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一百個不到的西班牙銀元,完全算不上大宗的白銀。


    話雖這樣說,可如果能在沉船裏打撈到幾噸白銀的話,夏宇肯定不會傲嬌的不收,哪怕現在白銀的價格跟明、清時期完全沒得比。


    但他覺得更大的可能是,估計沉船上就這些黃金和其他種類的貨幣了。


    不管怎樣,都要抓緊時間,把整艘沉船都沒有遺漏的全部搜索完畢。


    他這晚上就先處理今天打撈出來的金條、銅錢和西班牙銀元。這個處理起來是比較簡單的,把它們表麵的泥沙以及其他痕跡清理幹淨就好。


    處理這些的同時,看看空間裏快樂活潑生長的動植物們,還是能帶給他一些舒適的感覺。空間裏算不得鳥語花香,但也讓他特別有成就感。


    妹妹夏雪每天都會在微信上跟他聯係,而且一般都選晚上。她把剪輯、配音、配好字幕等後期製作完成之後的視頻,上傳到p站,然後把鏈接分享給他。現在她的視頻鏈接分享人中,又多出個白羽嬌來,據夏雪說,她們兩人聊得還挺投緣的。


    夏宇雖是寵妹狂魔,卻也沒時間管她那麽多。頂多也就去看看視頻,然後三聯,評論都不怎麽發的。他現在p站的賬號已經升到五級,根本沒動力繼續升級,需要太多的經驗值了。事實上,他之前也沒刻意去獲取經驗什麽的,就看看關注的up主有沒有更新,再隨便刷刷看,遇到喜歡的就點個讚投個幣收藏一下。


    這天父親節,夏雪在他們吃晚餐的時候打了電話回來給夏明光,還送了他一套刮胡刀具做父親節禮物。


    夏宇自己跟白羽嬌的聯係還是和以前差不多,不多也不少,也沒有每天都聯係。他打撈到黃金,也計劃找她家禦祥齋幫忙出手,但卻沒著急把拍好的照片發給她。他打算將沉船寶藏全部打撈完畢再說,心急吃不得熱豆腐。


    睡前,他照舊還是把精神力揮霍一空,然後沉沉入睡。


    第二天依舊早起,吃了早餐就出海。


    父子倆天天往外海跑,但隻要他們晚上平安回來,陳富瓊就不多說什麽。她自己也會特別關注天氣情況,有大風大浪的時候,並不會讓他們出去。而且每逢農曆初一、十五的時候,也就是今天,她會去鎮上的天後宮,上香拜媽祖,為家人祈福祈平安。


    到地點後,夏宇還先到處遊蕩一圈,先抓海鮮再去打撈沉船寶藏。


    海鮮倒是好抓,但在沉船這裏,好像他昨天的好運已經用盡,一上午的時間,淨跟泥沙互動,隻收獲一些普通的壓艙石塊,還都特別重,收進空間相當費勁。沒有期待中的黃金,也沒有白銀……


    唯一的好消息是,又清理了很大一片區域出來,他估摸著能在回玉海之前,把這艘沉船全部打撈完畢。


    夏宇也沒什麽好氣餒的,午餐還是要吃好喝好休息好。


    下午繼續清理的時候,又發現一批瓷器。


    但不是中國傳統的瓷器,而是貿易瓷,也叫外銷瓷。


    這種貿易瓷的特點就是傳統風格與異域風情並存,除了具有中國傳統的圖案和樣式外,因為融入了西方人的審美與需求,出現許多西式風格與新的造型。


    夏宇也在心底嘀咕,“果然葡萄牙人還是以利潤為第一導向的,哪怕當海盜都是一樣!”


    打撈這外銷瓷的時候,他的作業就必須和之前打撈青花瓷一樣,小心翼翼才行,不能讓瓷器碰到磕到。


    這其中,有很多都是訂燒瓷,這是按照特定客人要求專門設計和定製的瓷器。例如茶具、咖啡具、啤酒杯、剃須盤、牛油盤、奶油碟、生果籃甚至是衛生潔具都有,這些在當時的中國都是用不到的。


    這些瓷器多仿製歐洲金銀器的器型,普遍造型獨特,裝飾紋樣精美,既有中國傳統的工藝特色,又體現精細典雅的歐洲裝飾風格。在當時,價錢一般會比其他瓷器貴,但仍然很受歐洲人士歡迎,利潤自然也特別高。


    為此,在這艘沉船上,這些外銷瓷是單獨分船艙存放的。


    據史料記載,歐洲人喜歡濃重的彩色,我國商人便投其所好,先在景德鎮燒造沒有圖案的白瓷,然後運到玉海市,另外雇工匠,依照西洋畫法,加以彩繪,於珠江南岸,開爐烘染,製成瓷器,然後賣給西方商人。


    但對於夏宇來說,這批外銷瓷會讓他工作量倍增。


    因為基本大都是花裏胡哨的釉上彩,想要保管好特別困難。


    青花瓷可比這好處理多了!


