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冉近幾日為她姐姐的事而煩惱著,從那天起,柳絮就再也沒去過那個酒吧,連酒吧老板都不知道她到底住哪兒。


    剛有點點希望的越冉又陷入了絕望。


    程一鶴明白,越冉所焦急的是她的姐姐——柳絮的下落。


    隻有找到柳絮,等一切的謎底都解開了,她才能好受些,否則,一切的討好行為都是徒勞。


    越冉漫步在海邊,海風拂亂她的頭發,裙擺也吹得獵獵作響,她幹脆坐了下來,將裙子壓著,臉麵對著大海,任海風肆意吹拂,也許她想讓海風吹走她此刻內心的煩悶。


    程一鶴躺在沙灘椅上,看著越冉,就如同看一道此生難忘的風景。


    此刻,他居然有種莫名的滿足感襲上心頭,他忽然能理解他媽媽曾經的癡情了。


    他小時候很不理解他媽媽跟爸爸之間的感情,認為他媽媽傻到了極點,她每天,就是坐在一張臨窗的椅子上看著窗外,默默地等待著。


    他跑到他媽媽身邊,也向窗外望去,可是,窗外是一片草地,一棵大榕樹,零星幾個來往的人而已。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麽好玩兒的好看的可吸引他的眼球。


    於是,他就問:“媽媽,為什麽你老是盯著窗外看呢,窗外並沒有什麽啊?”


    他媽媽摸著他的頭說,“窗外並沒有什麽,隻是我所愛的人裝點了窗外的風景而已,因為說不定在某刻,我愛的人就會出現在這裏,即使這兒一片荒蕪,隻要有他在就是天堂,等你以後長大了就會慢慢懂得,當你靜靜地看一樣東西或者一個人時,內心如果感到非常平靜也非常滿足時,這代表,你所愛的終於出現了。”


    這些話忽然湧上程一鶴的心頭,原來,愛上一個人是如此美妙。


    他叫來遠處的越冉,“我說小刺蝟,你過來在我旁邊這張椅子上躺躺,真的,非常舒服,靜靜的閉上眼睛,任由海風吹拂,簡直心曠神怡。”


    “靠近你,無疑是靠近一顆定時炸彈,我才不想我青春的年華葬送在你的手上。”越冉仍舊坐在原處。


    “哎,我們一起說說你姐姐的事兒吧。”程一鶴知道此時也隻有柳絮能吊起她的興致來。


    越冉聽到這句話後便朝他的躺椅走來,坐在他旁邊的沙灘椅上,“程總,你是想幫我一起找我姐嗎?”


    “如果我幫你找到了,你該怎樣報答我啊?”程一鶴又來談條件了,不愧是商人。


    “如果你幫我找到了我姐的話,我……我一定會好好兒報答你。”


    “怎麽報答?”


    “我在你公司免費打兩年工?”


    “我說越大小姐,你也太會打算盤了吧。你在我公司工作兩年,我公司招的都是研究生以上的學曆,你一個大學本科畢業生,到我公司工作兩年那得學到多少寶貴的經驗,而且兩年後從我公司出去的人都是被別家公司搶著要,你一點兒都不吃虧嘛你!”


    “那你想怎樣?”


    “當然是以身相許嘍!”


    “程一鶴,咱能不能不那麽流氓,不那麽事事都以色為前提,能不能想點兒高雅的,別那麽低俗。”


    “我哪兒低俗了,如果說條件是陪我睡一晚,那才叫低俗,我這是讓你嫁給我,那跟低俗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相反,這應該是你所說的高雅的範疇。”程一鶴辯駁道。


    “如果我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女生,聽你說這話我想到的肯定是我祖宗八代一定積了什麽德,能有這般造化,於是乎馬上匍匐在你腳下,聽從你的一切召喚。


    可惜,我現在已然能夠分清基本的真假善惡美醜了。


    你這號人,我看的還是挺多的,婚姻束縛不了你躁動的心,女人對你來說就是床上被你征服得狂叫的性寵物而已。”


    程一鶴麵向越冉,將腿盤起來,“說得好像你很懂我似的,我今天就非要給你洗洗腦。


    你好好聽我說,我們所能承受的任何的底線都被這世道上的很多事情給一次又一次地打破,這個世道已經不像遠古的時候那麽淳樸了。


    現在我們沒有信仰,唯一的信仰就是錢,賺很多的錢。


    每個人看到錢就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即使他目前處境相當富裕,他還不滿足,他覺得能給他安全感的是錢,而並非人。


    所以,那些女人是衝我的人來的嗎?隻要我送她們包包,送她們車甚至送她們房子,她們都會義無反顧地前仆後繼地撲到我的床上來,也許這樣你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你也可以鄙視我,但是你為何不去鄙視她們,鄙視這世道,鄙視這樣的社會風氣。


    而我要說,這些床上的女人讓我得不到所謂的安全感,我會覺得一旦有人比我出的價更高她們就會拋下我到別人的懷抱去,想想都覺得可笑更可怕。


    所以,她們沒有一個是值得我為她們的一生買單的。


    直到某天,我終會遇到那麽一個人,她不會因為我的外表或金錢而迷戀我,而是因為我這個人而喜歡我。


    她不會因為我生意慘敗或者一無所有而離開我,她始終能跟我在一起,陪我度過難關,在艱難的生活中我們也能有歡樂哪怕每天隻是粗茶淡飯。


    隻有等到這樣的一個人出現,才能證明前麵的那些都是浮雲,都是過客而已。”


    “但是,一旦人養成了某些習慣就很難改掉了,煙難戒,酒也難戒,這美色,就更難戒了。


    你能保證你遇到了這樣一個人後,就不沾其他的女色了?”越冉問道。


    這句話倒直敲程一鶴的內心深處,這個問題他也一直在思考,可最終沒能得出答案。


    是啊,他能保證嗎?他一直視愛情為荊棘,怕刺痛他,所以一直遠觀而不敢褻玩焉。


    越冉見程一鶴猶豫了幾秒,說明他無法保證,雖然他猶豫幾秒後給出的是不會碰其他女人。但她心裏還是不敢相信。


    懸崖勒馬那是知道前方有危險,而如果前方是一片花叢,自然也就縱馬馳騁了。


    她雖然自信自己的長相,可對他的人品可不敢相信。


    哎,她怎麽將自己帶入了程一鶴的話中?


    他,關她何事?


    還是好好兒想想如何找回她姐姐的事情才是正事兒。


    奇怪,今天一下午竟沒看到吳璟軒的蹤影,這人不知到哪兒去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冉冉物華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杯中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杯中染並收藏冉冉物華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