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從總監室出來,戲已經拍完了。


    看來他還是來晚了,一切都按照著他爸爸的指示在辦。


    越冉捂著肚子離開了片場。


    他想上前去攙扶,可那又有何用。


    一個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的男人,看著就讓人厭惡。


    他的內心極其矛盾,仇恨和愛交織在一起,燒灼著他的心。


    他又記起他和妹妹曾經在一起時美好的時光。


    哎……一個那麽美麗又心地善良的女子,怎麽就為了個臭男人而想不開了呢。


    ======


    越冉坐上車,手捂著肚子,頭靠在方向盤緩了好久。


    剛剛拍戲的一幕在腦海中再一次閃現。


    等了吳璟軒良久,可是等來的還是一場空。


    最後有人又來傳話,“片場的事,他管不著,你們繼續拍。”


    越冉看了看杜煥爾的神情,那是趾高氣揚沾沾自喜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掉進了陷阱,但這個陷阱是誰布置的?


    是杜煥爾?還是李戀籽?還是另有其人?


    這些問題充斥著她的大腦,想向她要一個答案,可惜她無法回答。


    她像是掉入了天羅地網,連方向都找不到。


    第三次,杜煥爾踹來腳,她順勢往後倒。


    可杜煥爾假裝沒站穩,一腳踩在她肚子上,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興許是導演看到她著實可憐,便讓那條過了。


    否則,她還得再受杜煥爾的折磨。


    好不容易輪到她在片場施威,她定要演個酣暢淋漓。


    踩了以後,杜煥爾竟假惺惺地當著導演的麵,攙她起來。


    越冉甩開她的手,獨自離開。


    她必須要回家休息。


    ======


    當她正靠在方向盤上休息時,有人敲了敲她的車玻璃。


    她喜出望外以為是程一鶴,可一轉頭卻看到杜煥爾那副醜陋的尊容。


    “越冉,早就警告過你不要跟我搶一鶴哥,你偏不聽。居然厚顏無恥地扶他進你家。


    真夠不要臉的,你這招欲擒故縱可用到了極致。”


    越冉搖下車窗,氣息有些微弱,“我還沒淪落到跟你搶東西的地步。


    要搶也是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而程一鶴,自始至終都未曾屬於過你,你也未曾屬於過他。


    何談搶?簡直是笑話。


    看在他曆盡千辛萬苦追了我大半年的份上,我最近正打算接受他。”


    杜煥爾氣到渾身顫抖,程一鶴竟然跟這個賤人說起過他沒碰過她。


    他程一鶴碰了那麽多女人,唯獨不願碰她。


    這才是她的奇恥大辱。


    “你就是個賤人。”杜煥爾想趁越冉此時虛弱,想將她的頭扯過來,碰在車門上。


    可越冉眼疾手快迅速搖上車窗,杜煥爾的手被夾了一下。


    “我告訴你!你不過隻是個跳梁小醜罷了,程一鶴他又怎會瞧得上你。


    而你現在已經不是小醜了,現在的你變成了一條瘋狗,動不動就亂咬人。”


    杜煥爾拍打著車窗,“你個賤人!給我下車!”


    “你才是個賤人!


    你自己沒本事得到自己愛的男人,反倒來折磨我。


    你心裏簡直就是病態!


    你再這樣折磨我,不僅得不到程一鶴的愛,反而讓她更加討厭你!


    要是今天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你自己想想你自己的後果。”


    “你個賤人!賤人!”杜煥爾用力拍打著車窗。


    要是越冉真跟程一鶴說了今天片場發生的事,那她真的就完了。


    到時候她不僅得不到他的愛,反而會毀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而且,她猜測程一鶴為了那個賤人定會來找她的麻煩。


    越冉一腳油門,將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


    她從後視鏡中看見杜煥爾跟在她車後追了好長一段。


    女人的嫉妒,會讓她們發狂,就如此時的杜煥爾。


    越冉將車停到公園旁邊,她想再歇息一會兒回家。


    今天陽光正好,公園裏的草坪上很多人在曬太陽。


    她在車裏,也能感覺到陽光的溫度。


    剛剛在地下停車場,她為了逞一時之快,雖然氣得杜煥爾夠嗆。


    可這樣一來,她又與杜煥爾結下了更深的怨恨。


    那杜煥爾的脾氣,下次又得利用拍戲之便來虐打她。


    她忍不住教訓自己道,“越冉啊越冉,你怎麽就管不住你自己的嘴呢!


    她如今已經變成了一條瘋狗,你還跟瘋狗計較,簡直是不要命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的確欺人太甚,活該被我數落。


    想想剛剛在劇場踹我兩次,踩我一次。哪一次她不是傾盡全身所有的力氣。


    那樣狠心的女人,活該沒人愛!”


    她看向窗外,有一些濃情蜜意的情侶相互依偎著,似乎在說著什麽情話。


    她想起剛剛吳璟軒在片場時的舉動,興許他認識片場的什麽人。


    可是,那個人權力不大,說不上話。


    他想救她卻無能為力,最後連見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要是,今天換成程一鶴呢?


    他會如何救她?最終也會無能為力嗎?


    越冉笑了笑,她猜測以他暴發戶的脾氣,興許會甩個一千萬的違約金讓她脫離苦海吧。


    他通常會如此簡單粗暴的。


    除了甩個一千萬出來,興許他還會動手打杜煥爾吧,以他那火爆脾氣,一定會如此的。


    幸好他不在現場,要是違約的話,意味著她與公司對著幹了,這樣一來,她以後的前途可就毀了。


    要是他再出手打杜煥爾就更糟糕了。


    萬一有人傳到網上,說他為了維護新歡毆打舊愛,而且還是一男人動手打女人,鐵定又會讓他置身於輿論漩渦裏麵,連帶他的公司也會受到影響。


    幸好他沒在現場,還算乖,聽了她的話。


    一想到這兒,她就莫名的心酸,一行熱淚流了下來。


    一個女人,竟到了需要男人保護才能安心的地步。


    他一旦不在,自己就出事。


    昨晚,他無賴的樣子在她腦海裏徘徊良久。


    要是她開放些,是否昨天晚上她就已經變成了他的女人?


    看著他昨晚猴急的樣子,她就想笑。


    她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的臉瞬間躥紅。


    不得不說他的吻技和撩撥人的本事的確了得。


    要不是她定力足夠好的話,估計早已淪陷了。


    幸好,她能把持得住。


    他現在在哪兒?做著什麽樣的事情呢?


    她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在車裏待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是下午六點多,曬太陽的人已經陸陸續續離開了。


    他興許早已下班了。


    哦,不,今天是周末,他不上班。


    他會不會在她家門口等著她回去呢?


    想到這兒,她迅速踩油門,開車回山水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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