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前一天下午,程一鶴又出現在了越冉家裏,這一次他大概是知道越尚在家,所以很規矩地按響門鈴,手裏還提了一堆見麵禮,全是越尚喜歡的。


    當越冉從房間出來時,早已看到她爸跟程一鶴聊得火熱,感覺就認定了程一鶴是他未來女婿似的。


    要是她再出來晚點兒,憑程一鶴那張嘴,估計得到約定婚期那一步了。


    今天程一鶴穿得特別正式,而且一改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話特別沉穩,一點兒也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這穿著,這表現,就跟戀愛的男女朋友見家長時一樣。


    成熟、穩重,一看就覺得是能夠將女兒托付之人。


    當越冉跟他對上眼神時,程一鶴那眼神中仿佛在說,“小樣兒,我收服不了你,還收服不了你爸不成。先拿下未來老丈人,再來對付你個小丫頭片子。”


    越冉趕緊往她爸身旁一座,挽起她爸的胳膊,“爸,你們聊什麽聊得這麽起勁?”


    “我們什麽都聊,聊政治、聊商戰、聊圍棋,一鶴懂得可多了。你這男朋友啊,我認可了!”越尚輕拍越冉的手。


    越冉忙撤回她的手,“什麽?我男朋友?爸,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壓根兒就沒接受他!”


    “怎麽還沒接受?這麽優秀的男生,你上哪兒去找啊?你再不接受,可都讓別人給搶了去。”


    “爸,你不要被他此刻乖乖的模樣給蒙蔽了,他平時可不是這樣。你可千萬不要覺得他千好萬好啊。”


    “冉冉,不要犯糊塗,男生無論怎樣變,隻要有一點,對你專情,對你用心就足矣。


    人優秀了,哪個女孩兒不想據為己有,都想著法兒地往他身上粘。


    越是這樣,你就更應該大膽地往前靠,越是多的女孩兒喜歡,就越能說明這個男生非常優秀。


    你也該找個男朋友了,這都幾年了,一個都看不上,我真擔心你眼光太高了,優秀的都被你拒之門外,到時候到自己人老珠黃的時候全剩些歪瓜裂棗讓你挑去!”


    越冉心裏直嘀咕,“完了,完了,爸爸已經被程一鶴成功洗腦了。


    他除了可以當業餘偵探,現在還可以去當傳銷骨幹了。


    連自己的桃色緋聞都能如此不要臉地交代出來,竟然還給自己貼上優秀的標簽。”


    她知道最近幾年她爸爸一直擔心她是不是同性戀,因為其他女生在初中階段大概就開始懵懵懂懂地知道喜歡哪個男生,暗戀哪個了。


    而她對她爸說都沒有一個自己喜歡的。


    雖然有無數的男生追求她,但都被她拒之於千裏外。


    她爸一直對她的戀愛情況倍加關注,怕萬一哪天真的帶個女生回來,那就完了。


    越冉的爸爸並不是特別開明的父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同性戀的。


    眼下有個一表人才又成功的男生追到家裏來,還不趕緊撮合撮合。


    不行,這不是古代,包辦婚姻這種絕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要反抗,要說出事實的真相,“爸!他有女朋友,他腳踏n隻船。”


    麵對越尚質問的眼神,程一鶴顯得特別淡定,“叔叔,別聽她胡說。”他轉向越冉,“如果你說我有其他女朋友,請你拿出證據來。”


    “我親眼看到的還需要什麽證據!”


    “親眼看到什麽?”


    “親眼看到李戀籽在你家!”


    越尚似乎鬆了一口氣,“一場誤會而已,剛剛一鶴已經跟我說過了。”


    看到程一鶴得意的笑容,她不能就此罷休,她還得繼續曝他的黑曆史,“爸,你記得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神經病嗎?就是晚上回家我煮麵吃那回。就是你麵前的這個神經病捉弄我,害得我將吃下去的飯菜全都吐掉了。”


    “男女朋友難道在一起不開玩笑?如果不開玩笑那還有什麽意思?


    而且,關鍵是你怎麽可能信以為真?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自己的智商跑哪兒去了?”程一鶴倒是一臉無辜的表情。


    越尚想起來那次越冉回家煮麵吃的那件事情了,“我想起來了,那晚我就奇怪,怎麽可能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關鍵你帶別人去吃什麽百蟲宴?這是你先捉弄別人好嗎?”


    程一鶴簡直感覺這未來老丈人就是自己的親爸,他忙向越尚訴苦道,“是啊,是啊,叔叔,你太通情達理了。那個百蟲宴,你別提有多恐怖了。自從吃了那一頓以後,我一兩個月都不想吃飯。”


    越冉看到此時程一鶴的表現,她還得給他再貼一個影帝的標簽,不去當影帝簡直浪費人才。


    當時吃那個百蟲宴的時候,他跟沒事兒人一樣,還一副很美味的樣子,怎麽可能覺得惡心。


    “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你當時說特別美味,很合你的口味來著!”


    “當然,女朋友好不容易請我吃飯,我起碼的情商還是要有的吧。怎麽可能當著你的麵說難吃。含著淚我也要把那些菜吃完啊。”


    越冉被駁得啞口無言,“我去,這死變態,簡直巧舌如簧。”


    越冉忽然想起來還有夏威夷把她當風箏放的那個黑料,“你……你去夏威夷還把我當風箏放來著!爸,你說這個人變不變態?


    他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你也敢放心讓他接近你女兒?”


    越尚轉頭向程一鶴,想得到解釋。


    “叔叔,你要相信我。


    那一次,我駕駛快艇,就是想親自帶她飛上天,本來是好意,可駕駛快艇的技藝還不熟練,所以就導致她時不時會腳觸到海水。”


    越尚的臉色變得溫和了些,似乎也能理解,而且莫名對程一鶴說的話堅信不疑。


    “叔叔,那我們就走啦。”程一鶴拉著越冉的手往外走,再不將她拉走,還有更多的黑料要被抖出來,那可不行,第一次見麵,必須要在未來老丈人眼裏留下滿分形象才行。


    “我們?我什麽時候答應你要跟你出去的?”越冉一臉茫然。


    “叔叔答應就可以了。是吧?”程一鶴一個乖巧的微笑投向越尚。


    越尚心領神會,“是啊,我已經同意了,你還有何異議?”


    天哪,看來到該談戀愛的年紀而不談戀愛,在父母眼中就是異類。


    有沒有一種很心急賣女兒的即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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