    還是那句話,他自己發現的沉船,含著淚也要把上麵的寶藏文物都處理妥當,不能光享受好處而不做事情。要不然,就真跟那些盜撈的沒有什麽兩樣了!


    還好他有金手指,寶鼎空間的存在,讓他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來慢慢處理這些數量龐大的文物。


    這下午他就跟這些“外銷瓷”卯上了,估計第二天也會如此。


    如他所料想的情況那樣,第二天他又打撈了兩個船艙的外銷瓷,他都不想統計數量了。但這批外銷瓷,數量起碼都在四千件以上,由於器形和種類不一,沒有裝青花瓷的船艙裏的青花瓷那麽多。


    這樣的一艘沉船,把裏麵的寶藏完全打撈出來,真的是可以還原當時相當多的東西。


    隨著這批外銷瓷所在的船艙打撈完畢,整艘沉船,也被他打撈得差不多了。


    19號這天上午,夏宇除了清理剩下的地方外,就做些查漏補缺的工作,這所是因為不少泥沙又回填了過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收獲,唯一的驚喜發現,就是一些木頭應該是沉香木,都先收進空間,後麵再慢慢處理。


    下午他就開始把船隻的整體往空間裏麵搬運,也多虧他空間的麵積每天都給他一套房的麵積,要不然,這艘沉船還地方放。


    寶鼎空間裏麵,人造海洋的麵積已經很久沒有增加了。


    新增加的空間,都被他用來收藏沉船寶藏。


    光青花瓷器的清潔、脫鹽處理,他就修了一條“流水線”。有裝打撈出來的原始青花瓷存放的池子,裏麵裝的是海水。清潔專用池,脫鹽池就有四個大池子,裏麵是淡水。


    處理好的青花瓷也需要地方單獨存放,夏宇原本還想著要不要去定製木架之類的,後麵完全就沒這想法了。打撈出來的瓷器實在太多,最精品的一批或許能享受這樣的待遇,普通的要擺出來的話,多大空間都沒地方放。


    事實上,其他沉船打撈出來的普通瓷器,平時也都隻會放在庫房裏,真正拿出來拍賣和展覽的,都是相對比較精品的。東西一多,保管水平也就很難跟上,夏宇這寶鼎空間,簡直是得天獨厚的文物保管場所。


    而像外銷瓷這樣,大部分以釉上彩為主的瓷器,處理起來更麻煩,還需要用到他之前購置的丙酮等化學溶劑來進行處理,所占的空間麵積同樣不小。釉上彩的五彩瓷和外銷瓷,他有先進行小批量的處理,都是受損和褪色比較嚴重,急需處理的。


    在沒進行處理之前,都還是讓它們先浸泡在海水裏。


    他也自認保管比較不錯,最起碼,他這打撈時間特別短。一般的水下考古,由於天氣、洋流,以及各種現實條件比如船隻,人員資金等等因素的限製,花費幾年時間打撈最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為了保存沉船本身,他又單獨開辟了一個新的區域,挖坑並注入海水。專門用來存放沉船各個部件,船頭、龍骨、船帆、船尾、甲板、隔板等等東西。


    夏宇博聞強記,腦中對整艘沉船的形狀、布局有最直接的印象,放入空間裏的時候,也就按照在海底時候還原回去。


    6月20日,下午三點十六分。


    夏宇終於將這艘葡萄牙紅單船沉船寶藏,包括沉船本身,全部打撈完畢,收入寶鼎空間裏。也在這片海底,留下諾大的坑窪。


    他想想後,還是打算把坑給填上,填坑的作業就可以很豪放,也就隻花了他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至此,曆時十三天的沉船寶藏打撈工作正式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對這些寶藏的後續處理,包括但不僅限於對文物的妥善處理和保管。他還是需要很多的啟動資金,來進行後續的各種運作,然後去全球各個海域打撈更多的沉船寶藏。


    時間過得很快,也到了夏宇回去玉海大學的時候,他的行程安排自然是有跟父親講的,包括他所打撈出來金錠,也有在船上的時候跟他展示過。


    可夏明光對此沒什麽特別大興趣,哪怕是黃金,也都沒說拿塊金錠放家裏收藏著之類的。夏宇有空間收著,隻要他自己不犯蠢,可比放家裏安全多了。真放家裏的話,夏明光覺得他每天還得提心吊膽的。


    夏明光自然沒忘囑咐夏宇跟人交易的時候,多加小心,畢竟社會複雜,人心險惡,財帛動人心。


    夏宇雖是信心滿滿,但也說他會格外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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