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厭惡得直反胃。她冷冷說道:“你喜歡撩撥宮女,便找一個我看不到的地方。在這東宮寢殿,未免太不給我顏麵!”


    假博炎忙道:“小的遵命,再也不敢了。公主莫要生氣,小的給你揉揉肩膀。”


    說罷,他便要靠近沐婉鳳。


    沐婉鳳見狀,連忙躲了開來:“你別碰我!你去角落裏我看不到的地方,我累了。躺一會兒。”


    假博炎頗為失望的樣子,卻又無可奈何,說道:“好,好,我不在公主麵前討嫌。”


    說完,他便乖乖地走出內殿,睡在了角落的榻上。


    沐婉鳳長歎一聲,這冒牌貨就算隻碰到了她的手,她便像吃了蒼蠅一般膈應。若要和他同床共枕,再孕育子嗣,那還不是要了她的命?沐婉鳳如此高的心氣,怎能委身於這樣粗鄙的男人?她越想心裏越委屈,越發不甘心這命運的安排。


    百越,白氏這幾天過得還算稱心如意。阿德伺候得格外周到,吃什麽,用什麽,都是恰到好處,十分得力。兩人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阿德也表現得格外本分。以至於白氏終於相信,那天隻是自己一時興起,並非阿德有意設計。


    白家和景澤之間的矛盾日漸凸顯,總覺得砸進軍備的錢財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不再像以往一般有求必應。


    這晚,景澤來找白氏,說道:“你和嶽丈大人好好說說,邊防的城牆已經修了大半,若是財力跟不上,百越損失慘重啊。再讓他老人家想想辦法!”


    白氏皺眉道:“我和父親也提過很多次了,他也是盡力了啊。這些天,為了鞏固軍備,我們白家關停了上百間的商鋪錢莊。可那城牆像無底洞一樣,難道大王非要白家耗盡家財嗎?”


    景澤不悅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們百越危在旦夕,你們白家還要想著自己的財物嗎?”


    白氏忙跪地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聖上,或許能夠加征賦稅。或許能夠派人出使大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啊?”


    景澤冷笑道:“加征賦稅,隻會讓百越內亂。出使大吳?平原王又會怎麽看我?”


    白氏:“平原王背信棄義,沒有顧及我們,讓我百越處於此境。大王還要顧及他的感受嗎?”


    景澤長歎一聲:“我百越國力遠不如大楚,他背信棄義,我們無可奈何。若我百越惹惱了他,隻怕第一個遭受報複!”


    白氏不甘心,又說:“那大吳呢,就沒有修好的機會了嗎?聽說章令使是藺氏的人,若是吳國博炎當政,我們與大吳還是有談和的機會啊。”


    景澤氣急敗壞:“我和你說的是燃眉之急,你卻總和本王兜圈子!罷了罷了,你們白家便守著那點錢財去吧!”


    景澤說完,便甩手離去。留下白氏,心碎了一地。


    她越來越看透,景澤對自己,隻有利用,從沒半點兒情分。白家資助他奪權,本以為他登基之後,便苦盡甘來,得以回報。沒想到他不僅沒有感恩,反而盯上了白家所有的家底。白氏明白,如果白家傾盡所有,再無財力,那麽自己這個王後便會被景澤棄之如敝屣。


    她越想越傷心,不禁獨自飲了很多酒。這時,一個高大的人影慢慢靠近白氏,她回頭一看,正是阿德。


    阿德一副擔心的模樣,勸道:“王後,酒是穿腸物,要少喝啊。”


    白氏絕望地搖搖頭:“我這麽沒用,就算喝死了,也沒人心痛!”


    阿德拉住白氏的手,溫柔地說道:“別這麽說,你還有奴才。奴才會為娘娘心疼啊。”


    白氏端詳著阿德:“沒想到對本宮最好的人,竟是你。”


    “王後娘娘不要胡思亂想了,讓奴才服侍你休息吧!”


    阿德抱起白氏,一步步向床榻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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