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詔獄。


    張嫣被恭恭敬敬領到了宋金良的牢房外。她擺擺手,示意陳永安清場。


    等這裏就剩下她和宋金良了,張嫣好整以暇道:“宋侍郎昨夜睡得如何?之前鄭侍郎也是住這間,這番體驗可是讓鄭大人深有感悟,從此便棄暗投明。不知道,宋侍郎是何感想啊?”


    宋金良聞言睜開眼,看著張嫣問道:“臣實在百思不得其解!這麽短的時間內,娘娘到底怎麽讓那鄭邦國反水投誠的?”


    張嫣勾起嘴角一笑,慢悠悠道:“鄭邦國是個聰明人!這選擇蹲班房還是投我手下繼續做他的侍郎大人,他當然知道怎麽選。”


    宋金良搖頭,不相信道:“不可能!正因為鄭邦國是聰明人,才更不會做這樣的選擇!一定有別的原因,昨日他在朝堂的行為,代表什麽意思?他真想明白了!”


    張嫣不解的問他:“你這話什麽意思?”


    宋金良一愣,詫異道:“你不知道!”


    張嫣:“我知道什麽?”


    宋金良聞言,盯著看了一會兒張嫣,樂了。


    良久,他歎道:“鄭邦國啊鄭邦國,往你自詡急智。處處壓我一頭!如今怎麽,竟落到這樣的人手裏?”


    張嫣聽不明白,再問他。宋金良卻再不肯回話了。


    她不死心,又問宋金良其它事情。那宋金良隻是跟河蚌一樣,把嘴閉的嚴嚴實實的。


    張嫣氣急,拿宋金良的家人威脅於他。


    宋金良滿不在乎的一扯嘴角,淡聲道:“娘娘請便,反正微臣一死。這家人以後也是受苦的命。既如此,倒不如跟著臣一起去了。一家子在陰曹地府還能團圓!”


    張嫣拋出餌道:“可你若是配合我扳倒黃永昌?我保你一家平平安安不說,還能讓你做個富家翁,富貴終老。怎麽樣?”


    宋金良對此眼皮子都沒掀一下。


    油鹽不進的樣子簡直氣炸了張嫣!


    她一怒,氣道:“你這人怎麽不識好歹!既然這樣,錦衣衛若對你用刑,我可就不管了。本宮是一定要從你這兒掏出東西的,咱就看到底是你的嘴硬,還是這裏的刑具更硬吧!”


    宋金良眼皮顫了一下。但到底是硬氣的沒再說什麽。


    張嫣隻好氣衝衝的回了宮!


    乾清宮,朱由校攬著張嫣,點點她的小翹鼻。溫聲問道:“怎麽了?是誰惹咱們寶珠生氣了。這懷著孩子呢,氣多了可不好。你說於我聽,我幫你處置他。”


    張嫣於是把見宋金良的全過程,一五一十說與了朱由校。


    朱由校聽罷,沉吟了片刻。


    他抬手揉揉張嫣的鬢發,歎氣道:“依我來看,這宋金良那裏是挖不出什麽了。此人自私心狠,他可不會像鄭邦國那樣,為了妻兒選擇自己站在百官的對立麵。”


    張嫣一愣,問:“選擇我就是與百官為敵嗎?哪有這樣的道理!”


    朱由校道:“不是選擇你便是與百官為敵。而是麵對所有人一致對外的情況時,你若掉轉頭對付起自己人。那原來和你共事的人,便會視你為背叛者。這背叛的人自然便和所有人成了敵人。所以那宋金良是決計不會吐口的。”


    張嫣聽了,點點頭。隨即她想到鄭邦國。忍不住道:“那鄭侍郎對他夫人是真愛啊!為了自己夫人,就敢答應我站出來。對抗整個文官係統!癡情人設啊!”


    朱由校問:“真愛是什麽?人設是什麽?”


    張嫣解釋:“真愛就是發自內心的真心喜愛一個人。人設就是人物設定。”


    朱由校道:“那我對你便也是真愛了。”


    張嫣瞄他一眼,不滿道:“等你什麽時候也能為了對抗全天下再說吧!”


    朱由校沒有回話……


    此事後三天,京師先前由張嫣和戶部官員掀起輿論大戰,鬥得是如火如荼!


    張嫣實在是沒想到,那群官兒寫的稿子可以啊!


    不但能精準抓住百姓們好奇的點兒,寫文的速度也不比張嫣手下那群小中人們差!


    京師的平民百姓們,這一個個吃瓜吃的應接不暇!


    而京師這水也是攪得越來越混了——


    另一邊,詔獄裏。


    宋金良這人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錦衣衛怎麽都沒撬開他的嘴。


    眼看,再繼續下去。這人就要變成死人,真的什麽都問不出了。


    錦衣衛洛思恭來回話,詢問張嫣的意思。


    張嫣心想那宋金良罪不致死,就這麽把人弄死是不是有點不人道。


    於是隻能放棄了從他這裏打開突破口。


    轉而送信給鄭邦國,看他可還有主意?


    隻可惜,鄭邦國如今已經盡人皆知,投了皇後。從那日退朝的一刻起,其它官員便開始排擠打壓於他。


    好在之前他培植了幾個心腹做小主事。時不時給他遞點消息,讓他避過了好幾個陷阱。


    所以此刻,鄭邦國自顧尚且不暇。哪裏騰得出手來幫張嫣!


    張嫣在坤寧宮急得團團轉時,朱由校上前拉她道:“稍安勿躁!小心咱兒子,還有你是不是忘了你家夫君是誰了?朕是皇上,哪能真事事讓你頂在前頭?”


    張嫣看一眼他,質疑道:“你?你有什麽好法子?”


    朱由校得意一笑,把安胎藥推過來。道:“你先把藥喝了,我再說。”


    張嫣痛快的把藥一口悶了,然後催他:“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


    朱由校:“寶珠還記不記得去年,朕就讓人查過這些官員的底細?”


    張嫣沒好氣兒道:“記得!可這跟現在又有什麽關係嘛?”


    朱由校:“那你就不知道了。除了那份拿給你看的財產明細以外,朕手裏還有一份名單!”


    張嫣問:“什麽名單?”


    朱由校道:“官員的家人名冊?”


    張嫣不明白:“然後呢?”


    朱由校:“這黃永昌平日裏深居簡出,又沒什麽喜好。除了這次爆露出來的貪汙之外,實在沒什麽把柄。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這尚書府內的大兒媳,五年就換了三個!而最後一個如今,也已臥病在床好些年了。”


    張嫣來了興致,“有問題?!”


    朱由校:“對,前兩任大兒媳皆是暴病而亡。更重要的是,其中第一任可是都察院的禦史李宗延的大女兒。”


    張嫣眼睛一亮,“禦史?”


    朱由校:“禦史。自那之後,這黃李兩家便斷了來往。我當時看了這奏報沒深想。這幾天想起這茬兒來,就命人根據這條線往下查!”


    張嫣問:“查出了什麽結果?”


    朱由校:“呃——實在是讓人大吃一驚!”


    張嫣好奇:“到底怎麽?”


    朱由校趴在她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張嫣一邊聽一邊瞪大了眼睛!


    聽完,張嫣和朱由校對了個眼神。興衝衝道:“那咱現在就派人去找李禦史,把罪證交給他。明日彈劾黃永昌!”


    朱由校點頭,同意。


    於是招手叫來魏忠賢,吩咐他去辦這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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