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個好手去,其中大多數都是至少危險種,甚至是高危種,但是在霍格·撒切爾的麵前,一切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他的身上燃燒著永不熄滅的血炎。


    他來自北方雪原,在血管中奔流如同熔岩的血液,讓他渾身燙的如同火焰。


    撒切爾雙手橫刀站在院子中心,覺醒態的親王短刀,彌漫出長達兩米的刀芒。


    他如同戰神般揮刀,一刀劈下就是一個年輕人直接被他劈飛。


    兵器的碎片遍地,他的刀霸道淩厲,威武如同山崩之勢!


    時間緩緩過去,無盡的攻伐,沒有在他的白色的皮毛上留下任何痕跡,而他的周圍,已經是倒了一地的年輕俊傑。


    貴族少女們忘了驚歎,因為今天她們所見證的,連她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霍格·撒切爾,一個人戰勝了整個王都中所有的優秀年輕人!


    他不再是最傑出的那一個,而是力壓所有人的那一個。


    而此時此刻的他,才十四歲。


    所有人看向他,忽然想起了他的祖父,烏鴉爵士。


    霍格·撒切爾的天賦,似乎是比烏鴉爵士還要強。


    很多人開始猜測,恐怕霍格·撒切爾有望獲封大公,甚至是,他們覺得霍格·撒切爾能夠承受王位之重!


    霍格·撒切爾,是真正的王國之光!


    霍格·撒切爾揮刀直指二王子皮修,“二王子,要下來試試嗎?放心,死不了。”


    撒切爾雖說憎惡王室,但是卻還是知道輕重,現在時機還沒到。


    他唯一保護自己的籌碼就是其他的侯爵家族,所以,他隻要越強大,其他的侯爵家族也就越看重他。


    潘多拉並不是一片土地肥沃的土地,潘多拉地處北方,冬天格外寒冷。


    侯爵們需要南進,去獲得更肥沃的土地。


    而侯爵們的指望,便是期待著霍格·撒切爾登上元帥之位,率領他們東征。


    毫無疑問,霍格·撒切爾再次證明了這一點,他有著這個實力。


    他的天賦給了侯爵們足夠的信心。


    等到自己羽翼豐滿,就可以和王室明著來了,他要在一次次的征戰中獲取更高的位置,更高的威望!


    至於王室,王室也不敢和整個王國的侯爵直接對著來!


    皮修氣得渾身發抖,但是片刻之後,他還是露出了微笑,他鼓掌,“哈哈哈哈,霍格·撒切爾將軍果然英勇!大家繼續,繼續喝酒!”


    撒切爾收刀歸鞘,從腰間摸出一件巨大的狼皮大麾,披在了自己光溜溜的上身。


    “多謝二王子殿下款待,我已經吃飽了,再會!”


    也不征求二王子的同意,撒切爾直接走出院子大門,揚長而去。


    撒切爾不過剛剛走出不遠,臉頰有些稚嫩,身形削瘦的露雷從一尊雕像後麵走出,“撒切爾大哥,你剛剛可是大顯神威了!有了這一戰,其他的侯爵,會更加的支撐你的!”


    撒切爾哈哈大笑,“王室也不過如此而已。”


    露雷提醒道:“撒切爾大哥,慎言!”


    撒切爾微笑,“沒事,你從小就跟著我,你這小家夥我還是信得過的,去,幫我繼續造勢,今夜這一戰,我要讓整個潘多拉的貴族都知曉!”


    露雷拍了拍胸脯,“撒切爾大哥,我辦事,你放心!”


    撒切爾伸手拍了拍露雷的肩膀,“你這身子太單薄了,這麽瘦,我以後可不允許你上戰場。”


    露雷露出一抹肅穆之色,“我以後絕對吃的胖胖的,不讓撒切爾大哥為了救我分心!”


    撒切爾大笑,“哈哈哈,去吧。”


    露雷滿臉歡喜地離去,撒切爾也繼續踏上了行程,他要去接裏尼。


    王室得國不正,偏偏因為對抗狼王尼德魯的緣故,導致薩格斯家族一家獨大,沒有辦法,所有人才將薩格斯家族推上王位。


    如今王室日益強大,其他的侯爵家族生怕步烏鴉爵士的後塵,所以推出了自己來對抗王室。


    局麵還是很不錯的。


    他走在城中的大街上,在一座石橋前,他忽然停住,他聽到了箭聲。


    朝著麵前看了一眼,一隻羽箭朝著他射來,最後落在他的腳尖前。


    是故意的。


    對方是在告訴自己,他來了。


    他抬頭,朝著羽箭射出的方向看去,在一座十米高的石塔頂端,一個年輕人手持長弓看向他。


    圓月在年輕人的背後,讓霍格·撒切爾有些看不清對方的麵容。


    那人直起了身子,朝著他行了一個貴族禮,“薩格斯家族,吉澤,前來挑戰你!”


    霍格·撒切爾的雙眼微眯,“你就是那個從小參軍的大王子?”


    “你可知道,你不是我的對手,若是你偷襲,還有一分勝算。”


    吉澤低頭凝視著撒切爾,“我是來挑戰你的,既然是挑戰,就要堂堂正正!”


    撒切爾正視了吉澤一眼,“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沒有那麽討厭的王子。”


    “既然這樣,我便接受你的挑戰!”


    吉澤伸手摸向背後巨大的弓箭袋,九支羽箭上弦,他彎弓,九支羽箭蓄勢待發。


    撒切爾忽然露出了一抹認真的神色,“薩格斯家族的箭術,九頭蛇之吻?”


    “沒有想到,在薩格斯家族的年輕一代中,居然有人能夠掌握這種可怕的箭術。”


    撒切爾直接拔刀,在九頭蛇之吻麵前,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九箭齊發,撒切爾開始狂奔,左手揮刀直接撥開最前方的三根羽箭,他繼續前衝。


    右手單刀一刀如流星劃過,又是三根羽箭落地,身子一轉,躲過剩下兩根羽箭,在他的正前方,還有著一根羽箭,而這個時候,吉澤已經是再次彎弓上弦。


    他淩空一踏前衝,最後一根羽箭直接射進他的肩膀,身子微微一顫,他已經是距離吉澤不過三步,他跨步揮刀,在半途改為刀柄攻擊。


    刀柄磕在吉澤的胸膛,吉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手中的群星風暴也是脫手,他從十米高的石塔上墜落,摔在地麵上,骨頭斷了三根。


    撒切爾絲毫不顧及肩膀上的傷勢,“如果你是致命種,那麽,你有著和我一戰的實力,可惜,你這最後一箭的威力,無法擊退我,也就沒有你射出第二次的機會了。”


    撒切爾收刀離開,這個時候,二王子皮修從陰影中走出,他彎腰伸手拍了拍吉澤的臉頰,“你果然是個廢物,髒種就是髒種。”


    “就和你母親一樣,哦對了,你在軍營,可能還不知道。我不過是把她壓在胯下玩了三天,你猜怎麽著,她掙脫之後居然自殺了,哈哈哈哈!”


    “就你這個髒種,還想來爭奪王儲之位,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啊。”


    二王子皮修伸出腳,踩在吉澤的臉上,在吉澤的臉上擦了擦吉澤腳底不小心踩到的糞便。


    母親死了嗎?


    被皮修害死了......


    母親隻是一個女仆,所以便能隨意被皮修害死嗎?


    不,她是自己的母親,所有傷害她的,都必須付出代價!


    吉澤的身軀氣得顫抖,可是他不能動手,他隻是一個賤種,若是在這個時候殺了皮修,那麽自己也不過是成全了其他淩辱自己的弟弟。


    隻有殺了撒切爾,隻有殺了撒切爾,他才能報仇,殺掉他所有的弟弟!


    黑暗逐漸將他吞噬,皮修已經走遠,渾渾噩噩地吉澤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他跌跌撞撞,已經是再次來到了悠閑三步的撒切爾前方。


    撒切爾有些疑惑,“你不想活了嗎?”


    吉澤搖頭,表情逐漸癲狂,“這世界欠了我很多東西,我想要拿回來,而我拿回來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殺了你。”


    吉澤沒有繼續廢話,他的背後展開雙翼,在一座房子的屋頂上站立,直接彎弓朝著撒切爾射去。


    撒切爾拔刀,如同之前那般,他第一次揮刀劈開三根羽箭,第二次揮刀再次劈開三根羽箭,他的手微微一顫,眼神已經是大變,“致命種?”


    “沒有想到,這麽快,你居然契約了下一種魔物!”


    “剛剛那種力道,是致命種魔物流風之矢!”


    側身躲過一根羽箭,兩根羽箭落在他的身軀上,將他射得退後十步。


    他的眼中露出一抹怒色,伸手將箭矢拔出,狼人的強大血統讓他的軀體很快恢複。


    他朝著旁邊的小巷狂奔,他想要從房屋之中衝出,直接衝到吉澤的身前,吉澤振翼而飛,彎弓直接便是將自己身下的房屋射的崩塌!


    方圓百米,全部籠罩在他的箭雨之下,轟隆隆的房屋倒塌聲不絕於耳!


    在他的周圍,已經是一片狼藉。


    撒切爾脖子上的冰晶狼牙開始發亮,寒風皺起,黑雲瞬間席卷而來,不過瞬間,漫天的鵝毛大雪飄下,讓本是夏季的王都驟然寒冷起來!


    “我來自那北方的雪原,乃是風雪的主人!”


    茫茫大雪之中,撒切爾變成狼人形態,白色的狼人高高躍起,一步踏在雪花上,而後繼續前衝!


    吉澤看得兩眼有些發愣,“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


    寒冷逐漸將他籠罩,在他前方的撒切爾,竟然是在踏雪而行,淩空飛踏!


    吉澤連忙繼續彎弓射箭,九頭蛇之吻!


    群星風暴吸引了狂風,讓他的羽箭更加快,在漫天的大雪中,撒切爾淩空劈斬,將一根根羽箭劈的落地。


    他前進了二十步,而代價是胸膛上多了三根羽箭。


    吉澤再次彎弓,羽箭席卷著狂風,如同風神之翼般狂暴!


    親王短刀彌漫出三米長的刀芒,那刀芒破空,將風神之翼一刀劈成了兩半!


    但是還是有三根羽箭錯過了他的刀,落在他的身軀上,但是,他已經迫近了吉澤,淩空一刀直劈,吉澤舉起群星風暴抵擋。


    一刀之下,吉澤直接被轟飛,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大地上的裂紋彌漫方圓十米。


    吉澤刻著血,杵著群星風暴爬起來,然後當他抬頭時,親王短刀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讓我感受到了威脅,沒有想到,那個老家夥的兒子裏,居然還有你這麽傑出的家夥。”


    “我會挑斷你的手筋,廢了你,讓你再也拉不開弓。”


    “不過你放心,我會用好一點的手法,讓別人看不出來,在一個月之後再發作。”


    他揮刀,劈向吉澤的手,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呼喊,那是娜妮塔的聲音,他回頭,看向娜妮塔,娜妮塔的懷裏抱著沉睡的裏尼,她的手裏握著一柄短匕,匕首的劍刃抵在裏尼的脖子上。


    “娜妮塔,你......”


    吉澤的雙眼忽然發狠,他抽出腰間的劍,趁著撒切爾不備一劍刺在撒切爾的背後,長劍穿過了撒切爾的腹部,將撒切爾紮了一個對穿。


    撒切爾的雙眼暴怒,轉身一腳將吉澤踢飛,撞塌了一棟房屋。


    撒切爾走向娜妮塔,“娜妮塔,放下裏尼,我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娜妮塔哭著搖頭,“撒切爾,我已經回不了頭了,父親想要讓我嫁給你,可是我不能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了。”


    她的眼神逐漸陰寒,短匕繼續朝著裏尼的脖子靠近,“如果你還想要自己的弟弟活命,就放下手中的刀!”


    渾身都是利箭,被長劍穿腹的撒切爾雙手握著刀逐漸收緊,骨節哢哢作響。


    短匕刺進裏尼的脖子,那血殷紅。


    裏尼放肆地哭泣,但是卻是被娜妮塔僅僅束縛住。


    “放下刀!”


    裏尼恍惚間看到了渾身傷痕的哥哥,“哥哥,哥哥,疼!”


    娜妮塔再次大喊,“放下刀!”


    暴怒的撒切爾聽著耳邊的哭聲,鮮血順著裏尼的手臂滴下,落在他睡覺抱著的木偶上。


    那木偶是哥哥親手做的,他睡覺也不願意放開。


    鮮血滴落,落在木偶的雙眼上,如同血淚。


    撒切爾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跪倒在地,他丟出了手中的親王短刀,“放他走,不然,我殺了你們。”


    吉澤從廢墟中爬起來,他似乎是見到了自己殺掉撒切爾的希望。


    他踉蹌著走到撒切爾的背後,“隻要你死,我放他走。”


    撒切爾有些沉鬱地說,“我那懦弱的父親,護不住他,我希望他可以想個普通的貴族,好好過一生。”


    吉澤承諾,“我以我母親的名義承諾,隻要他不拿起刀,我便絕對不動他,也不會用任何手段去對付他!”


    撒切爾低頭,裏尼是他的弱點,弱點被攻破,他唯有認輸,“好,我認輸。”


    “是我看錯了你,娜妮塔。”


    裏尼忽然被放在了地上,他的耳邊傳來了撒切爾的聲音,“裏尼,你不是會走路了嗎?來,讓哥哥看看。”


    “裏尼,走,一直走,不要回頭看。”


    裏尼倔強地看著渾身鮮血的撒切爾,他眼角的淚水如同雨珠般連連落下。


    撒切爾怒吼,“裏尼,你敢不聽哥哥的話了嗎?”


    聽到這裏,裏尼再次看了撒切爾一眼,對視了良久,這才回頭,一步一步開始走。


    “裏尼,永遠不要拿起刀。”


    裏尼一步頓住,“哥哥,為什麽?”


    “因為拿起刀,他們就會殺了你。”


    “走,一直走,不要回頭看。”


    裏尼逐漸走進大街的黑暗中,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他有些害怕,就在這個時候,他如同再次聽到了風中帶來了哥哥的聲音。


    “裏尼,路還很遠,哥哥,隻能陪你到這兒了。”


    然後裏尼聽到了噗通一聲,那是頭顱落地的聲音,他在鵝毛大雪中放肆地大哭,看向周圍的黑暗,如同有著無盡的魔鬼要來抓他。


    他鑽進了一個垃圾堆的小洞,躲在裏麵瑟瑟發抖。


    他忽然鑽出垃圾堆回頭看,在遠處的燈火下,撒切爾的頭顱落在血泊中,眼中還有著一絲眷戀。


    小小的裏尼,跑到撒切爾的身旁,握起了滿是撒切爾鮮血的刀,他看向狂笑的吉澤,聲嘶力竭地大喊:“我殺了你!”


    小小的裏尼自然是拿不起親王,隻是,他在拿起親王的那一刻,忽然變成了十八歲的他。


    .......


    裏尼的瞳孔極度收縮,而後又放大,他落地,摔得有點疼,在他的頭頂,一朵白玫瑰落在他的胸膛上。


    他看向周圍,海風皺起,海浪聲席卷而來,這裏是一個島。


    而在他的旁邊,無數的鬼魂交織成大風朝著他刮來。


    鬼魂哭嚎著,如同受到了無盡的折磨!


    那是最慘烈的叫聲,最淒慘的哭聲。


    裏尼的雙眼眨了眨,他的靈木,已經打開了第三個和第四個魔物格。


    原來剛剛的,是自己的恐懼啊,那是潛埋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那麽這裏,是哪兒?


    他抬頭,一隻足足有著磨盤大小的黃金色豎瞳盯著他,他後退了三步,看清了這豎瞳主人的全貌。


    那是一條仙女龍,傳說中的生物。


    那仙女龍露出圓滑的白色牙齒,張開嘴,“歡迎來到永生之七·紮西德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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